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入戈壁

扎姆雷塔戈壁。

扎姆雷塔在古西爾託語中的含義便是貧瘠,這片乾渴的土地千百年來都保持着這種貧瘠乾渴的狀態,剛多以西,大戈壁延綿千里,似乎無邊無際。

這裡是大陸生命的禁區,死亡之地。

雨辰一行十人快速穿過了帝國長長的邊防線,進入了扎姆雷塔,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在邊境交換了一下文件,一行都換上了高斯豪馬作爲代步工具,這種馬體壯,蹄寬,耐力非常之好,最重要的是,在沙漠戈壁之中,這種馬還有一套尋找水源的方法,是進入沙漠的不二選擇。

一路上,雨辰帶領衆人儘量壓制着前行的速度,一面四周偵查,記錄地理情況,整個三天時間,都在扎姆雷塔外圍兜圈,其餘人雖然心中疑惑,但也不便多問,遵循命令行事。

“托裡斯塔,在這裡聚集水元素的情況如何?”這日,一面前行,雨辰一面與托裡斯塔說話,托裡斯塔的水系鬥氣有一套特殊的法門,可以聚集散佈在周圍的水元素,直接製造出水源,這也是雨辰隊伍中最重要的補給之一。

“很糟糕。”托裡斯塔直言不諱,“果然是傳說中的死地,就連我也是僅僅夠聚集足夠大家喝的水分,要在這裡施展水系鬥氣戰鬥簡直如同登天,元素太稀薄,稀薄到幾乎難以辨認。”

雨辰點點頭,說道:“暫時夠了,獸人不會將防線拉得太長,只要大陣還在運行一天,主要戰力都會聚集在扎姆雷塔城附近,以保護大陣運轉,這就給了我們提前佈置的機會。”

“雨辰大人。”後面一位騎士快馬上前,他手中擡着一個本子,不斷記錄着周圍的情況,一面說道,“這片區域的地貌已經記錄完畢。”

雨辰點點頭,這名騎士名爲唐尼·佛米利恩,是八騎士之中的戰力之一,不過其人還有一手分析地理情況的本領,是團隊之中重要的決策者之一,既然來到這裡,自然是人盡其用,記錄分析地理情況的工作便也交給了他。

一扯繮繩,雨辰下命令道:“我們再往裡前行三十公里便紮營休息,在此之前,獵取一切可以當做食物之物作爲儲備。”

餘下皆道明白,便分散開來,此行是突襲,並不是作戰,不可能帶糧草,衆人都清楚,幾日之內,恐怕坐下的坐騎都會成爲果腹之物,雖心有不忍,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當下不提,便分開開始搜尋食物,這也是這幾日的基本工作之一,團隊裡的三名女性,則是開始爲坐下的戰馬們蒐集一些乾枯的植物,作爲補充物,能多支撐一天就是一天。

時近傍晚,戈壁外圍的天氣與外界相差並不多,因此也還有一些小型動物再次生存,半日獵取倒是儲備頗豐,找了一處背陰所在,生起火堆,開始*熟食。

一頓之後,雨辰卻苦笑着發現,雖然看起來挺多的食物儲備,卻也被消滅了大半,蓋因爲團隊裡那位大傢伙。

卡其耐·託普西恩摸着自己的大肚子,乾笑兩聲,從周圍人殺人的眼光之中他也瞭解了個大概,好不容易準備的食物被自己一時興起消滅大半,任誰都會生氣,只得不好意思的對雨辰說道:“隊長,你看我,在帝都這麼吃喝習慣了,下次一定注意。”

雨辰擺了擺手:“無妨,食物本來就是儲備能量的作用,你該吃多少還是要吃多少,在過幾日我們便要突如戈壁中心,在此之前,必須將整條路線掌握清楚,才能獲得主動。”

“雨辰,我一直不明白。”一旁的雷說話,輸給雨辰無數次的她,對雨辰是又討厭又佩服,這幾日雨辰的行爲讓她感到有些不解,如果要調查外圍的話,一般情報部門都能做到,事實上,這裡的每個人手上,都有一份扎姆雷塔地理情況的詳細描述。

那雨辰爲什麼還要一遍遍調查清楚呢?這難道不是在浪費時間?

