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意識的,唐母就覺得這事和司瓊拖不了干係。
以至於她問出來的口氣都很差。
“這事和她沒關係,誰能想到走的好好的會滾下臺階。”
“怎麼就沒關係了?”唐母對司瓊先前所做所爲到底是有疙瘩,再加上唐寶兒這會傷着躺在病牀上還不見司瓊人影,眼下的怒意止都止不住,“我看你以後還是少和她來往了,碰見她準沒好事。”
藏在心裡的那點想法因爲憤怒口不擇言全交了地。
偏偏就在這會,門口傳來一道清冽地男音。
“站在這裡做什麼,不進去?”
明震文是和司瓊一起來的,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他突然發覺手機忘帶,也就回去拿個手機的時間,再次過來時就發覺司瓊面容煞白。
她的不對勁他從來都是第一個知道。
俊臉緊繃,緊張攥緊她的手將人拉到身後,“是不是那些人又……”
“不是。”
一張口,眼淚抑制不住飈出來,她擡手掩面搖頭,“你離我遠點啊,我是掃把星你知不知道?靠近我你也會出事的。”
“司瓊!”
明震文一驚,拉下她的手,目露寒光看着她,“哪裡聽來的話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不是胡說八道!”
用力甩開男人的手,司瓊幾乎是卯足了勁衝他吼,“寶兒好不容易和我相處地好好的,可是結果呢?她和我出個門就受傷了啊,還有啊,我的家人也是這樣,我就是掃把星你知不知道?”
語畢,扭頭跑遠——
明震文愣了幾秒,繼而追了出去。
外面的聲音那麼大,裡面自然也聽的一清二楚,唐寶兒面容晦澀,然後擡頭對上唐母那張無措的臉,心底那簇小火苗頓時‘咻’地一聲爆了。
氣哼哼扭開頭,不想搭理她。
唐母也很無奈,她一貫刀子嘴豆腐心,那會看到唐寶兒滿身是傷地躺在病牀上,痛苦又無可奈何,那點怒意就再也忍不住了。
哪知道一股腦發泄一通就被人給聽到了。
“誒——”
擔心司瓊出了事,唐母坐立不安,喚來藍程海就想讓他追出去看看,哪知道被唐寶兒直接給否決了,“幹嘛呀,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你這死孩子,怎麼說話的?”
“呵。”
“不去我自己去了。”
藍程海一動不動坐在沙發裡,充耳不聞。
他也很無奈啊,一個是老婆,一個是丈母孃,也就這倆人敢這麼指使他做這做哪的,偏偏自個還特別樂意效勞,結果呢,這倆母女在較勁,弄得他左右爲難。
唐母把話說完發現唐寶兒臉上表情還沒有半點緩和,她也委屈,拿過手提包出門。
“行了,每次都來這一套。”
不悅打斷唐母作勢就要走的樣子,唐寶兒擡手揉揉秀氣的眉頭,“以後就不能改改這一些脾氣嗎?明知道隔牆有耳還偏偏要這麼說,一得罪就得罪好多人。”
“那我還不是擔心你嗎?”
一個上了年紀的人,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唐寶兒瞬間不曉得還能說些什麼了,無奈抿了抿脣,“那你也不能這麼說人呀。”
“差不多行了,哪有你這麼教育親媽的?”
看不下去,藍程海出聲打斷了她。
唐寶兒衝他翻白眼,別以爲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說話就是落得個和事老的稱呼。
因爲唐母有錯再先,唐寶兒給司瓊那邊撥了電話,解釋早上唐母說的那些話並非有意,都是氣話讓她別放心上等等——
好在女孩心思剔透,發了一通脾氣也就沒事了。
她聲音悶悶,也回了一句,“我知道。”
“對不起啊,都是因爲我。”
“和你沒關係。”司瓊婉兒一笑,因爲這一句道歉感到開心,先前堵在心口的不快也都散去。
她就這脾氣,鬧完一通脾氣就跟沒事人一樣,這會又加上唐寶兒給她道了歉,情緒上更是沒那麼嚴重,笑着和電話那邊的人閒聊幾句,爾後才掛掉。
“沒事了?”
藍程海勾過她的手機。
唐寶兒鬆了口氣,其實她對司瓊那脾氣摸得不算清楚,也沒想過幾句道歉和開導她就想通了,這樣一來她心裡的負罪感也沒那麼重了,偏過頭睨着唐母,“沒事了,先去吃飯。”
一大早匆匆忙忙趕過來,到這個點也就她吃了早點,這倆人還是空腹陪着自己。
“真沒事了啊。”
“沒事。”瞅着唐母那樣,沒來由的心一軟,“要不讓人把東西給送進來?”
“不用,我去外面吃。”
“好吧。”
目送着人離開後,想到什麼似的將藍程海給喊來,男人這一天一夜都沒休息好,一直都守在唐寶兒牀邊坐着,本想着等人醒來後他再去眯會,哪知道又發生了一些小事,耽擱下來就這個點了。
他眼周邊佈滿烏青,微微彎腰低頭瞅着人,“要什麼嗎?”
“蕭雅就在隔壁,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和這個表妹關係一直都很好,昨天是她倆一起滾下來的,藍程海當時一顆心都撲在唐寶兒身上也沒來得及去看眼蕭雅,現在被她這麼一提醒,立馬反應過來。
“一會吧。”
替她拉高被子,淡聲說道。
“那你去不去公司?”
“不用。”
“......哦。”
藍程海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一天沒換衣服的人說什麼都不靠人太近,挪到一定的距離位置坐下,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自然地搭到一起,“你有什麼事?”
“沒。”
“昨天怎麼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就人突然多了起來,再然後一個沒注意就被人從高臺上擠下去,蕭雅當時和我挽着手,她應該是被我的力道拽下去的。”
昨天那一幕她印象深刻,滾下臺階那一瞬間大腦都空了,那感覺就死死纏着她,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身體實打實的疼痛以及周圍人的呼籲聲——
現在想到那些唐寶兒身子不禁一抖。
“那個劇院有好幾個安全通道,一向不會這麼擁擠的。”
唐寶兒想到過去的時候那邊還沒多少人,也就離開的時候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大幫子的人,再然後好像就是擁擠的人一個接着一個往前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