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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已修改,上章是4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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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隱園。
樑錦坐在房間裡聽小丫鬟說蘇家三姐妹過來請安,一愣,笑着對回香道:
“蘇家那幫丫頭倒是有點意思,你沒見過她們家那三姐妹吧,一個跟以前的相公和離了,成日裡花枝招展的,聽說最近那大丫頭盯上了阿敞,把阿敞折騰得七葷八素的,倒是個有手段的小娘子;她家三丫頭更有趣,那哪裡是個丫頭,分明是個小子;你是沒看見她家那四小子,嘖嘖,那四小子託生成小子太可惜了,要是個姑娘求親的媒人必能踏破門檻,他那一手繡活兒比手最巧的姐兒還要好,是個姑娘肯定是個賢惠又多才的,可惜了是個小子,一個小子生成那樣家裡得愁白了頭。”
回香看了他一眼,沒對他編排人家家事的行爲做任何評論,對地上的小丫頭輕聲說:
“請她們進來吧。”
小丫頭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對蘇妙等人說了請她們進去,又上前一步打起簾子,蘇妙姐妹三人便魚貫而入。蘇妙被蘇嫺推到了最前邊,蘇嫺緊隨其後,蘇嬋一臉不耐煩地跟在最後面,還因爲那不耐煩的表情被蘇嫺給掐了一把,於是她的表情越發不爽快。
樑錦正襟危坐,裝出一副十分權威的派頭。惹得回香又瞅了他一眼。
蘇妙姐妹進來,三個人全都換了簇新的衣裙,也精心打扮過了。這是對要拜見者的一種重視和尊重,樑錦看過之後覺得她們還是明白點禮數的,對於這一點還算滿意。
“家姐和家妹聽說王爺夫人來了,就說想過來請安問個好。”蘇妙笑着對坐在外間的樑錦和回香說。
蘇妙介紹完畢,蘇嫺便上前一步,含着笑深深地福了一福,客客氣氣地說道:
“蘇家大姐兒蘇嫺給王爺夫人請安。”
樑錦眉一揚。雖然他看不慣這個花大姐兒的所作所爲,總覺得她不守婦道四處勾搭不是個好人,可是不得不說一個自幼生長在鄉間在市井長大的姑娘有這樣的氣度已經很了不得了。面對權貴沒有半點惶恐,從容端莊的儀態比樑都裡的女子遜色不到哪裡去,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出身,還以爲這孩子就算不是富貴人家出身也是來自一個書香門第。不管是什麼樣的人。也不管是身處在什麼樣的環境。懂得經營自己的纔是聰明人,這姑娘很會經營自己,看起來是個聰明的。
蘇嬋不說話,穿上她並不習慣穿的長裙她渾身不自在,跟後背上長蝨子了似的,皺着眉,沉默無聲地跟着蘇嫺福下去,這福禮做的不倫不類。連回香都注意到她了,在看見她時卻是表情微怔。眸光在一瞬間微變,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時的模樣。
“二位姑娘不必多禮,起來吧,都坐。”這一回沒輪到樑錦發話,他是想讓她們多站一會兒的,誰讓這些人把他的寶貝兒子當成贅婿虐待了許多年。
回香則不在意,讓了座,又吩咐丫鬟上茶。
蘇家三姐妹在一排椅子上一溜坐了,丫鬟依次上了茶來,御供的明前龍井散發着誘人的幽香,只是看着茶盞中漂浮着茶葉就能看出這茶是極難得的。
室內是一陣凝固似的沉默,蘇嫺倒是不介意氣氛冷場,正常情況下無論怎樣冷場的氣氛她都能扭轉過來,可是面前的人是回香和樑錦,她總想謹慎一些,那兩個是長輩,如果他們不開口她卻冒然開口了,說不定會被人覺得是上趕着,那就沒意思了。婆家和孃家之間是一種很微妙的關係,太上趕着了不行太生疏了也不行,必須要掌握一個最合適的度。
蘇嫺正在心裡這麼想着,卻見回香從蘇嬋身上收回目光,輕聲開口問:
“蘇三姑娘今年多大了?”
