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並不覺得,自己要救他父親的命,他給自己跪下有什麼,要是換成了自己,什麼條件自己都能答應。
所以這人不說乾沒幹其他的事情,至少不那麼孝順。
畢竟自己不是街頭流氓,打着要別人跪下認錯,從自己此刻的人設來說,自己是一個可以將他無法治癒的父親治癒的高人,這一點便足夠了。
男子雖然害怕餘飛,但是又很倔強,可是在母親拉了幾下衣袖之後,還是不情不願的跪了下來。
“對不起!”
男子咬着牙說道。
餘飛聽完之後,也沒有答應,但是轉身向偏房走去了。
男子立馬站了起來,也不拉母親一把,盯着餘飛的後背,咬着牙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最好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餘飛雖然沒回頭,但是能夠感受到身後不善的目光,一邊走一邊說道。
頓時大家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餘飛明明沒回頭,可是怎麼就知道男子看自己眼神不善了。
男子渾身一抖,轉頭看了看還跪着的母親,母親一臉哀求的看着這個兒子。
錢萬貫沒跟着進去,兒子走過來站在了男子的面前。
“兄弟,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錢萬貫都納悶了,餘飛這逼裝的天衣無縫,而且威懾力十足,他實在不明白了,這貨出了腦子不合適,還有什麼可以解釋他還敢如此倔強。
“你們是騙子!”
男子盯着錢萬貫說道。
“劉阿姨,你這兒子送去精神病院看看,然後趕緊帶回去關起來,至少要保證留下後了再放出去,不然這麼會作死,劉家很容易絕了後。”
錢萬貫面不改色的對跪在地上還沒起來的婦人說道。
說實話錢萬貫之所以這麼淡定,是因爲他們的核心內容並不騙人,餘飛要救人是真,只是爲了隱藏餘飛的身份,和增加可信度避免麻煩才如此。
可是遇上這麼一個死腦筋,真的讓人很費神。
婦人聽完之後只能沉默,這話還能怎麼接。
男子捏緊了拳頭,但是想到剛剛要打錢萬貫,被餘飛隔空一巴掌呼飛了出去,他又有一點害怕。
錢萬貫的保鏢和司機都在外面沒進來,但是一直關注着裡面,這個時候兩個保鏢和司機迅速走了進來。
“在商言商,高人是悲天憫人才答應救人,我就是爲了錢,你不是打算賴賬吧?”
錢萬貫看着男子問道。
“要錢,做夢!”
男子瞪着錢萬貫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爸的病就算是被高人治好了,你也不認賬?”
錢萬貫露出了殺氣,他真的很懷疑這貨腦子有問題,是不是騙子,能不能治好你爸的病纔是判斷的依據。
你現在不敢阻攔高人,而且對病情也毫無辦法,只能寄託希望在高人身上。
還不等着看結果就說這話,這就顯得有點過分了,最重要的是這邏輯錢萬貫都不懂了。
“你們絕對是騙子,你說這裡是高人隱居的地方,可是我發現這裡平時根本就沒有人,廁所裡面灰塵落了一指厚,你怎麼解釋?”
男子立馬斜眼看着錢萬貫說道。
“這就是你的依據嗎?”
錢萬貫愣了愣,這還真的是個破綻。
“對!水缸裡面明顯乾枯很久了,上
面的水垢都開始脫落了!”
男子立馬點點頭補充道。
說實話這偵查能力的確牛逼,都快趕得上警察了,這細緻的觀察,不去當警察或者私家偵探可惜了。
“你覺得高人和你一樣嗎?吃喝拉撒只是咱們這種俗人才需要做的事情,高人常年遊歷在外不說,根本不吃普通的食物,所以這裡只是他的一個修煉之地,一年也來不了幾次,當然不怎麼使用這裡的東西了。”
錢萬貫很快便面不改色的說到,既然是高人,那怎麼說都行,反正只要餘飛治好了人就夠了,證明這些沒有任何的意義,能不能救人才是關鍵。
“別廢話了,看好了你爸,把答應的三個億介紹費給我,治不好我分文不收,從開始到現在,你沒有問過關於你爸病情的任何問題,傻子都看出來了你不想救你爸,今天我們偏偏就救了!”
錢萬貫看到對方還想開口,直接了當的說到。
婦人猛的看向了兒子,不過眼神十分的複雜,有懷疑,還有痛心。
“你不要血口噴人!”
男子瞪大了眼睛指着錢萬貫,看起來很想扇錢萬貫兩個大嘴巴才能解恨。
“別裝了,咱們這又不是在拍狗血電視劇,我管你想不想你爸活,你孝不孝和我也沒關係,所以請不要表演。”
“我就是要錢,等高人救活了你爸,付了錢之後,你可以再下毒毒死他,也和我沒關係,反正子不教父之過,你這逼樣也是他沒教育好,被你弄死了也算他倒黴。”
錢萬貫也算是人精了,婦人當局者迷,他卻看的清清楚楚,這男子之所以找出來這麼多的毛病,根本不是怕他們被騙,他的父親病情被耽誤之類的,就是不想父親被治好。
錢萬貫如此的直接,不按照劇本來,男子愣在了原地,婦人站在一邊看的眼神十分的複雜。
“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男子心裡無數個麻麥皮,話都被你說完了,我說啥不都是白說了,既然如此,那就死亡威脅吧!
