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九變之術雖複雜,卻也不是憑空產生,所有的演變,都倚仗於最初的三條道蘊,這是根基。
即墨經過一番苦苦演算,終於找到演變之初的那三條道蘊,它們雖隱藏在所有道蘊的最深處,但其運行速度,卻反而最慢。
經過複雜的計算,即墨已尋到最佳的出手時機。
靈氣匯聚,問心戟尖端寒光閃爍,即墨全神貫注,準備一擊命中。
永夜城。
嫡塵溫和微笑,盯視着懸在手掌上方的玉牌,玉牌上,四百零八條道蘊飛速運行,光華閃爍,明滅不定。
這紫金鎖子甲乃是他偶然所得,與其他寶物相比,它不過是雞肋,也一直沒有使用的機會,但此次,它終於派上了大用場。
“墨師弟,你應該倍感榮幸,我從未有如此有決心,想要必殺一個人。”
嫡塵有大氣運,天賦絕頂,隨時可以踏入天乞,卻依舊壓制境界,足見他的自信。
如果不是嫣然,即墨這種小人物,永遠不會進入他的眼中。
且說蚩冥見即墨出了火冢,微作思考,想那玉牌可隨時掌握即墨行蹤,自有穩操全局的感覺,並不着急去追趕。
於是,他便走出火冢,沿着一條岔道走去,那灰霧殺死其他修士後,可以掌控這修士生前的記憶,蚩冥因此知曉天狼山的許多幸秘。
這山洞中處處皆寶,他若是尋得,必能加速實力的恢復,他有了計較,在一個時辰內便洗劫數座妖洞,所獲瑰寶仙珍頗多。
一個時辰後,蚩冥將那玉牌放出,想要探看即墨的位置,這種貓抓老鼠的遊戲,很能刺激他神經,讓他倍感興奮。
卻說他將靈氣打入玉牌,臉色便變了,只見那玉牌上,紫點模糊,僅能隱約看出大概方位,“可惡,莫非那小子已毀了紫金鎖子甲不成?”
蚩冥眼中寒光閃爍,“絕不能讓這具完美肉身溜走,且那即墨還毀我神魂,奪我千年地母液,此恨已罄竹難書,唯以命來償。”
汗滴聚成細流,從即墨鼻尖流落,他精神越來越緊張。
快了!
還有三息……
兩息……
汗珠匯成長流,如雨點般灑落。
突然,不急不躁的腳步聲傳來,即墨心神大顫,問心戟晃搖,險些移動了位置。
在這種千鈞一髮之際,竟有人到來!
腳步聲清晰入耳,越來越近,即墨有種直覺,這腳步聲的主人,目標便是他。
蚩冥冷冽看着手中的玉牌,發覺他所處之地,已與那模糊的紫點重合,嘴角緩緩揚起,露出一縷嘲諷。
這就是貓抓老鼠的感覺,貓興奮的是抓老鼠的過程。
兩息……
一息……
晶瑩的汗珠從即墨鼻尖劃落,墜進身前的小水潭中,那水潭正是他流的汗滴形成。
“刺!”
丹田中,神魂吟唱呂梁之音,問心戟瞬間刺出,如飛馳的閃電,化爲一道模糊的細影,衝破層層障礙,與那即將重合的三條原始道蘊僅剩一線。
腳步聲越來越近,清晰入耳,已經到身邊了!
“快啊!”即墨心中吶喊,感到心神都要昇華了。
即墨雖不能確定來人是誰,但在這風火冢中,所有人都是敵非友。他爲破紫金鎖子甲,已經疲憊不堪疲憊,丹田中的靈氣測底告罄,若是敵人到來,他根本無力應暇。
“破啊!”
即墨的神魂怒嘯,他不再理會外物,不再注意已到身邊的腳步聲,全神貫注的注視三條原石道蘊。
蓬!
有一條道蘊崩碎炸裂,化爲無數小蝌蚪般的印記,再被靈氣大網捕捉,在問心戟的威勢中徹底泯滅。
蓬!
再有一條道蘊破碎,即墨能感到,來人轉過那道彎,就能看見他了!
蓬!
最後一條道蘊也破碎,無數散亂的印記被靈氣大網捕捉,又被問心戟刺中消融!
“人呢?”蚩冥緩緩頓足,環顧四周,但卻空無一人,“不可能,那小子絕對在這裡,莫非他感知到我的到來,提前逃走了。”
蚩冥皺眉,祭出那玉牌,玉牌潔白無瑕,晶瑩剔透,通過玉牌望過去,毫無瑕疵,白潔透明,沒有那枚紫點!
蚩冥心念一動,感到一種莫名的不詳,他向那玉牌內渡入靈氣,但那玉牌卻毫無變化,他大爲不甘,加大靈氣輸出,磅礴的靈氣涌入玉牌,然那玉牌依舊全無變化。
蓬!
蚩冥大怒,握緊鐵拳,那玉牌破碎爲齏粉,化作點點熒光消散,如同光雨。
永夜城中。
嫡塵神色陰沉,眼中殺機四射,他精緻的面孔很是扭曲,即墨這螻蟻般的東西,竟然逃脫他的掌控,這讓驕傲的他簡直無法忍受。
一滴冷汗從即墨額頭流下,順着鼻尖掉落,眼見已在半空,他心中大緊,感到心頭跳出喉嚨,匆忙擡手,抓住那顆汗珠。
然後小心的看着因搜尋無果,而逐漸憤怒遠離的蚩冥,微吐出一口濁氣。
太過驚險,僅一步之差,如果蚩冥再快一步,便能發現他。
就是那一步,救了即墨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