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覃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一聲大喊,喊斷了旗琢連珠的話語。簿簿的黑紗在臉前波動了幾下。扔了兩句讓旗琢感覺到無比刺耳的話,氣沖沖的拉着被旗琢的話激的還沒有反過味來的,閃身從寒雲殿內消失了。
旗琢盯着遠處的空間,肩膀不停的抖動起來,嘻嘻哈哈的抑頭大笑起來。此時的旗琢心情大好,他想不明白,是那位好心人出的手,弄得樊彥守了舍。不然,萬雲數百年之後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哪。
旗琢狂笑了半天后,才收住笑容。“白涓少主哪”?
旗琢這時纔想起向白涓少主賀喜,再找白涓。這才發現寒雲殿內,只有柔佳鎖着細長的柳眉,沒好眼神的看着自己。
旗琢忙收起喜形於色的臉,看向柔佳。柔佳點了點頭,兩位特使不約而同的達成了一種默契。“走,我們先驅散外面的小色狼,再去告訴那些老不死的”。
旗琢與柔佳笑容滿面的移出寒雲殿。
寒雲內殿,白涓趴在牀榻的絹被上,哭的跟淚人似的,剛纔的一切,變化的太快了,快得讓白涓沒有一點精神上的準備,被無情的把一年多來美麗的夢,像泡沫一些打碎了,碎的這樣的徹底,甚至把白涓的心都捏的粉碎。
心疼得像刀絞一般,讓白涓不得不捂住起伏不平的胸,哽咽的抽搐着,幾次因爲氣吸跟不上抽泣,憋得白涓整個身體都不停的抖着。
張靜和幾位侍女有些蒙了,看着白涓少主哭的死去活來的樣子。都站在那裡麻了爪,說也不是,勸又不敢。只能看着白涓少主趴在牀榻上,一會兒哭。一會兒抽泣。
張靜站在白涓少主的身邊,伸着手想幫助白涓順順氣,又無從下手,想勸兩句,又不知道說什麼,剛纔大殿內的事情。張靜一無所知。大殿她沒有資格進入,所以那裡發生的事,張靜根本就不知道。只好傻着眼,任由白涓哭鬧着,無計可施。
白涓的頭髮早已經亂了,怎麼亂的,誰也沒有再意,成縷的髮絲,因爲淚水的浸溼,一絲絲的粘在臉上。阻擋了成流的淚水。撲得滿臉都是晶瑩的秀跡。
白涓不知道哭了多久,直起身輕輕的靠在牀頭,含着兩汪淚水的眼睛,朦朧的盯着窗外。她使勁咬住嘴脣,強抑制住心中的悲痛,任由晶瑩透明的淚水。像兩汪小泉似的在眼眶中打着轉,不停的硬嚥着……。
白涓的眼神淒涼而又迷離,無神的看着窗外的夜空。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塗抹在天際,連一顆星星都沒有。只有那涼爽的風,吹過寒雲殿外幾株黑膝膝的古樹。樹梢隨着風兒微微擺動,恍如黑幕中的幽靈,晃着鬼異的枝影。
夜並非都如寒雲峰這樣的幽靜和淒涼。
情花谷,樂聲嫋嫋,一隊隊的侍女扭着細柳的腰肢。開着大領,坦着雪白酥胸,在情花大殿內外忙碌着。
樊彥閉着眼睛斜在一張寬大的牀榻上,懷裡躺着一位五官精緻、臉型嬌小的聖女。
聖女大裸着細膩白皙的象凝乳一般的雙肩,微張着櫻紅的小嘴。雪白的小腹前放着一盤晶葡。聖女捏着一粒紫色的晶葡,細尖指甲輕輕的剝着簿簿的葡皮。
撒着嬌的送到樊彥的嘴裡。奶聲奶氣的問道。“少主,甜不甜,這是人家聽說你回來,剛到葡園摘的紫沙葡晶”。
樊彥嗯了兩聲,伸手攬過細滑無骨的柔肩,輕輕的親了一口聖女的櫻脣。“寶貝這個更甜”。
“哎呀,給人家弄痛了”聖女在樊彥懷裡遊蛇似的扭動着。引得樊彥哈哈哈的一陣大笑。
此時,樊彥的心情大好,他一直以爲今天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在白涓的面前表現英姿颯爽。高大的形象一定深深的印在美女的心中。
樊彥跟着覃容到了萬花谷,在覃容那撒了一會兒嬌,得到了母親的保證之後,心滿意足的回到自己的情花谷。
走的久了,樊彥回到谷中,就全身麻癢起來,現在雖然懷中抱着尤物,眼睛還在瞄來瞄去的掃着輕輕按摩的侍女。
樊彥輕輕的揉弄着懷着聖女,臉上現出甜蜜的笑容。彷彿懷中的尤物就是白涓。
柔鬆清秀的長髮,閉月羞花般楚楚動人的面容,清水芙蓉般潔白無暇的肌膚,玉挺嬌柔的玉峰,細軟無骨的腰肢,猶如靈動仙子一般,帶着纖纖嬌媚,在自己眼前舞弄。
樊彥嘿嘿的笑了起來,雙手在美麗的曲線間遊動着。貪婪的撫摸着那曾經遙不可及的美。
“哎呀,少主,你怎麼這麼用力,都給人家抓痛了”。樊彥嘻笑的抓弄時,一聲帶着怨氣的聲音傳入樊彥的耳中。
樊彥激靈了一下,低頭看向還中的聖女,縐縐眉頭,長嘆一聲,躺倒在柔軟的絹被之中。
一縷清淡的香,慢慢的蕩入樊彥鼻子裡。這香似乎很熟悉,就在昨天的夜裡,這香還輕輕的包圍着自己的身子,彷彿飄在花海之間,讓人沉醉的不想醒來,想永遠睡在溫柔香中。
