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吞山河九萬里,鵬展金翼扶搖間。
待到風雲際會時,我以我血祭蒼天!
此時大廳裡一片狼藉,除了滿地的碎瓷磚之外,還多了一個直徑約一米左右的大坑,看那碎裂其中的瓷片,甚是駭人。
而現在,場中站着的兩個人赫然是那王進和智源和尚。
“你身爲出家之人,出手卻如此卑賤,實爲佛門敗類!今天我王進就替天行道,免得你再去禍害他人!”
智源和尚沒有說話,只是詭異地站在那裡。
“王進,這傢伙用的佛門金剛掌,威力不可小覷,你要小心應對。”福伯靠在凳子上,吃力地說着話。
“福伯放心,他佛門金剛掌固然厲害,但是福伯的那一招劈山掌也不輸給他。”
“你……你竟然看懂了我的劈山掌?”福伯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是很懂,但是福伯劈那一掌的時候,腳下根基雖然不弱,但是卻缺少自由變換的靈活,如果右腳的登山跺能夠切去一分力,我想您也不至於讓着賊禿驢有機可乘。”
“好!好!好!”福伯一連三聲好,“天資不凡!實爲可雕琢之璞玉!”
“哦?既然福伯如此看好王進,不如就指點他兩招吧。許賢侄,不介意吧?”唐老看向許無言,一臉笑意。
“無妨無妨!小侄也正好想看一看這傳說中鬼神莫測的五行八卦拳是何等的驚爲天人。智源,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許無言的話似乎話裡有話,那智源只是點了點頭,就再沒說話。
事出無端必有鬼!
王進看到智源和尚這副模樣,心裡已經警覺起來。
“晃琅琅!”九龍紫金禪杖被智源一隻手拿了起來,直指王進,“你,今天得死!”
好狂的口氣!
智源話音剛落,那禪杖已經揮了過來,王進甚至能聽到那禪環撕裂空氣的聲音。
王進見對手來勢洶洶,不可力敵,彎腰閃過。
“熊蹲硬靠擠,鶴步推山穩!”
聽到福伯的話,王進下盤扎穩,手腳相隨,向那大鬍子和尚靠過去。
那紫金禪杖雖然威力驚人,但是收放則極爲不便,趁着那禪杖尚未收回,王進一個鶴步,輕盈矯健,抓住了智源和尚的右手,順勢一推,智源頓時感到一陣大力襲來,禁不住向後退去。
“五嶽朝天錐,登山探馬準!”
只見那智源尚未收住腳步,王進已經又來到了跟前,一個馬步向前,當空一掌夾帶着駭人的罡風直直地打在智源和尚的胸膛。
“嘭!”一掌下去,傳來巨大的響聲。
成了!糟糕!
看到智源和尚捱了王進結結實實的一掌,福伯心喜,不過隨即就感到不妙,因爲那智源和尚竟然牢牢地抓住了王進的那隻手。
“七煞拳!”智源和尚此時雙眼已經完全如墨一般漆黑冰冷,空洞的眼睛裡似有黑氣冒出。
好個歹毒的智源!
七煞拳,名曰七煞,即指人之七竅,一掌擊出,能令對方當場七竅流血而死,實爲
陰損至極的武功。
這和尚怕是中了別人的術數了吧?
王進看到自己劈下去的右手被牢牢抓死,雖驚不亂,左手握拳,準備以強制強。
“王進不可!這七煞拳觸之即傷,萬萬不可啊!”猜到王進意圖的福伯忍者體內強大的痛苦,大聲喊道。
豈有此理!許老怪你欺人太甚!
唐老見到這一幕,準備起身,去就王進。
“哎!唐老,您的禮物還沒有拿到呢,您去哪兒?”
唐瑾想走,可放在桌子上的一隻胳膊,卻是突然被許無言按住了。
看到許無言一臉無害的笑容,唐瑾知道,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螻蟻焉能與大象纏鬥。唐瑾凝神聚氣,正欲揮手反抗,這時候,場中卻突然出了變化。
“噗!”
只聽場中一聲響,衆人看去,王進和智源和尚已然分開,站在那裡對視着,而那發出聲音的人竟然是許無言帶來的人中當中的一個。
這是一個身着苗族服飾的男子,頭上包裹着頭巾,此時正痛苦地躺在地上,而他面前,赫然是一灘鮮血……
“爲了你主子,連你的本命蠱都不要了嗎?”王進單手拿着禪杖來到這個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的面前。
“你……你怎麼知道是……是我?”
