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聽了這話,全部乖乖地到收費室排隊繳費,然後有序地到宇文佑的桌前就診。
幾個人都不是什麼大毛病,但大部分都是難言之隱,宇文佑也瞭解他們的想法,在二樓的診室一一將病情交代清楚。一個小時以後,排隊等候的幾個人都被宇文佑打發走了。
望着桌上的幾十塊零錢,歐陽秋意已經無力糾結這個事情了,反正宇文佑都會以這種歪理勸說她。她無聊地趴在收費室的桌子上玩着手機,門外的聲響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歐陽秋意跑到外廳,發現一個身穿灰色毛衫的戴着眼鏡的男子推着一個輪椅走進了醫館。輪椅上坐着一個老人,正歪着腦袋靠在椅背上,眼睛微閉,臉上佈滿了細密的皺紋,整個人氣息十分微弱。
看到老人的樣子,宇文佑站起身來,聲音渾厚,“這位先生不必進來了,這位老先生的年事已高,是衰老的必然結果,還請先生回去吧。”
“宇文醫生莫急,”戴眼鏡的男子朗聲道,“爺爺的確因爲年事已高,時日無多。但是一個月之後爺爺的90歲壽辰,我希望老人能夠撐過那一天。”
男子的心願宇文佑自然能夠理解,他不想給老人和自己留下遺憾。他仔細考慮了一下,隨即面色嚴肅地開口道,“我有十成把握做到,但需要耗費很大代價,你還要這麼做嗎?”
“先生付出多少代價,我都會以各種形式補償,哪怕是我所有身價也在所不辭。”男子也面色嚴肅地道。“我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相信先生的醫術一定能做到。”
“好,既然如此,那請兩位回去等候吧。待我今日接診結束後,明日定然上門爲老先生續命。”宇文佑坐到椅子上,在紙上飛快寫出一味味藥材,“這是我需要的藥材,希望你能提前準備。”
男子上前接過單子,“明日我會差人前來迎接先生。告辭。”
“不送。”宇文佑回道。
男子推着老人緩緩走出妙手堂的門,在門外的不遠處,三輛黑色轎車正在等候。
“開張吃三年的時候到了。”宇文佑頭枕雙手,對着一臉呆滯的歐陽秋意笑道。
歐陽秋意搖了搖腦袋,蹦到宇文佑面前,“我沒看錯吧?那是藍海地產的劉劍鋒?”
“不知道,不過看起來應該是非富即貴。”宇文佑對於商界大佬沒什麼認知,如果不是名揚全球的人他基本上都一無所知。
歐陽秋意呆呆地說,“那可是京都最大的地產商啊……而且年齡這麼大還這麼帥……”
“喂……”宇文佑哭笑不得,“人家都有五十歲了吧,你怎麼對着大叔犯花癡啊?”
“對大叔犯花癡也比對你犯花癡好!”狠狠掐了一下宇文佑,歐陽秋意又躲回到收費室玩手機。
除了早上的小插曲,醫館又度過了很平常的一天。如今每天的就診人數基本維持在五十人左右,每天的收入不過一千,這都得歸功於宇文佑的經營策略:不賣藥、不加價。
不加價這件事歐陽秋意和宇文佑討論過很多次了。但是關於售賣藥品這件事,宇文佑也遲遲不做打算,他只是說自由安排,便不再提及這件事了。
“明天楠楠待在家裡就好了,我和你秋意姐姐去給那老先生治病。”回到家中,宇文佑對林楠叮囑道。
林楠倒是很乖巧地答應了,而歐陽秋意則是驚訝道,“爲什麼我也要去?”
“你給我打下手,”宇文佑回答道,又想到這話似乎不是很好聽,“主要是你醫術也不錯,也比較有經驗,你來幫我我比較放心。”
女孩子最難抵抗的就是讚美,尤其是宇文佑這種實際不走心但是看起來很自然的讚美。歐陽秋意自然也不例外,“既然你這麼求我,那本姑娘就勉爲其難地答應了。”
深夜,所有人都已經睡下,宇文佑卻盤腿坐在牀上,靜靜地調整呼吸。今天僅僅是憑藉肉眼觀察,宇文佑就判斷出那老人的身體已經撐不了幾天。因此想要成功續命,要做的準備當真不少。
以打坐煉氣代替睡眠,是宇文佑小時候經常做的事情。當初第一次接觸氣之時,宇文佑十分癡迷這方面的修煉,夜以繼日地修煉體內的氣,這也是他如今醫術如此高超的原因之一。
清晨時分,宇文佑緩緩睜開眼睛,下牀走出房間,直接進入了隔壁歐陽秋意的房中。
似乎由於這些日子在龍江與市區之間來回奔波,歐陽秋意睡得十分踏實,以至於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進入了房間。她穿着粉色的睡裙,裙子的肩帶滑落到胳膊上,露出一小截光潔的肩膀。
和歐陽秋意相處了一段時間,宇文佑發現自己逐漸習慣了身邊有這麼一個小妮子。在他煩悶的時候,歐陽秋意會和他鬥嘴解悶;在他忙於行醫的時候,歐陽秋意也會協助他一起治癒患者;而在他突發奇想要開醫館的時候,歐陽秋意也會跟着他一起開醫館,雖然她總是抱怨收入太少。
最讓宇文佑觸動的是,在他被抓走的時候,歐陽秋意會到處聯繫人來解救自己。雖然這件事情宇文佑很少提及,但是他心中卻始終記掛着,這也是他內心深藏的一塊柔軟的東西。
“嗯……你幹什麼!”就在宇文佑坐在牀邊發呆時候,歐陽秋意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整個人縮在被子裡驚呼道。
宇文佑臉上帶着邪惡的笑容,他傾下身子慢慢靠近歐陽秋意,“偷偷潛入女孩子房間,你說我幹什麼?”
歐陽秋意只有一個小腦袋露在外面,她連忙伸出兩隻手要把宇文佑推開。但宇文佑更快一步,直接將她的雙手抓住,整個人貼在了她的身上,兩人的臉的距離更是不到十公分。
“你……”歐陽秋意雙手被抓住,整個人頓時沒了力氣,看着宇文佑的眼睛,她連忙閉上眼睛。
哪想宇文佑直接抓住她的雙手,將她從牀上拽了起來。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