蘇嫺和蘇妙見她突然詢問一言不發裝空氣的蘇嬋的年齡,均是一愣,連蘇嬋自己也愣了一下,望向回香,她並不想回答,卻因爲那一雙漆黑恍若極夜的眼心臟一震,下意識回答了:
“過了今年冬天就二十了。”
“那就是永樂十三年出生的了?”回香想了想,問。
“是。”蘇嬋回答。
“幾月生人?”回香追問。
這一追問蘇嫺還好,蘇妙和樑錦皆吃了一驚,不說樑錦,在蘇妙的印象裡回香是極少說話的,今天卻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這是相當罕見的。這已經不僅僅是罕見,簡直比冬雷震震夏雨雪還要離奇,樑錦是最瞭解回香的性子的,見回香竟然追着蘇嬋問,他心中的吃驚已經可以用“震驚”來形容了。
蘇嬋愣了愣,回答:“三月廿六。”
回香聞言,陷入了沉思,沒有說話。
樑錦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看了她一眼,笑着說:
“這蘇二姑娘和蘇三姑娘是雙生女,一胎生下來的。”
回香微怔,看了蘇嬋一會兒,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回香不再說話,樑錦開口問了幾句,也僅僅是普通的客套話,直到毅之大步進來,肅聲通報道:
“王爺,金大夫來了。”
蘇家三姐妹本來就對現在的氣氛感覺到不太自在,聽說大夫來了倒是鬆了一口氣,紛紛起身告辭。
樑錦皮笑肉不笑地客套了兩句,也沒有挽留。
就在這時,一箇中年僕婦笑容滿面地從外面進來,手裡頭的托盤上是四個方方正正的黃梨木首飾盒子,她立在回香身旁。不着痕跡地打量起蘇妙三人。
蘇家三姐妹微怔。
這時候回香開口說話了,她說話時的嗓音微微沙啞,但這並不妨礙吸引他人的注意。甚至比普通人的聲音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因爲沁涼如水,寒涼如冰。她不緊不慢地啓口,先對蘇嫺和蘇嬋說:
“你們特地過來,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當見面禮,這些都是早些年打的首飾,雖然年頭舊了些。用料還算精細,我也沒用過,你們別嫌棄。”
蘇嫺連忙說了幾個“哪裡”。笑容可掬地道了謝,上前接過來。
回香又對蘇妙說:“上次你來回香樓,我本來也想找兩套頭面給你的,你在樑都早晚能用得着。後來皇上來了這事就擱下了。這兩套你就留着戴着玩吧。”
她說的輕描淡寫。
蘇妙連忙上前接過來,當初跟着回味去回香樓時,見面禮回香給的是荷包,荷包裡是一袋金錁子,雖然矜貴但並不稀奇,沒想到第二次回香竟然又送了兩套首飾做禮,蘇妙沒好意思當衆打開,笑着向回香道了謝。努力撐住臉表現出平靜淡定,不至於讓人覺得她眼皮子淺。
回香沒再說話。表情還是像她們剛進來時看到的淡淡的。
樑錦見回香送了見面禮,想了想覺得落下一個不太好,於是開口對蘇妙說:
“聽說你弟弟在如文學院唸書?”
蘇妙回答了一句:“是。”
“本王會交代院長對他多多照顧,好歹他也是跟着我們家阿味從豐州一路來到樑都的。”樑錦平着一張臉,用並不在意的口吻淡淡地說。
蘇妙一愣,蘇嫺也反應過來,蘇家三姐妹齊齊向樑錦道謝。
樑錦這會兒心情愉快,見她們還算懂事,又補充了一句:
“我前兒得了一塊好硯臺,回頭讓人送來給你弟弟用吧。樑都不比豐州,尤其是如文學院裡,哪裡都有攀比,吃穿用度上不夠水準,在如文學院很難順利念下去。你也不用強撐着面子,若是有什麼事就告訴阿味。咱們這樣的人家,女人自作主張反而容易添事端惹麻煩,本王知道你跟老大媳婦要好,你可別學她。”
蘇妙先時覺得他說的不倫不類,待靜下心來細想卻覺得他說的某些地方還是挺有道理的,於是點頭應了。
樑錦滿意地點點頭,放三姐妹出去了。
三姐妹道了別,轉身出去了,在出去時跟一個站在院子裡由一個小童提藥箱的青衣老者走了個頂頭碰,那老者先前沒有留意到她們,一直到跟走在最後一位的蘇嬋擦身而過時,很隨意地看了蘇嬋一眼,卻在將目光落在她臉上的一刻怔住了,口內“咦”了一聲。
蘇嬋微怔,但因爲步速飛快已經走遠了,所以也就沒有回頭,徑直追上大姐二姐離去。
門廊下,青衣老者依舊站在門前,扭着脖子望着早已經走遠的蘇嬋,過了一會兒,他自嘲似的搖了搖頭,說了一句:
“冤孽啊!”輕嘆了口氣。
“金大夫請。”有中年僕婦已經先一步出來,笑容可掬地打起簾子,說。
青衣老者點點頭,躬了身子進入逸隱園的正房。
這一場例行診治只是走一個過場,金大夫在給回香診過脈之後,說了兩句不痛不癢的診斷結果,又開了一副並沒什麼大作用的藥方,之後便起身告辭了。
樑錦也不挽留,道了謝,命人送金大夫出去。
金大夫佝僂着身子往外走,走了兩步,突然回過身來詢問:
“敢問王爺,剛剛出去的那幾位姑娘是哪一家府上的女眷?”
