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從身後抱過來。抱的很緊,也很溫暖。一陣電流擊顫了莫邪每一根神經,輕輕的閉上眼睛,心在悄悄的流淚。“莫邪哥,別忘了來接我”。
久久的鈍鈞輕輕的放開了手。莫邪翻身上馬,一夾馬腹。駿馬一聲長鳴向遠方奔去。莫邪瘋狂的打馬跑出十餘里才放慢了速度,慢慢的向前行去。
在莫邪的馬奔出那一刻起,鈍鈞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一切都變的模糊,只有奔馳的駿馬依然清晰的留在她的視線中,永遠不曾消失。
“稟報堂主,那小子出了城門”,一個束裝男子向一位戴着竹笠的男子報道。
“好,繼續跟着,一有時機殺無赦”竹笠男子道。
也許是心情的原因,莫邪的馬走的並不快。天黑時莫邪離溪城不過四十多裡。莫邪來到了一個小村子,找了一戶人家住了下來,剛剛休息不久,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頭升起,莫邪閃身藏到櫃後,一點點細微的聲音傳來,來人輕輕挑着門栓。“嗖”一支飛刀直射牀內,接着一個黑衣人一閃而入,舉刀向被砍去。
“嗯”沒等來人看清牀上情況,莫邪已經出手,來人應聲倒地。
莫邪正要上前看看來人,突然數道寒光飛來,莫邪一個移位,出了屋子。剛停下身子,一把大斧攔腰砍來,莫邪中指一彈,一股勁氣射向大斧,當,大斧脫手而出。“啊”對方嚇的驚叫一聲,正要後退,莫邪第二道勁氣已經打中面門,接着莫邪移位而去,叮噹又是一陣響聲後,幾人驚呼起來。
莫邪並未停下,在移位之前又向不同的方向各彈一指,只聽到幾聲悶哼後,莫邪已經飛身到十餘丈外,消失在夜幕之中。
接着三個人影出現在院子裡。有一人還捂着腹部,血正不時的從手中流出,看來傷的還真不輕。“怎麼辦?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一個說道。
“發信號別讓他跑了,叫堂主他們對付他。”另一個人狠狠的說道。
接着一聲竹哨聲飛上了夜空。正在飛奔中的莫邪知道不好,看來對手不只是這幾個人。已經上了大路的莫邪停下移位術,不能再消耗法力了,如果再這樣,自己還得向上次一樣被對方抓住。
莫邪沿着大路邊的草叢一點點向遠方走去,莫邪知道此時敵人在暗。自己在明,每走一步都細細聽着。
突然一個黑影向自己射來,莫邪一個彈指,接着移位了三、四丈。再一定身時,周圍出現了20多個黑影將莫邪團團圍在中心,一把把利刃在微弱的星光中閃着點點寒光,搖晃着向自己逼了過來。一個黑影嘿嘿笑着,“小傢伙身手不錯,能逃出村子”。
“這位朋友,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恩怨,何必要苦苦相逼呢”?莫邪雖然這麼問,但眼睛不停的轉着,掃視着周圍的變化。如果真只是這麼多人,還好辦,要是黑暗中還有沒出現的那就不好說了。就自己的聽覺來說就是最大的弱點。自己一直都很小心的走着,而這些人這麼近的距離跟了自己這麼久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剛纔手要不是正面襲擊自己,隨便發一枚暗器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少廢話,你得罪的確實不是我,可是沒辦法,你只能做一個糊塗鬼了”話音剛落就飛身上前,一道白光向莫邪砍來。
莫邪哪裡會什麼功夫,只好一個彈指打向白光,接着又一彈指打向對方面門。“當”對方手的刀一陣震顫,虎口痠麻。蹬,蹬,蹬向後退了數步,嚎的一聲捂住了耳朵向後跳去。
其它人並不知道怎麼回事,對方用的什麼功夫,只是一式就將堂主傷了,嚇的也一下退開了數丈。莫邪趁機移出了包圍圈。
回身向近處的兩人各彈一指,“啊”兩人應聲倒地。其它人嚇的又向後退去,莫邪幾個移位消失在草叢之中。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追”堂主大聲喊道。
一羣人遲疑了一下,向前方追去。也許是黑夜的原因,這些人追的並不快。誰想追呀,堂主都一招就傷了,他們這些小人物又算得了什麼,這不是找死嗎。
而此時的莫邪已經回到了村裡。莫邪心裡明白。這些人一定會順着自己逃跑的方向追下去,決不會想到自己會兜了一圈又回到了村子裡。莫邪對自己的情況太瞭解,自己體內的法力只能支持自己移位四、五十次。最多二百來丈。這麼跑下去,等到天亮了自己是跑不出對方的手心的。
莫邪進了村子,藏身到一堆草垛間,拿出一張簿皮,在臉上摸又摸。凝神靜氣的坐在那裡,放開聽覺,細細的聽着周圍每一絲細微的動靜。夜太漫長,不知不覺中莫邪意然睡了過去。奇怪的是莫邪竟然還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一身是血的站在空中,環視無盡的空間,周圍一切都變的虛無,只有空氣中還瀰漫着血腥。低頭看去,腳下是一片海水,不,那不是海水,是血水,發着瑩光的血水,嘩啦,嘩啦。
莫邪嚇的猛睜開眼睛,只見一個老農正抱着一抱柴火,驚奇看着自己。“小兄弟,怎麼不進屋,睡到了這裡”?