看出了其他一部分人都有着一樣的疑惑,雨辰解釋道:“戰爭之中,情報固然重要,但是完全遵循情報卻也是不可取的行爲,沙漠地理瞬息萬變,只有自己做過調查才能掌握清楚,必須爲將來的撤退留好退路,我們是去刺探情報,不是去送命,自然要保證萬無一失。”

雨辰從自己的揹包之中摸出一份地圖,就地展開,居然是扎姆雷塔的粗略地圖,自然是智印之中的藏品,但雨辰不可能將智印暴露在這羣人面前,只得用揹包作爲僞裝了。

這幾日,衆人靠着這份地圖,也少走了許多彎路。

在地圖上點了點,雨辰說道:“我們現在的位置還在嘆息線之外,待到進入其中,便是真正惡劣的地理環境,與這邊完全不同,大家還記得當初請報上所說的內容嗎?”

凌天點了點頭,說道:“嘆息線之內,纔是真正的死地,既然這邊已經如此惡劣,我們恐怕得做好隨時斷水的準備。”

“就是如此,雖然有托裡斯塔,但是我們的水源補給可能還會出現問題,在此之前,我必須瞭解諸位,在無水情況之下,可以堅持多少天時間。”

卡其耐先舉手:“我曾經在無水的情況之下連續作戰了十五日。”

其餘人也紛紛作出了估計,但是沒有人比卡其耐的耐力更強,最短的是雷,這名謀劃組的成員雖然表示自己能堅持七天,但雨辰知道,在惡劣環境的前提之下,體力流失自然會成倍增加,恐怕算下來,她也只能支持三天左右。

再看看托裡斯塔,托裡斯塔一擺手,簡單說了句我不需要水,到讓雨辰噎到了一下。

果然有獨到之處,畢竟是第八騎士大人。

呵呵乾笑一聲,瞭解了個大概,雨辰也定下了作戰計劃。

“這次的確不能大規模活動,每日前行的範圍必須壓制在五十千米以內,以保證有足夠時間做補充。”雨辰簡短說道,“現在來制定路線,按照這個時間來說,我們需要八天左右才能到達扎姆雷塔城附近,前行方式採取晝伏夜出,夜間行進,可以保障有足夠的體力,凌天,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卸了鎧甲,換上沙漠長袍行進。”

凌天點頭表示明白,作爲團隊之中的後勤研究人員,雨辰交給他準備沙漠旅行工具的任務,他自然也是一絲不苟完成。

隊伍之中,每人都準備了一套適合沙漠行進的長袍,雨辰根據原有記憶之中的阿拉伯長袍進行了一定的*,才設計出了這種更加適合在沙漠之中穿着的長袍自是不提,當凌天見到設計圖樣之後,也是眼前一亮,憑他的聰明自然也看得出,這袍子之中蘊含的玄妙之處。

不過其他人就不這麼想了,當第二天凌天將準備好的袍子交到他們面前的時候,一部分人還顯得有些不情願,畢竟要脫下習慣貼身的戰甲,換上這種看起來包裹全身的長袍,任誰都會認爲是不明智的決定。

不過每人違背命令,在這裡,服從纔是基本,雨辰是長官,雨辰的話就必須服從,這也是軍人和騎士的基本素養。

很快便換上長袍,令雨辰意外的是,團隊中的三名女性對此也毫不避諱,直接在衆人面前寬衣卸甲,換起衣服,直讓他感覺有些窘了。

自是不提,待到衆人換上之後才發現其中的奧妙,原本燥熱的氣候彷彿瞬間便變得溫和起來,驚起之下,紛紛詢問起其中奧妙來。

“這袍子寬大,能遮住全身,外面的風吹到袍內,能迅速躥遍上下,這是一種特殊效應,能將身體散發出的溼氣一掃而去。與此同時,大家的皮膚被這袍子遮住,阻擋了日光對體表的直接照射,而灌滿長袍的空氣又起到了良好的隔熱作用,因而便會感到涼爽了。”簡短描述了其中奧妙,雨辰便宣佈出發。

