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澀卷 045 惡俗的無巧不成
什麼叫無巧不成,現在纖纖總算是瞭解透啦,剛纔自己受盡委屈的時候,這位皇帝大哥在睡香香,現在自己剛好死不死的,一不小心的,十分意外的讓一個帥哥摟了一下,居然就讓他看見了……啥叫冤的鱉屈,這就是。
持劍美男看纖纖已經站好,便鬆開了纖纖,又望着皇上善意的一笑。
纖纖僵硬的穿好鞋,平復了一下心情,再轉過身去看着臉已經又恢復成平面圖形的皇上,諂媚的笑了一下,這才小意的說道:“剛纔有幾個無賴欺負我,是這位公子救了我。”
皇上剛纔昏睡間聽到外面有打鬥的聲音,叫了幾次又沒看到纖纖,也是怕她出了什麼事情,這才撐着出來看看,結果第一眼就看到纖纖居然讓一個男人摟在懷裡。
現在看見滿地狼藉一片,也猜到是生了些事情,但心裡那股邪火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壓不下去,只覺得頭更痛了。
纖纖現衍羽還釘在地上,趕緊拔了起來,回劍入鞘。
皇上看見纖纖居然還在那,自顧自的忙着這些,不由冷哼了聲,提醒着纖纖自己的存在。
“你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裡,呆會那些無賴只怕還會再來也不一定。”持劍美男好意的提醒道。
皇上盯着持劍美男,淡淡的說道:“謝謝你救了…….”說到這裡停了停,考慮一下應該怎麼形容纖纖,最終只是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萍水相逢,又何必通名。”持劍美男隨意的說道,瀟灑的揮了揮劍,便欲離開。
躲在櫃檯下面的掌櫃和小二這時候才哆哆嗦嗦的爬出來,看見持劍美男正欲離開,掌櫃一把抱住他的腳,一把鼻泣一把淚的說道:“大俠啊,你不能走啊,你不能走啊。”
纖纖看到皇上的氣壓偏低,明顯處在暴風期內,很乖巧的一言不敢多說的,慢慢的蹭到了皇上邊上。靠近了才現皇上雖然披了一件外衣,但因爲束帶都讓自己剪斷了,明顯綁的有些糾結,下襟弄的一邊長一邊短,再看他板着張一臉凜然的臉,搭在一起充滿喜感,不由嘴角有些微揚。
皇上靜默的看着下面的鬧劇,眉頭皺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二和掌櫃都是拉着持劍美男不放,聲淚俱下,持劍美男顯是有點不知所措,只能拉起掌櫃,安慰的說道:“老掌櫃,不要這樣,有什麼事好好說嘛。”
“你們都不能走啊,高大爺今天吃了這麼大的虧,你們要是走了,他回來以後,非一把火燒了我這店出氣不可。”
皇上不屑的冷哼了一下,“哼,這堂堂天子腳下,還會沒有王法不成。”
“這話,唉,王法那是用來治我們這些老百姓的,對於…….唉,說句大不敬的話,這高大爺,就是京兆尹嚴大人看見了也得敬上三分,讓上七分。”
“這朗朗乾坤之下的國之城,居然也如此不堪嘛?老掌櫃你倒說說看,他有何了不得之處。”持劍美男一邊說着,一邊拿起個凳子放正,扶着掌櫃到一旁坐下。
掌櫃看見不論是持劍美男和纖纖與皇上,這兩撥人都不打算逃走,才覺得心裡踏實了一點,看了三人一眼,說道:“這,大俠啊我不能說啊,我說了,你們肯定會嚇跑的。你們要是跑了,高大爺肯定燒了我的店,沒準要是心情不好,打死我這老頭子也有可能。”
纖纖看了一眼已臉黑的可以擠出墨來的皇上,猜到他心情不好,轉念嘆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還在擔心他的心情,先想想自己回頭怎麼過關。
“掌櫃的,小姓駱,你就稱我一聲小駱就好了,不要大俠大俠的叫着,小子當不起。掌櫃的儘管說說這人的來歷,我們也好早做準備不是。”持劍美男說話的時候雖然依舊溫柔,但纖纖卻明顯看見他持劍的手已經握緊,捏着劍鞘都咔的響了一聲。
“不錯,你就說說他是什麼來歷,是幾品大員?”皇上也淡淡的追問了一句,只有熟悉他的纖纖能從這一句話裡感受到那股透骨而來的寒涼殺意。
“高大爺不是官,可是勝似官啊,他的後臺太硬了。”
皇上眉毛一揚,“唔”了一聲。
小駱緩緩說道:“莫非是皇親國戚?”
