“博人?是誰來了?”
那半掩的房門後又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那莫名有些熟悉的聲音讓花火在第一時間內就聯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大人。
但是花火憑着印象仔細分辨下來,便發現這個女聲雖然和自己姐姐一樣的溫柔含羞,但卻要成熟柔和許多,不僅沒有少女的清脆明亮,反而帶着幾分成年人才有的穩重。
裡面的人是誰?
花火心中有些好奇,便撤去了一雙正與那黃毛少年置氣的小白眼,又目不轉睛地循着那窄窄的門縫望了過去。
“老媽,有人找你!”
裡面的人還未出來,博人卻是先用熱血少年的大嗓門回答了花火心中的疑問。
花火渾身一滯,一雙緊盯過去的白眼頓時銳利了幾分。
因爲在那黃毛少年之前的話語中,他的“老媽”就等同於花火的“姐姐大人”。
向來穩重的寧次卻是同樣生出了巨大的好奇心,剛剛那位金髮少年說的一句“母親”着實讓人在意
很快一隻明顯屬於成年女性的手從門後探出,不過那柔若無骨又白皙纖細的手掌的確很像花火印象裡的姐姐
緊接着半掩的門被緩緩推開,裡面的人完完全全地出現在了花火和寧次的面前。
雙方同時微微一愣
雖然對方的年紀明顯是成年人,身材也發育得大變了模樣,但是那熟悉的五官卻還是能讓花火一眼認出來。
“姐姐?”
花火不敢置信地喊了一聲,又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語道:
“不是才失蹤幾個月麼”
“雛田姐姐她怎麼變得這麼大了!”
無論是年紀還是身材
寧次也不由地陷入了一陣呆滯,平時絕緣一切娛樂方式專注修煉的他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比花火還差。
“花火?寧次?!”
而成年的雛田卻是比花火還要詫異,她只是隨手一推門就望見了從自己記憶裡跑出來的妹妹和哥哥
“欸?花火?”
博人也加入了震驚小隊的序列,看着身邊那個身高剛剛夠到自己胸口的小不點詫異地說道:
“這、這個小鬼是我小姨?”
“什麼小姨?”
年僅七歲的花火小姐被駭得大驚失色:
難道她的姐姐真地在失蹤之後莫名其妙地長得這麼大,還揹着她在外面生了個娃?
“等等”
博人馬上反應過來:“不會又有平行世界的人跑過來了吧?”
“平行世界?”
第二次聽到這個詞彙,寧次還是不太能理解。
但因爲平行世界這個概念生活出現了巨大波折的成年雛田卻是頓時想通了一切、
畢竟之前那個不知道通往哪裡的奇怪空間旋渦,就是塔姆在不久之前親自帶人架設在她家門口的。
那麼
他們就是另一個世界的花火和寧次麼?
成年雛田深深地望了一眼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妹妹花火,又仔細地看了看那尚且年少的兄長寧次,久遠而深沉的回憶便涌上心頭。
片刻之後,雛田便熱情地將花火和寧次請進了屋內招待。
“請問,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寧次還未坐穩,便迫不及待地詢問道:“爲什麼雛田大人你會變得這麼”
雛田大人?
成年雛田被寧次口中那帶着幾分恭敬的稱呼弄得生出幾分違和感,她卻是不知道:
在另一個世界裡從雛田七歲開始,所有日向族人便都習慣於心悅誠服地將雛田視爲家主一般的人物來對待。
“你們不知道嗎?平行世界的事?”
雛田壓下心中那幾分違和,便細心地問道:“那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家裡突然多出來一個黑漆漆的洞,我就鑽進來找姐姐大人了。”
花火心不在焉地隨口回答着,又眼巴巴地望着面前這個模樣大變的雛田說道:
“姐姐,你怎麼變得這麼大了怎麼連孩子都有了!”
“額”
雛田大致瞭解了對方掌握的信息量,只好耐心地解釋道:
“其實,我不是你的姐姐。事情是這樣的”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什麼?”
花火憑着從小跟着塔姆和姐姐看無聊電視節目的閱歷,從另一個有些偏差的角度理解了平行世界的概念:
“這裡是未來世界?”
“額算是吧”
成年雛田有些無奈地說道。
“那姐姐你這是,和誰生了孩子?!”
花火還是把面前這個大號雛田當成了自己的姐姐,又義憤填膺地將自己代入了孃家小姨子的身份。
“是鳴人君。”
談起自家丈夫,雛田不由地微微紅了臉頰。
“那個黃毛?!”
花火如遭雷擊,不由喃喃地說道:“難怪剛剛那個小鬼長得和他那麼像”
年僅七歲的花火很自然的地將自己當成了孃家長輩,張口便把實際上比他年長整整五歲的博人叫成了“小鬼”。
反應過來的花火又極爲詫異地說道:“他這麼做,竟然沒有被小櫻姐姐和塔姆打死嗎?”
