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女孩趕忙把她拉起來,兩人並肩站在角落裡,生怕再次被牽連到。
她們都是跟在藍程海身邊的人,大大小小場面也見了不少,即使心裡多不悅也不會表露出半分來。
但唐寶兒不一樣啊。
以前她是藍家兒媳婦,尊老愛幼是美德,她不得不做到事事都順從藍母藍父,而如今她不是他們的誰,嘴上的虧她也不肯吃。
就在大家以爲她會毫不客氣懟一句過去的時候,唐寶兒忽然彎脣笑了,她連眉眼都帶着淺笑,白 皙的皮膚在這時候晃眼眼球,十分美豔。
“當個小賤人也是需要資本的,至少我這樣完全可以稱之爲禍害人的小妖精,而至於你麼——”她上下掃了眼藍母,不客氣說道:“充其量也就是個老妖婆。”
噗!
這姑娘也太耿直了吧!
秘書沒忍住笑出聲,急忙捂住脣。
藍母臉色一變,氣的肺都疼了,“這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我的態度取決於長輩怎麼對我!”
說罷,她這會也不看一眼極力憋着笑的幾人,從藍程海手機拽回東西,目不斜視離開。
兩名秘書收斂起笑,各自去忙事。
也就只有藍母還沒從憤恨中抽回神,眼睜睜看着藍程海陰沉着臉從她跟前走過,藍母又氣又急,小跑上前要去抓他的手,男人本能躲開她的碰觸,氣氛瞬間凝結到極致。
啪!
嘴角一陣麻木,他舌尖輕抵在薄脣處,一股淡淡的鏽鐵味從口腔中漫出來。
“程海……”
藍母吶吶看着他,臉上那巴掌印十分刺眼,她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直到藍程海看也沒看她一眼的離開,藍母才恍然明白這兒子如今不是當年她能操控的兒子了。
可她斷然也是不甘心的。
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到頭來要爲了另一個女人和自己決裂,這是藍母怎麼都不允許發生的,除非她死!
——
從藍氏出來就跟迎面走來的陳靜碰到了。
陪同她的還有江祁文以及另一個女人。
目光從女人臉色微微掠過,朱秀秀倒沒什麼架子,見江祁文和陳靜停下就知道這人肯定是相識,她站在一旁也沒催促,在唐寶兒打量自己的同時也打量起她。
皮膚白 皙,菱脣嫣 紅,身材纖細高挑,凹凸有致。
是個能夠勾起男人慾 望的美人。
朱秀秀淡淡收回眼神,莞爾一笑,然後主動挽起陳靜的小臂,道:“靜靜,你們認識嗎?”
陳靜興奮點頭,朝朱秀秀介紹道:“她是唐寶兒,是我在a城唯一的朋友。”
“難得還有能忍受你這慢性子的朋友。”朱秀秀出聲打趣。
“二嫂,你又拿我開玩笑了。”
wωw¤ttκa n¤¢o
朱秀秀被她嬌俏的模樣逗得直笑。
這對妯娌相處氛圍不似其他人家那樣僵硬刻意,她們之間總是很隨和,不論是說話還是做事,唐寶兒能看得出來朱秀秀是真心喜歡陳靜的。
只是這份喜歡怪讓人覺得奇怪。
她說不上來。
三個女人去了就近的咖啡館喝咖啡,江祁文則是去找藍程海說事。
“寶兒,後天藍家的宴會你要去嗎?”陳靜坐在中間,左手邊坐着唐寶兒,她說話時不得不傾過身子靠近唐寶兒。
朱秀秀聞言詫異,“你也收到明家的邀請函?”
這話問的是陳靜。
“是啊,早上傭人送給我,還有我的署名。”
“……哦。”朱秀秀略有所思應了句,須臾呷了口咖啡入喉,含笑說道:“那得好好打扮打扮,明家邀請的人都是人精,你不能對自己降低要求。”
“這個明家是不是億寬商場的明家?”
“億寬是明家二少的,但明老最疼愛的是明家三少爺。”
朱秀秀細細和陳靜說了明家的人以及規矩和輩分,唐寶兒也湊過來聽了幾句,她不免覺得吃驚,別看朱秀秀這張臉生的不諳世故,心思卻比什麼逗細膩。
明家那麼龐大的家族,她不僅把每個人的性子都摸的清清楚楚,還知曉不少關於那些人的私事。
“秀秀姐,你知道這麼多人家的秘密,不怕被追殺啊?”
朱秀秀面色驟然微變,很快就恢復笑意盈盈的樣子,她朱脣微啓,“那倒不至於,我不僅知道明家的事,我還知道藍家的事。”
“可惜我不感興趣。”擡手端着尖弱的下顎,唐寶兒故作遺憾接話,“要不然真願意坐在這裡聽秀秀姐說上一段,沒準還有一些我都不知道的內幕呢。”
“這倒是,畢竟藍家那些個秘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知道的。”朱秀秀今天也不知怎麼了,語氣十分刻薄,“我聽人說你曾經是藍家的兒媳婦?”
唐寶兒笑而不語。
這倆人之間的**味陳靜敏 感地嗅到了,她從桌底下輕輕拉了拉唐寶兒的毛呢外套,後者看了她一眼,陳靜紅脣輕掩,示意她別再說。
陳靜的動作沒逃過朱秀秀的眼睛,她覺得陳靜這是胳膊肘往外拐,一點沒有把她放在二嫂的位置上。
心底已有不快。
以至於回去的路上她一句話都沒說,陳靜本身話就少,朱秀秀不說話她更不會說。
江家。
江母坐在客廳裡聽戲,瞧見眼前一閃而過的人影不禁怔了怔,陳靜提着包走進來,頷首低眉站在江母旁邊,乖乖喊人。
“秀秀怎麼了?”江母問她。
“二嫂她……”
“二嫂好像被人懟了。”江祁文走進來,恰好打斷陳靜的話。
江母精明的很,一個眼神丟過去就知道江祁文是不是在說謊。
江祁文被她盯的直發毛,擡手摸了摸高 挺的鼻樑,忍俊不禁說道:“媽,我老婆可是在這裡,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江母照着他胳膊打了下,沒接話。
在這個家對任何事她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除了陳靜以外。
朱秀秀比她早進門幾年,又時常把自己哄的高高興興,對於這倆人之間的矛盾她潛意識裡更偏向朱秀秀,等江祁文出去接電話的空隙,江母讓陳靜坐到椅子裡。
“你和秀秀同齡,但她這麼些年被我們慣壞了,多讓着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