一行十人,又開始了前行。

便在雨辰等人穩步在戈壁之中前行之時,往南幾百公里之外,另一隻騎士團也集結了起來。

不過相比於雨辰隊伍的精簡,這隻騎士團可謂是規模龐大,浩浩蕩蕩數千人,皆是清一色紅白鎧甲,鑲着金花的披風隨風飄揚,頭盔上一簇簇紅櫻彷彿一束束火焰。

就連坐下的戰馬也非凡品,清一色高大俊猛,也被附上鎧甲。

這便是聖教的教典騎士團了。

不同於米迦蘭軍,教典騎士團實際上是有數個聖教國家聯合打造出的多國部隊,只遵守教皇命令,此時來到扎姆雷塔境內,也是通過了聖教途徑,才得以暢通無阻。

法瑞拉一臉苦色,這名原本應該在瑟拉羅斯一輪朝政的米迦蘭新貴,此時不得不隨團來到了這片枯寂之地,在他看來聖教派遣教典騎士團突入沙漠,妄想奪取那所謂的……好吧,聖教自稱的光明之眼,是不切實際,狂妄,自大,更是不符合戰略意圖的舉動,聖教此舉,恐怕會在國際輿論之中掀起軒然大波,自己作爲顧問被派遣到這支騎士團之中,無疑也是一件要命的事。

“媽的,教皇的腦袋被驢子踢壞了嗎?就憑這沒有補給的部隊,妄圖進入扎姆雷塔深處,是我有毛病還是他有毛病?”今日之事,法瑞拉再也無法忍受,教典騎士團一直以來都由聖教作爲補給,實行的也多是與教廷有關的任務,補給方面自然沒有什麼問題,不過現在,難道教廷以爲,他們可以越過長長的沙漠線,對這支華而不實的騎士團進行補給工作嗎?

於是如此,在這即將前進的當下,法瑞拉便與那教典騎士團的最高長官,大主教懷特維森·帕裡西爭吵起來。

懷特維森率領教典騎士團多年,爲聖教創下赫赫功績,自然不會將這所謂的米迦蘭新貴放在眼中,如果不是教皇陛下的授意,他原本都不打算帶這傢伙一同前往,因爲這樣,會分擔了自己的功績,這是他最爲討厭的情況。

而且現在,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居然還頂撞自己,簡直是太滑稽了,自己帶隊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白癡的傢伙。

聖教的騎士哪需要什麼補給?光明神與自己同在!

抱着這樣堅定的信念,懷特維森·帕裡西直接否定了法瑞拉的說法,他不會忍受一個侮辱教皇名譽的人繼續在這支部隊了,正好借這個機會,是將他踢出這支部隊的時候了。

將來的功勞,自然也是自己一個人的,這次一旦成功,自己也能躋身爲下一任教皇的熱門人選之一,一舉多得。

心中作下打算,懷特維森面上浮起了那專屬於教廷的和煦笑容,對着法瑞拉說道:“法瑞拉卿,你莫不是以爲光明神會拋棄他的騎士?”

話語有些輕蔑,但卻得到了其他議戰者的支持,其餘人紛紛表示,只要在天空之下,都是光明神的福澤所在,自然有庇佑。

“一羣狂信徒,無藥可救!”直到現在,法瑞拉才真正看清了,這支部隊的真相,完全由狂信徒組成的部隊,無論什麼樣的地獄,對他們來說,只要那狗屁光明神還存在,假定他的確存在的話,他們便是無敵的。

“我不能陪他們送死,是時候離開這支噁心的部隊之時了,得想個辦法。”心下一思,法瑞拉便做下決定。

他直接頂撞道:“你這是在那你的士兵性命作籌碼,你這個完全不懂戰爭的傢伙,現在帶着幾千人的騎士團進入沙漠之中,等待着你的,將會是慘痛的失敗!”

直言不諱,既然自己是顧問,那麼對方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唯一能做的,自然便是將自己踢出隊伍。

果然懷特維森順了他的意思,乾脆利落將他踢出了這支隊伍,並派了兩人,準備將法瑞拉遣送回國。

“就這樣吧,愚蠢的傢伙,既然你要去送命,我自然不會賠你,不過這次倒是我建立功績的好機會,只要我再調遣補給部隊,等待你們從沙漠之中慘敗而歸之時,便是一個救援有功,而你,就準備等着被掃如歷史的垃圾堆吧,白癡狂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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