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分離總是痛苦

莫邪低下頭,看着鈍鈞美麗的面孔,也看到了鈍鈞期待的目光和不捨得心理。莫邪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慢慢的吻去鈍鈞臉上的熱淚。緊緊的把她擁入懷中。他心有不捨,可是家裡親人的呼喚是那麼強烈,自己怎麼可能爲了兒女情長忘記家族的危機?

相擁着,相擁着,直到兩人慢慢的睡去,鈍鈞的臉上始終帶着幸福的笑容也帶着晶瑩的淚珠。

7日一晃就過去了。一天,鈍鈞的院內來了幾位青衣人,“清玲見過副門主”清玲忙上前輕輕行禮。

“清護法,不用多禮,人在哪裡?門主讓我來處理此事。”

一位青衣人走了出來,此人正是副門主王楠。一臉的兇像,讓人見了就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鈍鈞把莫公子請來。”清玲道。

莫邪低頭進了門內,擡頭一看,一位青裝中年男子坐在客廳上座,頭稍稍上仰,目光低視着自己,一種厭惡之感之從心頭升起,原本還帶點笑容的莫邪臉一下冷沉了下來。

“莫公子,這位是本城城主,也就是斷刀門的副門主王楠”清玲祥細的說了王楠的身份,想提醒莫邪注意一下。這個王楠是斷刀門中出了名的惡人,最好不要得罪他,要是惹得此人有一點的不高興,你所面臨的不是死的問題,而是怎麼活着的問題。

莫邪只是一抱拳,就算見過禮了“王城主”說着就坐到了一邊。

“東西在哪裡?”副門主王楠眉皺了一下,冷冷的說道。

“對不起,斷刀門弟子讓我親自交給門主”莫邪轉過頭說道。

“這是門主手令,請莫小兄弟一看”說着副門主王楠拿出一張令牌。一位弟子忙恭敬的雙手接了過來。像捧着心肝一樣送到莫邪面前。

莫邪單手拿了起來看了一眼,“我並不認識,請清護法看一下”。說着轉手扔給了清玲。清玲嚇的花容失色,忙雙手接了過去。用餘光掃了一下王楠。只見王楠反就跟沒看到一樣,端着茶杯,吹着茶葉。

清玲細看了看,忙起身交給了那名弟子,又向莫邪點點頭。

“那好,既然有門主有令,我也不強求了。這是斷刀門一位兄弟所託之物”說着莫邪拿出一個長形小盒。

很恭敬的雙手捧着送給過來的一位弟子。莫邪不是恭敬王楠,他是對那斷刀門弟子的恭敬,那位弟子用生命保護的東西,值得他雙手送出。這是對死去人最起碼敬意。

王楠點了點頭,他雖傲慢無禮,但是從江湖人眼中,這點細節他還是能感覺到的。“請莫邪公子先下去休息,門主看過後,另有重謝”。說着,竟然站起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清玲看在眼中,這真的很難得了。

“副門主請留步,莫邪沒有什麼可要之物,受人之託而已。此事了了,莫邪也準備現在就告辭了”。

“哦”?副門主眼中靈光一閃,“莫公子還是小住半日,我好稟告門主。”

“莫邪謝過了,在下真有要事辦理,請副門主見諒”。此人不簡單,別人見我都恭敬有加,此人卻沒有一絲恭維之意。“那好,公子不遠萬里前來送信,又急於離開,這樣,這裡有黃金千兩,玉牌一個,請公子先收下,等日後稟報門主之後,再重謝公子。”

“刁宏,去準備一下”。一位弟子上前一步,行了一禮後退了出去。

莫邪想了一下,錢不收可以,玉牌還是有用的。站在那也就沒有動。

王楠撇了莫邪一眼。“爲利之人,只能圖些小錢罷了”。

當刁宏端着盤子來到莫邪身邊時。莫邪擡手拿起玉牌和一錠黃金收到了懷中。然後向王楠一抱拳,轉身向清玲行了一禮。一回身走出了客廳。王楠看了一眼莫邪,“公子仗義”。

不久王楠帶人離開了鈍鈞的院子,分舵緊張的形勢也一下放鬆下來。最放鬆的要數莫邪,儘管對那個王楠城主有些厭惡,至少心頭的一件事總算放了下去。這種受人之託的感覺在莫邪看來就是一負重重的擔子,壓的自己喘不氣來,現在終於放下了。

清玲看向莫邪“莫公子真要離開此地”?莫邪點一點頭“現在莫邪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只想早日回到家中看一下親人”。

“這也好,有什麼事可來斷刀門找清玲”。清玲護法說道。“謝過護法”。莫邪抱拳回道。

“莫邪哥,我也和你一起走。”鈍鈞可憐兮兮的道。

莫邪看了一眼清玲護法,“鈞妹,莫家還有太多的仇怨,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擔的起來,給哥哥一點時間,等辦完事一定回來看你。你也利用這些時間好好向清玲師傅求教,說不準哪天我會來找你助哥哥一臂之力呢”。