“劉阿姨,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不說點什麼嗎?”
錢萬貫對於他的死亡威脅,直接一笑而過,轉頭對男子的母親問道。
“小然,咱們的目的是救你爸,反正咱們什麼辦法都試過了,只要能救你爸就行了,你不要亂說話!”
果然是慈母多敗兒,婦人竟然還是沒有相信錢萬貫的話,覺得兒子只是懷疑兩人是合夥騙子。
這個時候進去的餘飛,完全沒有理會外面的事情,因爲他也看出來了,這小子就想他爸死,所以哪怕是對自己恐懼萬分,都頂着壓力想要趕走自己。
牀上的男子,看起來也有五十多歲了,因爲病情的緣故,看起來狀況很不好,臉色竟然紅一塊白一塊,看起來彷彿陰陽人一般。
兩個醫生反正不敢惹餘飛,他們就是領工資而已,根本不管那麼多,所以直接讓開站在了一邊。
餘飛伸手捏住了病人的手腕,彷彿把脈一般開始查看病情。
邊上的兩個醫生,看到餘飛竟然給腦瘤病人把脈,無語的對視一眼,說實話這病就不是中醫治療的範疇,把脈根本沒啥效果。
但是他們怎麼會知道,餘飛把脈只是做做樣子,主要還是利用靈氣探查。
很快餘飛便找到了病人顱腔中間的瘤子,已經長了很大了,對於大腦和神經的壓迫非常嚴重,現在還沒死
已經算是命大了。
而且這個瘤子在大腦的中間位置,根本沒法開刀,畢竟現在的醫學,還做不到把人的大腦切開做手術的地步。
病人徹底陷入了昏迷,瘤子現在處於瘋長期,要是再拖下去,連一週恐怕都堅持不下去了。
“三天,三天便可以治癒。”
黑袍之下,嘶啞的聲音淡淡的說到,然後便拿開了手。
連個正經醫生聽到這話,頓時就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也覺得餘飛是個騙子,但是餘飛那隔空一巴掌,又讓他們敬畏萬分。
所以他們懶得多說話,覺得反正是必死的人而已,但是餘飛斷言三天可以治癒,這就讓他們覺得太恐怖了。
這時院子外面,錢萬貫都要和男子打起來了,婦人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可是兩邊保鏢對保鏢之後,錢萬貫有司機的幫助,明顯佔據了上風,將男子都逼到牆角了。
這就比較蛋疼了,人子啊鬼迷心竅的時候,竟然連自己那麼神奇的手段都不害怕了,這錢不好掙,這逼也不好裝啊!
餘飛慢慢的走出屋子,看到外面亂哄哄的模樣,隨手在院子裡折斷了一截樹枝,這時幾個保鏢,還有婦人和醫生,都在看着餘飛要怎麼處理。
餘飛手腕猛的一番,手裡的樹枝就消失了。
大家急忙尋找樹枝哪裡去了,然後就看到婦人的兒子,呆立在了牆角,枯枝將他肩頭的衣服,一起給釘入了牆壁裡面。
“利令智昏,你真的不怕死嗎?”
高人嘶啞的聲音,從黑袍裡面傳了出來。
這一手真的就有點嚇人了,那枯枝只有小拇指粗細,竟然如此了水泥牆壁裡面。
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餘飛,可是依舊什麼話沒有說。
“說,爲什麼不願意救你爸?”
黑袍高人看到鎮住了所有人,便一步步向男子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
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餘飛,雖然眼睛中滿是恐懼,但是依舊不說話,十分的倔強。
“高人,求求你!他還是個孩子,不要傷害他!”
婦人看到餘飛一步步走向了自己的兒子,急忙衝過來擋在了中間,她其實知道兒子不想救丈夫,但是她還是不捨得責怪兒子一句,還是想將這件事不要說破。
“不要擔心,我只是讓他說實話而已。”
嘶啞的聲音稍微有了一點感情,這母愛真的很偉大,餘飛都有點感動,可是也覺得很可笑,這樣寵溺兒子,用一句話來說就是慣子如殺子。
“你真的不傷害他?”
婦人害怕的問道。
“我要殺他,他已經死了。”
嘶啞的聲音淡淡的說到。
婦人想了想,才慢慢的讓開了,他們家的保鏢早就退到一邊去了,一點職業節操都沒有。
錢萬貫也忙帶人後退幾步,給高人擋開了路。
餘飛慢慢走到男子的面前站住,看到男子那恐懼又倔強的眼神,黑袍之下伸出了一隻手,在男子的面前一晃就收了回去。
“四方天神急急如律令,真言術!”
嘶啞的聲音從黑袍裡傳了出來,聽起來神秘而可怕。
就是一個簡單的手勢便結束了,大家都瞪大了眼睛,這次餘飛是不是高人那就要真假立判了,要是男子問什麼說什麼,那大家就真的要對餘飛納頭便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