“那智源和尚目光呆滯,胸口的生死劫早已消失,而恰巧你又穿着一身苗族服飾在旁邊叨唸,你覺得,我又如何不知道是你?”王進邊說邊走到那智源和尚面前,“你這和尚,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唉,苦海無邊,但願你的佛能夠渡你,也不至於讓你輪迴那十八地獄。”
王進說完,那智源和尚不發一語,眼睛一閉,往後直直地躺去,“轟”地一聲,地上又多了一個人。
“呵呵……枉我自負世間巫蠱第一人,沒想到……咳咳,沒想到卻……”話沒說完,那苗族男子低下了頭,可憐他,死不瞑目。
瞬間,整個大廳裡的人看向王進的眼光裡多了一份畏懼,那種畏懼透露出來的意思就是——這是一個我們惹不起的人。
大廳裡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地上兩具死屍更是加重了一絲恐怖的氣息。
“怎麼?許賢侄很緊張嗎?”唐瑾看着許無言的一隻手按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笑眯眯地問道。
“哦?失禮了失禮了,”許無言收回手,歉然一笑,“是在下的這幫廢物學藝不精,能夠死在王兄的手下,我想,他們也是知足了吧?嗯?”
許無言走向自己的人,笑眯眯的問道衆人。
看到許無言的笑,一排人紛紛低下了頭,似乎十分懼怕面前這個風度翩翩的許公子。
“許兄弟,那這紫金禪杖,兄弟我就收下啦,多謝!”
王進永遠不會忘了在敵人的傷口上撒鹽,這是一個優良且美好的傳統。
“王兄弟,好身手!不知師承何處?令尊是哪位?”許無言隱隱感覺到,眼前這個年輕人怕是真的以後自己的死對頭了。
“許兄難道沒有聽過‘英雄不問出
處’這句話嗎?既然英雄鼎和紫金禪杖都已經盡入我手,那我就是英雄了,所以,許兄也就不要多問了。”王進總是這麼臭不要臉……
“呃……咳咳,王兄真是……爽快人。”
“拉倒吧,我猜你是想說我不要臉吧?你真不爽快!”
許無言發現這個王進真的和大街上的流氓混混沒有什麼區別。
“哎,對了,你老子還有什麼禮物嗎?不要再一件一件拿出來了,乾脆一起吧,省的麻煩。”王進無所謂的態度讓許無言心裡無名火起,堪堪才壓住。
“這兩件禮物是家父準備的,而這最後一件嘛……”許無言看向唐老,“則是家父和幾位好朋友一起準備的。”
“機票?”
王進看到許無言從懷裡掏出一張機票,不禁有些訝異,不過想到方纔的談話,王進知道,唐老是不願去被北京的。
“好吧,機票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王進伸手出拿機票,不過,卻被許無言攔了下來,“不知道王兄能不能做的了唐老的主呢?”
“能!”
不待王進回答,唐老閉眼答應了一聲,“從今往後,我唐家,就是王進做主了!”
唐家!他做主?!
許無言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唐老,您可想好了,這是……”
“我守了一輩子的江山,這餘下的,就由你們小的去玩兒吧。告訴你家老頭子,北京,我就不去了,不過,會有人替我去的。”
此時的唐瑾像一尊神,坐在客廳之上,不怒自威,這股氣勢漸漸散發於整個客廳之內。
“既然王兄弟要守唐老的江山,那我這打江山的自然要和我未來的對手過過招了。”
“求之不得。”
“好!痛快!”
場中已經騰出了一塊不小的地方,狼藉的地面上站着兩個人。
王進一直穿的是跟唐老借來的練功服,寬鬆而舒適;許無言則是一身白色禮服,文雅而端莊。
不同的衣服,但是一樣的殺氣。
“來拿吧。”
“好!”
許無言右手持機票,站在場中,而王進上前去取那被許無言兩根手指夾住的機票。
唐老暗暗讚歎——許家竟然能培養出這樣傑出的人才,不知道那許老怪花費了多少心血哦。
王進嬉皮笑臉的臉上多了一份嚴肅和莊重,眼光變的深邃起來,盯着眼前的這張機票,良久,卻沒有出手。
“許兄這一手可是來自於太極宗師楊露禪的棉線典故?”
“王兄博文廣識,兄弟佩服!如果王兄有什麼不滿意的話,我們可以換一種……”
“不必,如此……甚好!”
房間裡很靜,無形的氣場已經包圍了場中的兩個人,氣息敏感如王進、許無言二人,已經清楚地感覺到兩股氣流分別從兩個人身上散發出來。
兩股氣息迥然不同,兩者碰撞、融合、交匯,地上的細沙竟然有些許的微動,如果這兩股氣息有顏色的話,赫然是一個太極八卦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