“我不嘛,師傅~~”說着鈍鈞向清玲跪下。

“孩子,不是我不放你,入我斷刀門,就是斷刀門的人,怎麼可能說走就走。等你學成出師,師傅自然會放你出去歷練,那時你就可以和你莫邪哥海闊天空了。聽你哥哥的話,好嗎?”清玲嚴中再柔的說。

“鈞妹聽護法的話,哥哥會來看你的”莫邪很認真的說道。

鈍鈞一下撲到莫邪的懷中,抱着莫邪不捨的哭了起來。“莫邪哥,我不想讓你走”。莫邪看了鈍鈞一眼,輕輕的爲鈍鈞擦去臉上的淚花。輕輕把鈍鈞交給小彤。轉身謝過清玲護法,頭也不敢回的向分舵門口走去,任憑淚水在心中流淌。

莫邪一臉茫然和失落的走着。身後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莫邪公子,請等一下”。

“是小蘭”。莫邪轉過身來。“小姐讓你等一下,他要送你出城”。莫邪點了點,靜靜的站在了那裡。幾縷目光從莫邪身上掃過。莫邪不用回頭也知道。這種男人之間的愁怨自己不用去解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一清風吹過,淡淡的清香輕拂了一下,一隻溫柔的小手抻入莫邪的手中。莫邪微笑的轉過頭,這小丫頭回去着實的打扮了一番。淡綠的長裙素着纖纖細腰,淡藍的牡丹勾着幾片祥雲,襯着輕紗。開口低胸,凝脂的細脛,寐含春水。溫玉柔光的臉頰帶着紅暈,眸含清波媚眼帶幾分勾人心絃的波動。

莫邪看的癡迷,鈍鈞笑的媚豔,也許這是一個女孩要留着遠行的戀人最美的一面。

鈍鈞被莫邪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拉了一下莫邪的手“莫邪哥,我們走吧”。

莫邪木訥點了一下頭“嗯”。鈍鈞笑着和莫邪並肩走出了分舵。

豐羽在遠處狠狠的盯着兩人的身影,不停的用拳頭擊打的石牆。滴滴鮮血流了下來,就象豐羽的心在流血。

鈍鈞拉着莫邪的手走在大街上時,一些驚愕的目光射了過來。身後不時有人指指點點,在這個女子之肌受受不親的國度,怎麼能在大街上如此不雅?

鈍鈞並不再意這些,一直拉着莫邪買這買那,都是莫邪出門能用得上的東西。兩人來到一個鞋鋪前。鈍鈞停了下來。“莫邪哥你坐下”。說着把莫邪按到一把凳子上,脫下莫邪的鞋量了又量,走到鞋鋪上比了又比。一雙一雙的摸了又摸。看了很久才選中了一雙,“莫邪哥,你感覺一下舒服嗎”?莫邪睜開眼睛,站了起來,走了兩步,笑了笑,點了一下頭“不錯”。

“真的?老闆就要這雙了,多少錢”?鈍鈞放下錢,拉着莫邪就走。“小姐找錢”。“不要了”。

鈍鈞拉着莫邪一會兒看會這個,一會兒又看會那兒。莫邪只是默默的跟着。看着鈍鈞蹦跳的買着每一件自己需要的東西,莫邪的心好痛,好痛。如果不是家的呼喚,他也許會放棄這次遠行,如果不是家的仇恨,他也許會留在這裡,可是兩者之間必須有取捨。

路好長,卻變的好短。漸漸的看到了溪城城門。鈍鈞的腳步一下慢了下來。但依然微笑的看着莫邪。“莫邪哥,外面過夜的時候一定不要忘記披上那件風衣”。

“嗯”。

“莫邪哥,那些肉吃的時候一定要燒一下再吃,不要吃涼的”

“嗯”。

“莫邪哥,渴了千萬少喝外面的水,水我都給你放在馬背上了”。

“嗯”

“莫邪哥,晚上冷了,喝口這口子酒,能去去風寒,來我給你挎在肩上”

“嗯”

莫邪已經不知道鈍鈞囑咐了多少句了,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多少句。

當莫邪一腳踏過城門時鈍鈞停下了腳步。輕輕抽出自己的溫暖的手。莫邪感覺了一絲冰冷,接着莫邪一把把鈍鈞抱在懷中,任別人目光詫異,任時間慢慢流逝,任風兒輕輕吹過,在莫邪的呼吸裡只有那清香,陶醉了心,也陶醉了人。

莫邪咬了一下牙。輕輕的推開鈍鈞,“鈞妹,我走了,我會回來”。說着放開手,轉過身牽起繮繩,擡起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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