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雲帝國由楊翰統領的千軍萬馬都被南域帝國的軍隊和白蜀葵的魔兵包圍了,看身後戰鬥聲音漸小的樣子,看來戰鬥的差不多了。
白蜀葵給予燕脂和宮雪梅最大的信任,尤其是她們兩個聯手,可以說是接近無敵的狀態,宮雪梅負責攻擊,燕脂用土系魔法從地面繁衍出堅硬的草騰,盤住制服那些高手們,不傷人性命,包括魔兵,也對它們下達了不傷人命的命令。
楊翰突然怒吼一聲,呲牙咧嘴的看着白蜀葵,縱身一躍,舉劍朝着白蜀葵刺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楊翰這麼一個精明的人,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的演技給騙了。
白蜀葵很顯然沒料到楊翰會有此舉,來不及反應,碧海已經衝出來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等白蜀葵反應過來的時候,楊翰已經倒下馬不動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楊文舉劍朝着自己喉嚨一劃,頓時脖頸上的鮮血如同泉水一般滾滾涌出。在楊文倒下馬的時候,他的雙眼一直盯着白蜀葵,眼裡流露出的愛慕,真誠無疑。並且,他伸出了一隻手,想要觸摸白蜀葵。
白蜀葵捂住了嘴,淚水已經浸溼了雙眼,雖然楊翰的死讓她很震撼,可是楊文對她的好,是有目共睹的,是不計較任何回報的,是毫無利益關係的,是真心真意的愛慕。
她立即跳下雲虎的身上,跑過去抓住了楊文的手,就在她握住楊文的手時,從他的喉嚨裡發出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娘……子……”語畢,一滴淚痕從他的眼角滑落,可是,他的臉上卻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白蜀葵已經泣不成聲,直到楊文死的時候,她都無法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騙了他那麼久,說了那麼多的謊言,到了這一刻,她卻再也說不出任何欺騙的話,有的只是愧疚。
而這個時候,伊安德、奇洛、巴特費爾、還有埃克斯,他們一隊人從旁路趕到了白蜀葵的身邊,剛好看到白蜀葵握着楊文的手哭泣的那一畫面。
此時的埃克斯表情複雜,卻沒打擾白蜀葵,而是靜靜的看着。奇洛和巴特費爾見到白蜀葵這樣,紛紛震驚的互視一眼,也沒說什麼。最後,伊安德的眼裡也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沒有人能讀得懂。
白蜀葵緊緊的咬着牙,淚水止不住的流,她的淚水已經和楊文留在地上的血液混合在一起,點綴成了斑斑點點的圖案,那份圖案,那個畫面,名爲:對不起。
“小葵,我……”燕脂邊趕過來邊喊,當她看到白蜀葵跪坐在地上握着楊文的手時,話音就停止了。不由得感嘆:原來楊文自殺了,這個男人雖然有時候舉止輕浮了一些,雖然過去有些過錯,可是畢竟他日後對小葵的那份心意,誰都看得見。哎!原來這就是戰爭,原來竟然這麼殘酷……
宮雪梅騎着馬走了過來,見白蜀葵這樣,便跳下馬,拍拍她的肩膀說:“小葵,帝國會好好安葬楊文的,起來吧。”她見到血水已經浸溼了白蜀葵厚厚的棉衣,潔白羽衣上,沾染着觸目驚心的一片鮮紅。
白蜀葵在宮雪梅的攙扶下,慢慢的站起來了,不過她始終低着頭,誰都不想看。這時,雲虎走了過來,俯伏在她的面前,宮雪梅把白蜀葵扶上了雲虎的身上,身後的風雪也跳在了雲虎的背上,靠着白蜀葵的手邊,一臉擔心的望着她,沒敢有任何動作。接下來的談判,就歸伊安德了。
……
“雪梅……”奇洛第一時間衝到宮雪梅的身邊,此時的宮雪梅已經顯得很疲乏,身上不少地方都掛彩了,只是淡淡一笑,長嘆一口氣,靠在了奇洛的肩膀上。不過這次的戰鬥,也是她最爽快的一次,可謂是放手一搏,這還多虧了和白蜀葵有了一次深入的溝通。
“巴特費爾,你來的蠻及時的嘛!”燕脂調皮的看着巴特費爾,這個時候,已經是很沉悶的時刻了,不過沉悶的氣氛不屬於她,她只要屬於她的快樂,丟棄屬於她的悲傷。
巴特費爾一直注視着燕脂,只是溫柔的一笑,“看到你沒事,真好。”燕脂笑了笑,“放心吧,我死不了!天生的貓命,嘻嘻!”這次的實戰,她好幾次都陷入了危險之中,卻總能立即躲開,若不是上天眷顧,只怕早已死了,但身上不免掛了許多彩。
只有埃克斯,默默的走到白蜀葵的身邊,雲虎很通情理地的也在埃克斯面前俯身,埃克斯對雲虎點點頭,感謝它的理解,便跳上了它的身上,看了白蜀葵一眼,暗自嘆口氣,握住了她搭在雙膝上的手。
白蜀葵一直低着頭,什麼話都不說,她的長髮擋住了她的臉頰,以至於埃克斯看不清她的表情,不過他能感受得到,現在的她,很無助,很彷徨,很恐懼,很抗拒。於是,伸手摟住白蜀葵的肩膀,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溫柔的說:“小葵,讓你受苦了,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這樣的苦,我發誓。”
白蜀葵的淚水再次滾滾而落,扭過身子緊緊抱住埃克斯,把頭埋在他的胸口,任憑淚水浸溼他的衣襟。埃克斯心疼的撫摸着白蜀葵的秀髮,雖然她在哭,可是卻沒有一點聲音,這種無聲的哭泣,悄然滑過的淚水,比起痛哭流涕的傷痛悲哀還要更甚,他深有體會,只是他經歷的更深,那種痛楚,讓他哭不出來,不流一滴淚水。
痛到深處的時候,就連淚水都流不出來,這纔是最深的傷痛。白蜀葵還能流出淚,可見這並不算什麼,哭過了,心底有一道疤會隱隱作痛,這一頁翻過去,就會成爲了回憶。
伊安德的談判可能要好久,所有的士兵都已經就地紮營,甚至有些士兵俘虜了周邊的百姓們,都住在了他們的家裡。南域帝國的軍風很不錯,霸佔房子休息可以,但是奸.淫擄掠者,一律當場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