“唔”
雛田無言以對,心中更爲了解了另一個世界鳴人君毫無生命安全保障的生存狀況
“也是”
花火卻是自顧自地認真推理起來:
“小櫻姐姐她應該打不過姐姐大人來着,就是塔姆有些不好對付”
雛田聽得臉色又黑了幾分,怎麼說着說着自己就被說成搶親的惡霸了
她只好繼續耐心地爲面前這個性子跳脫的幼女妹妹解釋起來:
“不情況是這樣的”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這一次成年雛田乾脆先說了不久前塔姆和另一個雛田的出現,又回過頭來從自己小時候就不同的經歷講起,一直從她進入忍者學校讀書講到了第四次忍界大戰。
講到忍界大戰的時候,雛田那一直平緩的語調不由地帶上了明顯的顫音,又欲言又止地用感傷的眼神看向了面前正當少年的寧次。
寧次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雛田的這種眼神他以前見過,這大概就是他以前隨着去慰靈碑時看到家族長輩們祭拜烈士的眼神
這個意思就是說,這個世界的我犧牲了嗎?
可是從雛田開始講述的那段經歷開始,寧次本人的命運就已經大大地被帶偏了。
因爲寧次對宗家的敵視,在很早之前就消失了:
首先是因爲塔姆早早地劇透了寧次父親的事情,替日足族長提前完成了對小天才寧次的洗腦。
其次是因爲本世界的雛田太過優秀,以至於日足族長對寧次這個分家天才再也生不起一點防範之心。
畢竟分家的寧次再怎麼天才上進,也不可能威脅到宗家雛田小姐的家主地位了。
在少年寧次被成功洗腦之後,日向日足不僅沒有像之前壓制這位分家小天才,反而盡心竭力地提供資源重點培養寧次,竟是硬生生營造出了一派“父慈子孝”的和諧氣氛。
再加上雛田本人善良溫柔,平時又對他這個哥哥極爲尊敬照顧,寧次就更是生不出年少時那種苦大仇深的情緒。
因爲這些原因,寧次那有些陰暗的性格在這幾年的輕鬆時光中逐漸被矯正回來,在情緒上表現得和一般開朗少年無異。
而除此之外,成年雛田講的那些沉重的戰鬥經歷,在寧次的印象裡更是從未發生過。
尤其是那些在故事裡表現得凶神惡煞、銳不可當的曉組織
在寧次那個世界裡可是已經被他那個逆天的妹妹手上覆滅了,被覆滅之後還被塔姆掛上了自家公司的報紙頭條在忍界裡熱烈傳頌了好些天;曉組織不僅不凶神惡煞,反而成了廣大吃瓜羣衆茶餘飯後的談資。
總而言之,寧次對另一個世界自己的故事並沒有太多代入感,只是本能地生出了幾分同情和好奇。
於是,寧次乾脆主動詢問了起來:
“這個世界的我是怎麼死的?”
雛田這才終於從久遠的回憶中驀然清醒過來,眼神中那看烈士的意味卻是更加濃厚了:
“寧次哥哥他是爲了保護我和鳴人犧牲的。”
“多虧了寧次哥哥,我和鳴人才有如今的生活。”
“我?保護你和鳴人?”
寧次微微一愣,腦海裡驀地回想起自家妹妹七歲時就一掌拍翻八個族中上忍時的震撼畫面
哦
寧次又突然反應過來,這個世界的雛田應該沒有自家妹妹那麼強。
但是,還有那個人柱力小子呢
在雛田的照顧下,寧次曾經也享受過塔姆的修煉輔助外掛;在村外大山中的特殊訓練場裡,他有幸見過鳴人和九尾一炮轟山的壯麗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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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次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那一雙拆幾幢房子都有些費力的雙手,不禁在心中暗自吐槽道:
另一個世界的我到底是有多強?連你們兩個都需要我保護?!
寧次突然莫名地生出一種奇異的感受:
怎麼感覺,“自己”是被強行安排當了烈士
“也罷”
寧次也不考慮在另一個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有些在意地問道:
“既然那場戰爭如此殘酷,那其他人呢?”
雖然已然認識到兩者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但是寧次還是對凱老師、天天和小李這些師友的命運非常在意。
“其他人?”
雛田微微一愣,大致理解了寧次說的“其他人”指的是哪些人
她細細思索一番之後,神色倒是輕鬆了不少:
“他們都沒事呢!”
“說起來也真是幸運,和我們同期的木葉忍者還有諸位老師都安然無恙地活下來了。”
“哦,那就好”
寧次本能地爲另一個世界的熟人們感到慶幸。
然後,寧次又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場戰爭如此激烈殘酷,連什麼宇智波斑、初代火影這種史前大佬都出現了。
結果聽到最後
一羣第一次參加大規模戰役的忍界新人裡面,就我一個人當了烈士啊
坐在異世界裡雛田家沙發上的寧次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不得勁,似乎這整個位面都對他有着深深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