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珠一轉,嬌媚的道:“告訴你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知道後不可以忘記,即便一生一世也不行。”
柳雲陽不待她說完,就已經猜到了後面的話,知道倔不過她,連忙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少女得意一笑,輕吟道:“聽好了,你要忘了我可不饒你。白衣勝雪,其美獨一,鳳翔天下,唯夢可比。我是白衣龍女雪鳳儀。”
輕唸了幾遍她的名字,柳雲陽讚美道:“白衣勝雪,人如其名。只是你後兩句是什麼意思?”
少女雪鳳儀笑道:“暫時還是秘密,以後再告訴你。”
對此,柳雲陽並不在意,換了個話題問道:“以後,我是稱呼你雪姑娘,還是叫你鳳儀姑娘。”
少女眉頭一皺,嬌哼道:“你不覺得這樣很彆扭嗎?”
柳雲陽訕訕一笑,低聲道:“就是因爲彆扭我才問你啊。”
雪鳳儀哼了一聲,扭頭不看他,氣呼呼的道:“纔不告訴你,反正就給你一次機會,你要叫得我不高興,我就不理你。”
柳雲陽一呆,少女的心真是捉摸不定。
之前自己一再拒絕她,可她卻非要纏着自己。
現在說好做朋友了,她反而不理睬自己了。
搞不懂少女的心,柳雲陽沉思了片刻,低聲道:“那我已後就叫你---鳳---儀---,行嗎?”
聞言回頭,雪鳳儀嬌罵道:“算你聰明,你要再敢姑娘、姑娘的叫我,看我不恨死你。”
尷尬一笑,柳雲陽只當不知,輕聲道:“鳳儀,你能告訴我,爲何你最後那一次的舞蹈,會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雪鳳儀眼神一動,沉思了片刻,淡然笑道:“聽泉谷的傳說,你可曾聽過?”
柳雲陽不解,皺眉道:“這個傳說我聽過,據說在月圓之夜站在這裡靜心聆聽,就能聽到泉水的聲音。只是這與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雪鳳儀神情有些怪異,搖頭道:“你說得並不全對,此處的泉水之聲並非只有月圓之夜才能聽見,其他時候也一樣能夠聽見。當然,能聽見這聲音的人是少數,不過這少數的人也各有不同。”
以後的看着她,柳雲陽追問道:“有何不同呢?”
雪鳳儀沉默了半晌,神色複雜的道:“簡單來說,能聽見泉水聲音的都是有緣之人,而這些人並非隨時隨地都能聽見這泉水之聲,而是要在特定的時間才行。舉個例子來說,假如第一個有緣人是在月圓之夜聽到了泉水之聲,那麼他就只能每個月的月圓之夜才能聽見,其餘的時間他也無法聽見。如果他是初十聽見,下一次必然是第二個月的初十。依此類推,每個人都有不同。”
“原來如此,想不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事情。對了,你爲什麼對這裡的事情如此清楚?”覺得詫異,柳雲陽連忙追問。
雪鳳儀奇異一笑,低聲道:“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今晚可曾聽到那泉水的聲音。”說完看着他,這一刻雪鳳儀的眼神相當的怪異。
柳雲陽沒有留意到她的異常,坦然道:“有,就在遇上你之前,我曾聽到那泉水流動的聲音。”
雪鳳儀眼神一亮,嘴角顯露出難以抑制的喜悅之情,嬌吟道:“因爲我就是那有緣之人,曾聽見過這泉水的聲音,所以我知道這個秘密。至於我爲什麼來此,其實很簡單,因爲每個月的今天都是我能聽到泉水聲音的日子。”
柳雲陽哦了一聲,並沒有太過驚異。
然半空中的笑滄海與李雲霄卻是神情各異。
看着身旁之人,笑滄海問道:“雲霄,你真是十五月圓那天聽見的泉水之聲嗎?”
李雲霄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好像不是十五,是十六那晚。”
苦澀一笑,笑滄海嘆道:“要不是今晚聽這丫頭一說,我恐怕再等幾十年也是白費。”
李雲霄淡然道:“或許這就叫緣分。”
笑滄海一愣,仔細一想也對,要不是自己認識柳雲陽,剛巧又帶他來此,並遇上雪鳳儀,誰又知道以往白白浪費了許多精力?
明白了這個道理,笑滄海說不出是喜是悲,表情有些古怪的道:“看來我是跟着雲陽沾光了,遇上他就好事不停。”
李雲霄平淡的看了他一眼,心情微微有些起伏不定。
水邊,雪鳳儀凝望着潭水,低聲道:“雲陽,這聽泉谷還有一個秘密,只是說了你可能也不會相信。”
柳雲陽有些好奇,追問道:“如此你不妨說說,或許我會相信也不一定。”
雪鳳儀神色複雜,搖頭道:“算了,以後時機到了再告訴你。夜深了,只是我還不捨得離去。”
柳雲陽不語,此時此刻,有些話他還得逃避。
看着他那閃避的眼睛,雪鳳儀幽幽道:“雲陽,你會把今夜忘記嗎?”
柳雲陽不答,細細的思索着這個問題,不知道從何說起。
片刻,雪鳳儀道:“夠了,你的眼神已經泄露了你的心意。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希望下一次見面,你不會再一開口就將我拒之千里。”
轉身鬆手,飄然而去,留下的僅僅是那一縷芬芳,與久久不曾散去的溫馨。
望着那遠去的身影,柳雲陽雙脣微動,低語道:“希望下次見面,我能狠得下心拒絕你。”說完擡起右手,那種溫和柔軟的感覺,還深深的印在他的心裡。
夜風吹起,微涼的氣流環繞在他身邊,想要驅散那殘留的餘溫,讓一切恢復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