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乾沉思了片刻,說道:
“這裡肯定不是路,你看,照着咱們剛纔那樣走法,就是走到明年,我看也不一定能走到,……這裡單雜草就有這麼多,還不算一會兒到了山上的一些懸崖峭壁,到那時候就更不能走了。”
王強看了看前面深不可測的茂林,眼前的現狀不得不使他承認:——這條路不能走。
“那就只好掉頭吧……唉……”王強懊惱地嘆了口氣,一轉身又返了回去。
兩人又走了老半天,越看越不對:“……咦,看着不對啊,好像又走回來了……”
田玉乾隱隱約約感到,在這密林深處,到處都一樣,看不見天日,分不清哪是東,哪是西,這樣走下去,非迷路不可。他忽然恍然大悟,剛纔的那個死屍,恐怕就是因爲走不出去,被困死在了那裡。
“……完了,我們迷路了……”王強也感到了一絲恐懼。
“……趕緊找剛纔用劍砍過的那些雜草……”田玉乾一邊說着,一邊低頭找着剛纔砍過的那些草叢……
“快看那,這裡有條小河流……”王強喊着,他高興地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
河水是往下流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向着河流朝下走的方向走去……
終於,兩人不知走了多久,這才越走樹林越稀少,慢慢地走出了樹林。
剛一出了樹林,就聽見有幾個人向他們喊道:
“……站住,別動!”
兩人一愣,朝着聲音望去,只見十來個官兵正手裡拿着刀,衝着他們喊着:
“我說你們怎麼到了這裡?來這裡幹什麼?”一個歲數稍微大一些,像是個小頭頭一樣的官兵問着他倆。
“……我們?我們是迷路了,不知怎麼就走到了這裡。”田玉乾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說道。
“……迷路了?那你們跟我們來吧。”那個人都也沒再說什麼,只是上下打量了他們一下。
於是,他們就朝着這幾個官兵走了過去。
“這裡是禁區,也就是說,這裡不能讓任何人從這裡經過,所以,二位,請你們先委屈一下了……”說着,過來了兩個人,手裡拿着布條,把他們的眼睛給蒙上了。然後用一根繩子牽着他們走。
二人跟着這些官兵左拐右拐,不知繞了幾個彎道,最後,這才走進了一個房子裡面站住了。
然後就有人把他們頭上蒙着眼睛的那塊布條摘了下來,等他們睜開眼睛,慢慢適應了裡面的光線以後,這纔看清裡面中間坐着兩個人,這兩個人都穿着官服,而最讓他們吃驚的是,側面坐着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還和他們在一起吃飯的那個教書先生。
“怎麼,你們竟然還自己能轉出來?”那個教書先生顯然看到他們能走出來也感到意外,隨後,他似乎又用嘲諷的口氣說道:
“你們不要用這樣的眼光來看本官,本官早就看出來你們兩個是想投奔山上的盜賊,你們難道不知道來這裡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心存叛逆的人嗎?”那個‘教書先生’此時說話也不之乎者也了,而是一臉傲慢,坐在那裡搖頭晃腦地慢慢說着。
田玉乾感到自己被人羞辱了一番一樣難受,他倒是不是怕死,而是覺得自己太愚蠢,竟然被這個傢伙給矇騙了。
王強也是,他怒視着那個‘教書先生’,心想,這個傢伙真是人面獸心,他告訴我要我走那條路,原來是想讓我們被困死在那裡,真是陰險毒辣。但已經被抓了,也就不再多想,高聲怒喝:“狗官!少廢話,既然被你們抓住了,要殺就殺,要刮就刮。痛快點!”
“好,爽快,那好,本官先讓你們多活兩天,來人,先給我把這兩個人關起來再說。”說罷,起身走了。
他們又被蒙着雙眼,繞了不知多長時間,被關進了昏暗的地方,這纔給他們把眼睛上的黑布摘下來。
田玉乾等眼睛漸漸地在昏暗中適應了環境後,四面看了看這裡的環境,只見這裡有幾間空蕩蕩的牢房,他們兩個被關押在一間房內。這裡的空氣不好,散發着令人窒息的氣味。
王強找了個牆角坐下來,他一句話也不說,心裡窩着火。他心想,自己活了這麼大算是白活了,還沒有上山呢,就被那個狗官給騙了,真是丟人。
田玉乾也坐到了地上的一堆稻草上面,心裡盤算着怎麼才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