莫邪忙站了起來。“老人家,昨夜來晚了,就沒有打擾”。
老者點了點頭,邀莫邪進屋,莫邪反而做了一件老農想不到的事情。買了一身的農戶的行頭,在老者驚愕的目光中,莫邪像村裡人一樣擔着木擔,拿着繩子和刀進山了。
來到村口時,莫邪發現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不遠的大路上坐着。莫邪想也許是昨天晚上那些人沒有追到自己的影子,又回來查看的,在衆人不停的掃視中,莫邪搖搖擺擺的進了山。
莫邪進了山後,看着大路延伸的方向,莫邪放下木擔、繩子,向遠處飛奔而去。哎白瞎鈍鈞給自己準備的那麼多的東西了。莫邪心中一陣心痛。
這些人是誰,爲什麼要追殺自己,此時的莫邪心裡一片迷霧。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得罪了誰,難道是鈍鈞的追隨者?現在莫邪也只能這樣認爲了。
兩日後,莫邪來到了一個小鎮,買了一匹馬,找了一個小吃攤坐了下來。“小二來六個包子”莫邪沒精打采的坐到了凳子上。“來了”小二將包子送了過來。莫邪低着頭有氣無力的咬了一口,又掃視了一下週圍的人才慢慢的吃了起來。
這時一個散發的男子來到攤前,“小二來十個包子”。說着就坐到了莫邪的對面,還沒等坐在凳子上,按在桌上的手,直接抓向莫邪的面門。
眼看就要抓到,眼前一花,莫邪已經從眼前消失。再一看莫邪已經出現在五丈開外。來人一愣,果然不錯,這小子會點法門。身法之快,是自己沒想到的。
散發男子向前一躍追上莫邪,“泰山壓頂”一掌向莫邪拍去。莫邪左手一彈,移位而去。同時右手彈向對方的前心。當,散發男子連退數步。“好勁道”說着又追擊上去。
兩人在大街上,你來我往的鬥了幾個來回後,莫邪逃向了鎮外。
半杯茶的功夫,在鎮外的一個空地上,站着兩個人,一個散着頭髮,兩眼如炬,一個一臉憨厚,目光如電。
“請問在下爲何苦苦相欺,我們並沒有什麼過節”。莫邪道。
“小夥子,我還真看好你,說心裡話,我還真不想這麼幹,不過,我也是受人之託。沒有辦法呀”散發男人道。
莫邪一聽,受人之託,受誰之託呢?莫邪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了,再這樣下去,自己早晚落到對方手中,看來只能看看這些東西了。莫邪從衣內取出一個玉牌,伸向面前,“大俠,能否往開一面”。
散發男人看了一下玉牌,冷冷的笑了幾聲。莫邪心裡一驚。在斷刀門的管轄地域,這個玉牌不好用。莫邪已經明白個差不多了。王楠一定是王楠,只有他才能做到這一點。
接着莫邪又取出一個腰牌,“呵,呵,呵,天湖門孫護法和你有關係。”散發男人驚訝的看着莫邪。莫邪點了點頭。心中一喜,然而散發男子接下來的話讓莫邪心一下涼到了底。“如果是往常,我還真給他面子,可是今天不行”。
說着就要對手,莫邪一看,連忙又從懷中取出一個銅牌。“呀”,對方一下停了下來。“‘三劍銅牌’?你和干將前輩什麼關係”?散發男人驚呆在了那裡忙問道。
“干將是在下的幹爺爺”莫邪回道。
散發男人緊緊盯了“三劍銅牌”好一會兒,沒錯真是干將前輩的“三劍銅牌”,老前輩和自己說過,見牌如見己,這麼重要的東西他不可能給外人。
散發男人嘆了口氣說了聲“你走吧”。
莫邪從小鎮出來後,晝行夜伏,不進城,不進鎮,不和外人接觸,一邊練習靈動御心決,一邊練習移位術和點空術,莫邪試圖打開師傅的靈袋,可是用了很多辦法還是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