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小船後,我偷偷看了二哥一眼,發現他也在看我。
轉過頭,釣魚,釣了一條又一條。
“別釣了,我們吃不了這麼多。”
“哦。”
“坐我身邊來。”
“哦。”靜悄悄往他身邊挪,居然有點緊張,我這麼厚臉皮的人也會緊張嗎?
感覺應該快到他身邊了,停下。
船在晃,他靠了過來,看來我還沒有移到位。
他伸出胳膊把我攬在懷裡。
“跟我說說你的來歷吧。”
“我希望你選擇相信我跟你說的,雖然不完美。”
“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只是無從說起。”
“跟大哥的情形一樣嗎?”
好敏銳的男人!我震驚的看着他。
“有點類似,但不完全一樣。”
“那裡不同?”
“他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則不是。”
“你的意思是你來自另一個世界?”
“是的。”
“誰能證明?”
“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王甜心的媽媽跟我來自同一個地方。”
“她?”
“嗯。”
他嘆了口氣,把胳膊拿下來說:“你們那個世界的女人都這樣閃閃發光嗎?”
“發光?”
“你已經引起太多人注意了,我擔心你會離開我。”
“我有自己的堅持。”
“哦?是什麼?”
“米飯夫妻。”
他疑惑的看着我。
“我不需要多麼華麗的房子,也不需要金銀珠寶,只要一個相愛的愛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就算粗茶淡飯也甘之如貽。”
他靜靜的看着我,沒有再說話。我則划着船沿岸尋找人少的地方登岸烤魚。
我選的地方有一片小樹林,水邊還有很多蘆葦,船划進蘆葦叢中也不容易自己飄走。登岸後二哥先去撿了一些樹枝過來,點了一把蘆葦引火,把火生了起來。我則拿出包裡準備好的調料和叉子,還有搗碎的蘿蔔泥,想找檸檬沒有找到,只好拿了兩個橙子過來。我記得吃烤魚配蘿蔔泥和檸檬可以防癌,好吃也要吃得健康吃得不長胖纔是王道。
魚是二哥烤的,烤得皮焦黃焦黃,肉卻鮮嫩無比,我聞着那香味不知道吞了多少口水。
“好了,小心燙嘴。”
“嗯,唔……好香。”鮮美的味道通過我的味蕾將那種滿足的幸福感傳遞到全身每一個細胞,好好吃哦……
能吃果然是最大的福氣啊,還好佛祖沒有剝奪我的口福。感謝諸天神佛,你們對我太好了,我還是那麼能吃,而且越吃越美,越吃越高,卻不會越吃越胖。
當我品嚐完一條魚,拿着另的一條的時候,纔有心思看看風景。
眼前的湖還是那個湖,可是人在幸福的時候看湖就不是湖了,而是天界某個天使爲了情人流下的眼淚,充滿了浪漫的遐想和飄渺的氣息。
而那湖面上一片片隨風飄揚的蘆葦則不只是蘆葦,而是舞會皇后那輕擺的舞衣,美麗中透着無限的誘惑,讓人沉醉其中。
“這裡真美啊,真想睡在那搖曳的蘆葦上。”
“這有何難?”
二哥說着,就腳下輕點,飛身上船(難道這個世界的男人都會輕功嗎?),片刻功夫就採下大把蘆葦,鋪在船上。
“來吧。”我把包一拎就拉着他的手上了船。
躺在鋪滿蘆葦的小船裡,任輕風吹着小船蕩啊蕩,跟前還有個美男滿眼柔情的注視着,天堂也不過如此吧!
我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太陽西斜了,桶裡還有兩條魚,正好帶回去給大嬸她們吃。
“二哥,米西,你們回來了。”佩佩居然站在門口等我們。
“佩佩,你怎麼在這裡?”
“大哥回來了,說你們出去玩了,應該晚上回來吃飯,我想你們應該快回來了,所以在這裡等。”
我牽着佩佩的手去廚房找大嬸。
“大嬸,我回來了。”
“米西回來了啊。”大嬸一邊炒菜,一邊跟我打招呼。
“嗯。”我接過堂姐手裡的火鉗燒火。
“大嬸,要火大一點還是小一點?”
“大火,要炒青菜。”
“哦,好,魚做嗎?”
“不做了,今天菜夠了。呆會兒把它們剖了用鹽醃一下,明天你上工前我煎好你帶上跟你大哥吃。”
“好。”
“今天做了你想吃的泥鰍鑽豆腐。”
“真的?”哦,太幸福了。
“你繡的泥鰍呢?繡好了嗎?”
“繡好了。”我知道要回來,所以隨身帶着呢,抽出來給大嬸看。她把剛吵好的青菜裝盤,然後拿着我的帕子看了看,點了點頭收了起來。
“大嬸,現在家裡不缺錢了,不如請多幾個人,你也不用自己做飯了。”
“不用,我喜歡自己照顧家人的生活,特別是飲食。”
“大嬸真賢惠,大叔好有福氣啊。”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又開始嘮叨我,“刺繡要經常煉,你也不小了,佩佩很快就要及笄了,她及笄後很快就要輪到你。女孩子及笄了就要把親事定下來了,你沒有多少時間練習了,別怪大嬸抓得嚴,我也是怕你到時候急得抓頭。”
“能不能晚點嫁?”對於十五歲就要定親這種事我感覺非常難接受,雖然我的心理年紀已經很大了,可是我到這個世界的時間還很短,一切都只是開始,我的工作和戀愛都還只是開始,怎麼能突然就談婚姻呢?
“能晚到什麼時候?女孩子年紀越大越難找到好姻緣。雖然你不擔心這個,但也不能讓男孩子等太久對不對?”大嬸若有所指的暗示我,搞得我很有點不好意思。只是十五歲?太早了吧!這樣時候的身體還是孩子呢,怎麼生孩子?太可怕了!
“大嬸,我想二十歲才考慮成親的事。”
“二十?太久了。”她皺着眉頭算着什麼,我知道她在算二哥的年紀。
“不久啦,我還要學幾年醫,感情方面也要慢慢鞏固,不能草率。”
“你成親後還打算工作?”
“嗯。”
“也是,我還可以照顧你們幾年,但我老了後,希望你能在家照顧大家的生活。”
“哦。”我還不知道將來是不是真的能嫁二哥呢,我跟二哥還處在不清不楚的曖昧期,連吻都沒有吻過,現在說婚後的事太早了吧?不過我也不忍心打破大嬸的美麗期望,只好先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