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先生,聽說越南人一向熱情好客,難道不打算請我喝杯茶嗎?”
到底是當老大的人,看到架在脖子上的武士刀,那黝黑皮膚的老大很快就鎮定下來,“王先生請坐。”
“如果你像剛纔那樣冷汗直流我會考慮坐下,但是現在,我沒有膽量坐了。”
能夠在生死麪前快速穩定下情緒的人,絕對是心機狡詐之人。
聽到王進的話,那姓姓阮的人也不在意,只是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王先生,難道您就不希望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王進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語氣十分肯定地說道,“我打賭,你什麼都不知道。”
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痕,那是王進手上的力道加重的結果,很快,那鋒利的刀刃便滑破了那脖子上的皮膚,刀體上出現了一些殷紅。
“我來跟你科普一些醫學常識吧。人體的頸部共有八條通往腦部的動脈血管,屬於頸動脈,4條大的,4條小的。有幾條靠近頸椎,從外摸不到。有兩條大血管在頸部兩側,可以摸到,不管是這些大的,還是那些小的,只要被劃破,兩分鐘內血液就會流乾,我可以保證,只要我手上再加一分的力你外側的大動脈就會被劃破,你覺得我這份力該不該出呢?”王進饒有興致地看着手中的武士刀,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舒服起來。
看着王進的表情,阮興國知道他不是在說假話,而且前面已經有兩個人死在他手裡了。
“你不用想着拖延時間,既然我能在五分鐘之內從城北趕到這裡,我就有能力在兩分鐘之內從這裡趕到另外的地方,你覺得呢?阮興國先生?”
聽到王進的話,這個皮膚有些黑黑的男人像是嘆了一口氣一般,有些無奈地說道,“我說了,你能不殺我嗎?”
“你覺得呢?”
阮興國看着王進的眼睛,卻什麼也沒有看出來,“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王進用空着的左手撓了撓頭,說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別人說我有趣。不過,這並不能喚取我對你的好感。”
“你還是要殺我?”
“一點兒沒錯。”
看着阮興國漸漸冷下來的目光,王進說道,“如果你覺得可以贏得了我的話,我可以陪你玩玩,但是,那樣你會更痛苦。”
“好吧,你想知道什麼?”
“梅花A是誰?”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一個日本人。”
“你的任務是什麼?”
“對不起,我不……啊!”正要說不的阮興國突然感到胳膊上一陣鑽心的疼,縱是經過了多年的打打殺殺,卻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
王進這一刀,直接砍到了他的胳膊內的骨頭,再用些力的話,估計整條胳膊都要掉下來了。
“阮先生,我不想浪費時間,也請你配合,你也看到了,我這人脾氣相當的喜怒無常,這次是胳膊,下次我就保不準是腦袋還是其他的身體部位了。”王進幽幽地語氣,寒氣逼人。
阮興國看着眼前的王進,感覺誰有一頭兇猛的野獸盯着看自己,中醫藥自己敢耍一點兒花招,自己就會被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啊!”就是這一陣猶豫,地上多了一截流血的胳膊,也就是這一聲喊,讓阮興國整個人昏了過去。
“不許動!”
聽到身後的說話聲,王進笑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說道,“比爾先生,您怎麼現在纔來呢?我可是等您好久了呢?”
王進沒有搭理身後的比爾,而是將武士刀的刀口慢慢移到了阮興國的脖頸出,最後停在了那跳動的動脈上。
“你幹什麼!沒聽到我說的話嗎!舉起手來!”佛蘭克掏出了手中的槍緊張地對着王進,不過卻被比爾按了下去,佛蘭克一臉的疑惑看着比爾,不過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槍。
“比爾先生,你果然是聰明人。”
說完話,“噗嗤”一聲,阮興國脖頸處噴出一尺來長的血柱,濺到了對面的牆上,劃出一道一道的血痕。
看着牆上劃過的一道道的鮮血的痕跡,佛蘭克拿槍的手有些顫抖。
“佛蘭克先生,說起來,我們在華夏就打過交道,而且你也在我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不過現在看來,您對我的瞭解還不如比爾先生,難道真的應了那句話。”
佛蘭克有些不服氣,卻是忍不住心裡的好奇,“……什麼話?”
“呵呵,站得高才能看得遠。”
佛蘭克一愣但是隨之也明白過來,王進是在暗諷自己見識短淺。
看到佛蘭克有些惱怒的樣子,王進沒有在意,安靜地收刀入鞘。刀是好刀,雪白的刀身上沒有沾染任何的污穢,殺人無聲,刀過無痕。
“我想我們可以談談了,比爾先生。”王進單手提刀走到比爾面前,“不過這裡就要麻煩你們收拾一下了。”
比爾白了他一眼,扭頭對佛蘭克說道,“你收拾一下。”
“……是。”
“拜拜。”王進笑着對佛蘭克打了一聲招呼,跟着比爾走了出去。
佛蘭克則留在那裡打着電話叫人來清理現場。
其實王進說的話沒有錯,站得高才能看到更遠,不同身份、不同地位的人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樣的,就像山底的小草和山頂的勁鬆,他們看到的世界完全不同,小草或許可以仰望到頭頂的白雲,但是絕對不可能看到遠方的鴻雁,而那勁鬆卻可以俯瞰整個山下風光。
同樣的道理,身爲聯邦調查局的探長,比爾比一般人更能看到王進身上潛在的價值,死一個越南幫不是多要緊的事情,但是沒了王進,那顆佛珠就用遠得不到,而且還會引起洪門的騷亂,與其這樣,倒不如利用的好。
“比爾先生,您可真會挑地方!”