樑錦一愣,發現新大陸似的上下打量着這個平日裡一本正經的老頭兒,哈哈一笑:
“金大夫今兒怎麼想起來打聽女眷了?”
金大夫也不窘迫,笑着回答:“老臣覺得剛剛那裡面有一個姑娘看起來有些眼熟,所以想問一問,看看是不是老臣認識的人家?”
回香聞言,擡眼瞅了他一下,眼底掠過一抹暗芒。
樑錦卻沒多想,笑呵呵地說:“金大夫哪能見過,那幾個姑娘是從豐州來的,第一次來到樑都,她們的老子娘跟帝都也沒有半點關係,你估計是記錯了。那三個姑娘中間的那個是本王將來的小兒媳婦,剩下的那兩個是小兒媳婦的姐妹。”
金大夫一愣,順着他的話繼續往下笑說:“原來如此!老臣還當是認識的姑娘,居然是看錯了,老眼昏花!一眨眼三少爺也要成親了,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同喜同喜!”樑錦雖然不喜歡他未來的小兒媳婦,可他樂意聽吉利話,於是開心地迴應了。
金大夫見他高興,心裡鬆了一口氣,也不敢再繼續問,重新告了辭,跟着引路的中年僕婦離開了。
回香坐在椅子上,金大夫走了她也沒動地方,一雙冷冰冰的眸子凝在一處,似在思考。
每當她露出這樣的表情時她此時絕對是忘了她現在身居何處身處何年,於是他打斷她的思路,問:
“怎麼了,呆呆的,身子不舒坦?”
回香沒有立刻說話,直到半刻鐘後,她突然回過頭,望着他,輕聲問:
“你覺不覺得蘇家三姑娘的相貌像一個人?”
樑錦一愣,一頭霧水地問:“像誰?”
回香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接着卻轉移開視線,搖搖頭,淡聲回答:
“不,沒有。”
她一會兒說有一會兒又說沒有,樑錦越發摸不着頭腦,努力回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可是回香已經不再提這件事,樑錦也不好再追問,只得自己在腦袋裡納悶。
蘇家三姐妹抱着首飾盒子回到泓樨園,蘇嫺立刻關起房門,將回香送的見面禮打開。
一套鑲寶石蝶戲雙花鎏金頭面熠熠生輝,那金燦燦的光芒差點亮瞎蘇嫺的眼。蘇嫺驚愕地看了一會兒,拿過蘇嬋手裡的首飾盒子打開,蘇嬋無所謂,任由她搶走,卻見盒子被打開,大紅色的襯布上一套金鑲玉蟾宮折桂頭面靜靜地躺在上面,竟流光溢彩,美不勝收,即使蘇嬋並不喜歡首飾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好東西。
蘇妙看了一眼這兩套首飾,也是愣了一下,不由得動手打開互相贈送給對方的見面禮,一套金累絲鑲鑽青玉鏤空雙鸞牡丹頭面,雙鸞之間竟然銜了一顆超級閃的“鴿子蛋”,切面上線條流暢的光澤足夠晃瞎人的眼。另外一套淡紫珍珠攢蘭花頭面雖然比不上先前的那套金剛鑽首飾,卻也是做工精緻,極是矜貴難得,一看就不是凡品。
“難怪世人都削尖了腦尖謀富貴,王爺的女人果然了不得!”蘇嫺眼盯着那顆碩大的鴿子蛋,感嘆道。
“不僅是王爺的女人那麼簡單吧,她可是嶽樑國第一樓的幕後老闆。”蘇妙揚眉,說。
蘇嫺看了她一眼,手一拍,道:“沒錯!這後一個纔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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