樊彥迷離在幻境之中,帶着一絲滿足的笑意,全身放鬆的躺着,身上兩個遊蛇一般的聖女,扭來滑動,凝脂的肌膚輕輕的滑過樊彥古銅的皮膚。
樊彥對此似乎並沒有一絲的感覺,閉着眼睛,壞壞的笑着,彷彿睡了,睡的很深,也睡的很美。睡的黝黑的夜都帶着笑意。
與情花谷一峰相隔的萬花谷,夜幕籠罩着黑洞洞的山谷,看不到一絲的光亮,偶爾扶過一陣涼風,和着絲絲清香,似乎告誡,這裡有花兒在輕風的微拂下。攏起花瓣,吐着芳香。
萬花殿裡依舊亮着柔和的光,只是大殿內多了兩個身影,身影弓着背。映在牆上的影子都能看出恭維之色。
大殿中間,覃容依舊一襲黑紗,修長身姿在柔光輕輕的徘徊着,細蓮的步子並不大,像似若有所思。
覃容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細牙咬來咬去,雖然沒有咬出聲音,也能看得出在做着什麼決定。覃容走了幾步後,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如蘭一般吐出,回頭看了看郭成和胡堅,又來回的走了起來。
“郭特使,這樣的計劃可行嗎”?跺來跺去的覃容並沒有停下來,隨口問了一句。
這一句似乎十分的關鍵,一個黑影躬了躬身子。並沒有急於回答,撇着嘴琢磨了一會兒,纔回應了一句。“可行”。
覃容回頭看了看郭成,笑了。“那就好,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我只要那丫頭投入我兒子的懷抱”。
大殿內又是一陣的沉默。像似每一個人都沉思起來。
覃容心裡明白,兒子樊彥當少主已經沒有希望,但是把那個少主白涓送到兒子樊彥的懷中,還是有希望的。將來就算那個少主當了洞主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兒子手中的玩物嗎?覃容淡淡的笑了起來。
“你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覃容看着胡堅。覃容對樊義這個弟子最不放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百年來那麼多的機會,沒有一次成功的。
“半月就夠了”郭成恭敬的說道。
“好,我看你們結果,事成之後。我不會失言,去吧”。覃容微笑的說道。
郭成兩人深行一禮,閃身消失了。大殿內只留下覃容孤獨的站在柔光裡,轉頭看了一眼情花谷的方向。笑笑的閃身消失。
萬雲洞一處黑雲瀰漫山峰,黑色的濃霧隨着晚風飄蕩。籠罩半山的雲霧。像穿在山體上的黑紗,透着神秘。
山峰並不黑暗,三顆綠色的瑩光在山體某處散發出淡淡的光。隨着瑩光而去,噗的一聲,彷彿沒入一片碧水之中。透了一段距離之後。眼前現出一棵擎天古樹。
古樹身軀挺拔,華蓋四方,樹冠上綴滿丹霞般的美麗花絮,樹間迷漫着淡淡的霧。
蒼翠古樹下坐着三位聖者,一個個面容平靜的閉着的眼睛。均勻的吐納着,像似在吸收天地精氣。
“旗特使,今天覃容長老突然到寒雲峰,事情有些不對呀”。一位女子銀鈴一般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旗琢點了點頭,看向身邊的齊可特使,旗琢也感覺到事情沒有自己當初想的那麼簡單,覃容看似一直隱於萬花谷,不問門派事務,但是有一件事從來沒有放手過,就是如何滿足自己兒子的奢侈淫慾。這數百年來,凡是到了覃容門下的弟子,大多神秘的失蹤了。旗琢一直都認爲與那個肥豬少主有關。
齊可緩緩的睜開眼睛。“兩位師兄師姐,選婿大典將近,你我還是再想想辦法,樊義和他那毒女人是不會放手的。柔師姐你能否入住寒雲峰,只有你去了才能天下太平”。
柔佳沉思了一會兒,入駐寒雲峰,幾人不是沒有商量過,總是找不到合理的藉口,這次覃容親自出手了,如果不是關鍵的時候樊彥出現,今天的事就不太好辦了。“好,我就以研縫婚裝爲名先入駐,等洞主回來後再說”。
旗琢與齊可點了點頭,三個又閉目修煉。
柔佳、旗琢、齊可算起來並不是外人,三人都是白涓父親白巖的弟子,這些年如果沒有旗琢三人明裡暗裡的扶持和保護白涓,白涓可能早就被樊義廢了少主之位。就因爲白涓有三個凝氣六層的師兄師姐,樊義做事纔不敢放肆,只能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引白涓就範。
三人沉浸在天地靈氣之中。
萬雲洞山外,晶門前一陣靈力波動。雪亮的夜晶燈下,一個環形的光門出現。看守萬雲洞門派晶門的弟子猛的一愣,“三更半夜誰會這麼晚返回萬雲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