王進端着一杯咖啡,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不禁感慨道,眼前這座咖啡館正是位於華人街內,窗外還時不時可以看見前去法門寺憑弔的信徒們。
“貴國有一句古話是這樣說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人不是王先生殺的,您還怕什麼呢?”比爾別有用心地說道,不過卻是低頭品着咖啡,似乎這話只是自己自言自語一般。
哼!王進心裡冷哼一聲,暗罵一聲老狐狸。
對於比爾的算盤,王進心裡再清楚不過了,相互利用這種手段在國內和國安局用,沒想到到了國外還要跟聯邦調查局玩,這讓王進心裡頗爲不爽。
“那就拜託比爾先生了。”
比爾擺擺手,表示沒什麼,放下咖啡杯接着說道,“不知道王先生下一步打算怎麼做呢?”
“這裡的咖
啡很好喝啊。”似乎是沒有聽到比爾的話一般,王進低頭自顧自地喝着咖啡,還不時地跟旁邊的美女拋一個媚眼。
“王先生,作爲合作伙伴,我覺得我有權利知道這些,請告訴我。”
咖啡館裡人不多,現在才十點,但是王進已經忙碌了一個晚上和一個早晨,身心都是無比的疲憊,這時候,天上一架飛機飛過,王進靠在椅背上看着它消失在了遠方,心裡想着一個可愛女孩的模樣,藍菲菲大概就是在這架飛機上吧?
“王先生?”
不過,這短暫的安逸還是被比爾打破了。
換過神來的王進呆呆地看着比爾,眼神有些迷離,“我聽說日本的咖啡也很不錯。”說完,王進起身向咖啡店門口走去。
比爾沒有阻攔,王進既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自己也應該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了,想來洛杉磯現在的黑幫會亂成一鍋粥吧。
出了門的王進沒有去洪門總堂或是法門寺給枯榮上香,而是打了一輛車向南邊的方向去了,待到達郊區的時候,王進下了車,剩下的路就是靠自己兩條腿了,不多時,王進趕到了寄存菲爾訊的那座已經廢棄的工場。
還沒醒?你可真能睡!
在昨天的談心中,王進了解到這個叫菲爾訊的人是一個國際有名的蛇頭,即靠搭橋引線生活的人,跟媒婆的工作一個性質,只是媒婆說的是男女婚配,而他說的是一件件血粼粼的生意罷了。在知道他這個身份後,王進就決定把他留下來還是好的,畢竟自己以後要去的地方還有很多,有了這麼一個活地圖加人工智能,豈不是要省自己很多事。
“喂,醒醒!醒醒!”王進踢了他兩腳,菲爾訊沒有反應,又踢了兩腳,還是沒有反應。
媽的,不會這麼脆弱吧?王進細膩一驚,雖然在外面撒上了一些藥劑可以讓一些猛獸繞道而行,但是也保不齊有什麼毒蟲猛獸偷摸進來啊。想到這裡,王進伸手抓組他的手腕,替他把脈。
不知道華夏的醫學對外國人管不管用呢?
心裡閃過這個念頭,卻又搖了搖頭,責怪自己想多了,然後又專心爲他把脈。
“你想幹什麼?”突然驚醒過來的菲爾訊,一把推開王進,裹了裹身上唯一的一件襯衫,擦了擦鼻涕,向後挪動了一下身體,那模樣真是可憐。
看到這裡,王進都有些苦笑不得了,自己有那麼可怕嗎?
“給你的衣服。”王進脫下那件從菲爾訊身上扒下來的外套扔在了他的身上,“瞧你那點兒出息,有那麼冷嗎?”
王進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他體內本就遊動着大量的真名火元,又怎麼會怕冷,搶他的衣服不過也是爲了不招人注意罷了。
“你怎麼又回來了?你是來殺我的?我告訴你王進,你要是殺了我,就會遭到全世界的追殺,到時候……”
“你去過日本沒有?”
嗯?突然被打斷的菲爾訊明顯沒有反應過來,坐在地上足足楞了有十秒鐘,後又想到自己在日本也有不少的朋友,遂又興奮起來,“在日本更是有我的好兄弟,你如果……”
“原來如此,那紅啊吧,就你了!”
看着王進一臉的喜色,菲爾訊問道,“你要幹嘛?”
王進偏着頭想了一下,“請你去日本喝咖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