“是啊,他可是當今聖上的小舅子啊,是我們一等一的國舅爺啊。這後臺,唉,可不是我們大唐最大最硬的了。”
纖纖眉頭一動,看一眼身邊這個一臉黑氣的最大最硬後臺,不知道是那個妃嬪的家人,只怕是要倒黴了,可是想了想,印像中後宮裡那些個位份高些的妃嬪中可是沒有姓高的啊。忍不住追問道:“皇上妃嬪衆多,不知道是那位娘娘的家人。”
“妃嬪,那能叫一等一的國舅爺嘛?這位高大爺是皇后娘娘的表哥,但父母早逝,是由大都護夫人一手撫養成人,這京城裡誰不知道。”
皇上聽到是皇后的親戚,轉眸看了一眼身邊的纖纖說道:“你們是怎麼起的衝突?”
纖纖囁囁嚅嚅的小聲說道:“這個…….”自己若是如實說了,這高大賤自然沒有好果子吃,但此事若讓皇后知道了,還不得把這筆糊塗帳掛在自己名上。
皇上見纖纖半天不說話,不由眉頭一皺,凝目瞪了纖纖一眼,倒是那掌櫃誤會纖纖是女孩子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自己讓調戲的事情,出面打了一個圓場說道:“你也別怪你家夫人,是高大爺看她生美麗,想要綁她回去,你家夫人多次忍讓,但,高大爺看上的,又怎麼會輕易放手呢。”
皇上雙眸一眯,好,居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調戲良家婦女,而且挑的人還是朕的女人,眼光不錯。皇后啊,你們家裡還真是養了一個好親戚。越想到後面,心裡越是怒極,立時不但是站在他身邊的纖纖能感受到那濃烈的殺意,就連樓下的小駱也眉頭一動,仔細看了一眼皇上。
皇上皺了皺眉頭,纖纖看見他腳下虛晃了一下,關切的頭問道:“要不我去找輛馬車我們回去?還是我扶你進去休息?”
皇上點點頭,示意纖纖扶自己進去,一靠近便嗅到纖纖衣服沾上的酒菜味,不由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說道:“找件衣服換換。”
看見那樣厭惡的表情,纖纖立時感覺到自己的心好像讓什麼東西劃過了一樣,就這樣從心口處開始痛了起來,纖纖垂下眼斂,收起受傷的心情,勉強着自己露出一絲微笑,只是眼角卻止不住有些酸。
兩人進了屋內,皇上立時沉聲說道:“你腰上那柄軟劍是那裡來的?”
纖纖心虛的眨了眨眼睛,皇上本就頭痛的歷害,心下有些焦燥,沒有了平時的淡定,見纖纖半天不答話,不由聲音提高了三分又問了一遍“那裡來的?”
“這個,是我請內侍省的人給我找的。”
“哼,膽子不小嘛,內侍省的誰?你不知道六宮內除侍衛外,非特旨不可配帶兵器嘛?”皇上一邊說着,一邊依着牀頭躺靠下,又揉了揉眉頭。
“知道啊。”纖纖認命的答道,但卻不願意把幫自己辦事的人招認出來,於是打岔的去桌邊爲皇上倒過一杯茶,捧到面前說道:“你先喝茶,我去找小二弄件衣服來換上。”
皇上正覺得有些渴,感到纖纖的體貼,心下一暖,伸手接過茶,轉眸看見纖纖眼角隱隱帶着淚意,卻又更加煩燥,這個丫頭,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你是再把命往劍口上送,說你兩句,居然還哭。
“知道,你還這樣做。”
皇上這樣不依不饒的追問,纖纖只覺得是在被訓責,心裡越覺得委屈,自己剛纔差一點就讓一羣無賴拉去欺負了,你不關心幾句就算了,還一直在這裡爲了這點事追究不休,要不是有這把劍,只怕自己根本撐不到小駱來救。
“我學武總要有個稱手的兵器,而且今天要不是有這把劍,我只怕早就讓那羣混帳拉走了。”小小聲的嘀咕,皇上聽見就聽見了,不管那麼多了,纖纖心裡賭氣的想。
“你還有理了?嗯?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皇上心頭的那股邪火一直就沒壓下去,現在還讓纖纖這樣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只覺得心頭一股氣直衝頭頂。做錯了事還這樣理直氣壯,還這樣不知自己做錯的事,會給自己帶來何樣的後果。
皇上粗粗的喘了一口氣,凝眸看着纖纖正下意識的扁了扁嘴,似乎想哭,卻還是忍住了,只是低着頭,順從的說道:“是,臣妾知罪,請皇上責罰。”
這是什麼態度?良久,皇上才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你出去。”看見纖纖走出屋子,皇上方纔悶頭倒在了牀上,讓這個傻丫頭氣的頭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