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房間不多,這也是宋姍姍頭一次踏進來,鋪着羊毛毯的地面踩上那一瞬間柔 軟的不像話,她在樓梯的拐角處脫掉高跟鞋,光着腳丫子踩在上頭。
象牙白的毛毯散發着淡淡的香氣,女人兩隻嫩白的腳順着地毯走了出去,不知不覺就走到書房門口。
書房的門沒關,察覺到有人出現,藍父停下動作擡頭,一眼看到房門口的人時愣了好一會,他眸子裡折射出許多不明的情緒,良久後,才慢慢出了辦公桌來到人面前。
“有事?”
藍父情緒內斂,不着痕跡打量着宋姍姍。
她身材纖瘦,皮膚白 皙,穿着霧霾藍的v領連衣裙,烏黑髮亮的長髮高高盤起,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由於別墅裡開足暖氣,她到了後就把外套脫了。
“沒事,路過想來看看你。”宋姍姍下巴朝書房點了點,笑道:“伯父,我能進去嗎?”
藍父微微側了身子,宋姍姍提着包走進來,一股濃濃的紅木傢俱味散發出來,她擡手擋了擋鼻息,秀氣峨眉微微一皺。
注意到她的表情,藍父打開兩側的窗戶,然後指了指挨近門口的沙發,“坐。”
紅木沙發披着米白色的流蘇毯子,她彎腰坐下都能感覺到那毯子在發熱,宋姍姍心裡驚訝,原來這是自動調節熱度的毯子。
“伯父,您看什麼時候能安排程海的婚事,我父母年事已高……”
藍父微擡手腕,打住了她的話。
“這事我從不插手,程海怎麼想就讓他怎麼來,至於結婚……”藍父頓了頓語氣,眸子裡壓着一片暗影,他纖長的手指在桌面輕叩幾下,爾後說道:“已經訂婚了,誰不知道你是藍家的準兒媳了?”
“……”
這能一樣嗎?
她要的何止是一個名頭那麼簡單?
可心底那些想法不能說出口,宋姍姍咬緊脣肉,面容不知不覺呈現出幾分委屈的情緒來,她雙手絞在膝蓋上,像個小媳婦。
藍父這幾天情緒不太佳,一看她那樣子頓時口乾舌燥起來,他扯鬆頸間領帶丟在桌上,身體重重往後仰靠在轉椅內,粗魯的喘 息聲隱隱飄了出去。
知道這人色心太重,所以次次過來宋姍姍都得做好強大的心裡準備,她千防萬防就是怕被這人佔了便宜去,粗獷喘 息聲像是平白無故給自個添了點曖昧,她再也坐不住了,提過皮包欲要離開。
“等等。”
身後的人突然喊住她,宋姍姍腿一軟,收回放在門把上的手,頭也沒回,“怎麼了?”
“你想結婚?”
聞言,宋姍姍平靜的眸子亮了起來,她連忙折身坐回沙發,雙手難掩激動地搓着,“是,很像。”
“結了婚你還能讓程海收心?”
宋姍姍愣了半天,讓藍程海收心?
看透她的神情,藍父毫不意外笑了笑,他帶上金絲框的眼睛,一雙染滿笑意的眸子在鏡片後輕閃,“既然不能那你急着結婚做什麼?”
啪!
房門狠狠被甩上,宋姍姍攥緊着皮包跑下樓,和迎面走來的阿蘭撞了個滿懷,阿蘭爬起身想瞧瞧宋姍姍有事沒事,誰知這人推開她就往外跑,那樣子就好像這個家裡有什麼洪水猛獸。
鬱悶看着人離開的背影,阿蘭撇撇嘴,撿起東西上了樓。
——
清晨是被一縷陽光照醒的,散發的女人醒來足足愣了有小几秒鐘才反映過來,她是在外市。
擡手揉着頭疼欲裂的腦門,牀頭櫃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唐寶兒迷迷糊糊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先發制人問那端是誰,那邊冰涼的男音便隔空傳來。
“在哪?”
唐寶兒室了幾秒鐘,抿脣看了看白色飄紗外的景象,慢慢報了串地址給她,耳尖聽覺男人要掛電話,她連聲阻止下,“誒——”
“怎麼?”
“你不會要過來吧?”
“我不能過去嗎?”
唐寶兒拉開被褥看了眼自己,頓時鬆了口氣,“來吧。”
掛斷電話,她的思緒飄遠去了。
昨晚兩人是在路上碰見的,雙方都喝了不少的酒,藍程海一句攙扶着她走走停停,最後索性湊到她耳畔低語:“我們去開個房間好不好?”
要命了——
男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頰上,一下一下的拔撩着她,唐寶兒大腦短路了小一會,垂下眼簾看着溼漉漉的地面,嘆息搖頭,“我不去。”
“爲什麼不去?”
“喝醉了,會發生不好的事。”
藍程海:“……”
這人,都醉成這樣她還能警惕着。
他即開心又難過,亂七八糟的情緒一直把情緒給燒灼着,直到身邊的人錯開他走了過去,藍程海才驚覺緩神追上去,一把扣住手腕將人給拉到懷裡,他薄脣緊抿,聲線不自覺地染上柔意,“跑什麼?”
她氣息不穩,被那人一掌拽進了懷裡就動彈不得,唐寶兒喘口氣,眼裡滑過狡黠的眼色,輕擡小臉對着他染笑的眸子,“你信不信明天的頭條就能讓你家徹底亂套?”
“怕什麼?”
“你不怕?”
男人爽朗的笑聲溢出胸腔,他擡手捏了把她的臉,“男未婚,女未嫁,勾勾搭搭怎麼了?”
“……”
得,承認和他比臉皮厚是比不過的。
銀色月光打在她精緻的半張側臉上,臉眼神都被照出幾分的柔和來,她笑了笑,從他懷裡退開,繼而燦爛地咧開嘴笑了,“我未婚是真的,但你訂婚了也是真的。”
“訂婚又不是結婚。”
“名聲上總歸不那麼好聽。”唐寶兒拉緊腰帶,微微挪了兩步腳步,然後預備跑!
然——
沒跑兩步就直接被人一掌給提起,她雙腳騰空在陸地間胡亂踢着,誰知道藍程海一巴掌直接拍在她臀部,疼的人驚呼出聲。
“你有病啊!”唐寶兒氣地用腿去踢他。
藍程海垂眸掃了眼她的腿,用手按下,“再動一個試試看?”
唐寶兒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雖然夜景之下沒什麼人,唐寶兒臉皮子薄的很,被他這三兩下一戲弄就羞的不行,又踢又喊,引來不小的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