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放開你了!寶兒!對不起,對不起。”
藍程海緊緊的抱着唐寶兒,不停的說着對不起。
可唐寶兒依舊一副冷淡的模樣,正眼都不願多看藍程海一眼。
“放開我!”
唐寶兒沒了耐心大吼一聲,引起了一旁的海警的注意。
藍程海怕因此會讓唐寶兒在動怒,只好鬆開了她。
腳剛沾了地,卻因爲腳下一軟,差點跌倒。
唐寶兒皺着眉,眼前變得虛虛實實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藍程海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唐寶兒,帶着強硬的口氣,“你都這樣了,別逞能了!聽話,有什麼事等身體好了再說好麼!”
說罷,強勢的抱起了唐寶兒,便往自己的遊艇上走去。
返回到碼頭還需要五六個小時的時間,藍程海小心的把虛弱的唐寶兒放在了牀上,幫她蓋上了被子,又吩咐了下人去給唐寶兒做些清淡營養的食物。
唐寶兒無力的靠在枕頭上,面目冰冷的看着藍程海。
“你還要在我面前做戲多久?”
藍程海擡頭看着唐寶兒,原本俏麗的面容此時卻是蒼白又虛弱的模樣,蒼白的面孔趁着黑瞳黑白分明,只是眸中卻沒了往日的靈動。
冷漠,距離。
是藍程海從沒見過的唐寶兒。
“寶兒,你到底要我怎麼樣解釋,你才肯相信我?”
藍程海無力的說道,從來沒有在哪個人面前,連說話都沒了底氣。
“你打我的電話,我一直都沒接到,不是因爲我故意避而不見,而是......而是我的手機被人做了手腳!你到美國來找我,我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面對這樣的唐寶兒,除了坦白,坦白,把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坦白,好像也沒了什麼辦法。
他藍程海在商場上的馳聘縱橫,所有的手段,在唐寶兒的面前都變得沒用了。
“嗯。”唐寶兒應了聲。
冷笑着看着藍程海,“然後呢?”
“然後......”藍程海愣怔了一下,看着唐寶兒。
那雙眸子好像看破了所有的不堪,甚至,接受了所有的不堪。
她太冷靜了,以至於讓藍程海有些害怕。
“然後我看到了你給我發的位置,問了小王,才知道你來找過我,我第一時間就去找你了,真的。”
藍程海說着,上前一把握住了唐寶兒的手。
冰冷的指尖劃過了他溫熱的掌心,在第一刻,唐寶兒便又把手指抽了出來。
“寶兒。你相信我,這些,真的不是我想的。我一直都信任你,我一直都很愛你,在我到了美國看到爸爸其實沒事的時候,急忙的應付了董事會,就想着要回去找你的。寶兒......”
唐寶兒點點頭,眸中盡是默然。
“是啊,那麼無所不能的藍程海,竟然被身邊的人算計了,連手機這麼貼身的東西都會被設置,藍程海,這個謊言,還真是......有些拙劣。”
說完,看着藍程海愈發難看的臉色,冷笑了笑,“別說了,我累了。”
說着,唐寶兒便縮進了被子裡,用被子緊緊的包裹着自己。
藍程海握緊了拳,恨不得將這船一拳砸下來,可想了想,卻還是收回了手。
“寶兒,我知道,就算我現在把心掏給你,你都不信,是不是?”
說完,再回頭看着已經緊閉着雙眼好像已經睡熟的唐寶兒,藍程海只好放棄瞭解釋,起身輕輕的拉開了門。
唐寶兒也希望自己可以睡着,可是晃盪着船,讓她越發的難受,除了身子比之前要暖一些了,其他的全身都在抽搐一般的疼痛。
大約過了一小時左右,藍程海端了魚湯來給唐寶兒喝的時候,便已經發現唐寶兒陷入了昏迷,高燒不退。
“醫生呢!給我找醫生!”
藍程海將唐寶兒抱在懷中,焦急的喊道。
一個下人匆忙的進來了,低着頭說,“先生,船上沒有醫生。張醫生他......今天有事,就沒有來。”
“媽的!滾!”
藍程海惱怒的將手邊的杯子摔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聲,惱怒的藍程海儘量的抑制住自己的怒氣。
船上沒醫生,唐寶兒高燒不退,不停的顫抖着。
“寶兒,寶兒,你再 堅持堅持,我們很快就能靠岸了。”
藍程海心疼的抱緊了唐寶兒,一隻手撫着唐寶兒發燙的額頭。
憤怒,自責,藍程海握緊了拳,一聲聲低低的叫着唐寶兒的名字。
期間,唐寶兒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過,可是看着藍程海的面孔,卻依舊滿臉的冷漠,不願說話。
藍程海擔心她撐不住,便喂她一些魚湯喝,只是還沒喝兩口,卻都被吐了出來。
“寶兒,你聽話,再吃點東西。”
藍程海在一旁看的觸目驚心,蹲在唐寶兒的身邊輕輕的撫平唐寶兒的背,滿是溫柔的說道。
唐寶兒再執拗,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感覺身體被掏空一般的難受,時冷時熱,搖搖晃晃的,再不補充一些食物,恐怕她也撐不住了。
在藍程海的注目下,唐寶兒算是喝下了小半碗的魚湯。
藍程海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看着唐寶兒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這才小心的守在旁邊,看着唐寶兒。
只是,沒過了多久,唐寶兒突然起身,快速的衝到了衛生間。
“譁!”
剛剛全部的魚湯都吐了出來,口中滿是酸澀的腐味,眼睛被薰的發紅,眼淚在打轉。
這樣難受的時候,是少有的最難熬的時刻。
“寶兒!”藍程海在一旁驚聲喊道。
大喊着下人送來了溫水。
唐寶兒卻一點力氣也沒了,小腹突兀的疼痛難忍。
“藍程海.....藍程海......”唐寶兒虛弱的喊道。
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捏着藍程海的手指,滿眼的疏離和痛苦。
今日所受的所有痛苦和淚水,都是用來提醒她,不要再相信藍程海了。
這樣的男人,多靠近一步,就是深淵。
眼前越來越模糊了,耳邊藍程海的嗓音逐漸的消褪。
再最後清醒的時刻,唐寶兒看着那個焦急的面孔,唐寶兒的脣角扯起一抹苦笑。
“不知道,這是真情流露還是逢場作戲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