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純靈光一閃。
想起了池父對安母說過的那些話。
這兩個人肯定有事。
“小晴,快去拿筆和紙來。”林純喊道,又是一想,“算了,我自己去拿。”
池家白日裡沒有上鎖窗戶的習慣,她偷偷溜進了池家別墅,戴着手套,隔絕了自己的指紋,順走了池媽媽攤放在客廳上的筆記本和筆。
雖然家境富裕,但池媽媽有記賬的習慣。
只要她有心提防,誰也別想從這張紙上查出來她的指紋。
戴着薄薄的手套,林純開始刷刷的寫了起來。
寫……遺書。
她在代替池媽媽,寫一份僞裝的遺書。
林純從大學的時候,就意外發現了自己一個很牛的技能。
模仿筆跡。
而且模仿的,連本人都分不出來哪張是自己寫的,哪張是她寫的。
當時的林純認爲這項技能沒有任何卵用。
沒想到——今天居然排上用場了!
寫好之後,林純將遺書交給了林宛晴,叮囑她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樣子,把這封信交給池城。
“你就說,是池阿姨讓你幫忙代爲轉交的,知道了嗎?”
“可是……”林宛晴還在抽抽搭搭。
她到底只是一個念四年級的小學生。
“哭什麼哭。”林純一臉嚴厲,“如果你還想要過好日子,不想變成像安氏母女那樣的窮鬼,就心理強大一點,否則,你的公主生活就全都沒有了!”
林宛晴被嚇得肩膀一抖,連忙擦了擦眼淚,“我,我知道了。”
就是這一天,池城再也沒有從香樟樹下等到安然。
他也根本就不知道,安然昏迷被送進了醫院,還失去了記憶,根本就不記得他這個池哥哥了。
他只知道,他跑去找安然的時候,安然一臉的抗拒,性格大變,再也不似以前那般開朗。
而是怯怯的躲在自己媽媽身後,說:“我不要和你玩。”
我不要和你玩。
這句話,對於小朋友來說,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池城不知道爲什麼前幾天還跟在他身後,追着他跑的小女孩,突然之間就對他這麼冷漠。
她說我不要和你玩。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心灰意冷。
誰知,這纔剛剛是個開始。
回到家後,池城落寞的坐在沙發上。
左等右等,卻遲遲沒見自己的媽媽回家。
爸爸和媽媽的感情一直很奇怪,就是那種相敬如賓的感覺,一點不像是夫妻。
而且爸爸和媽媽,是分房睡得。
池爸爸的事業剛剛起步,每天都很忙,很少回家。
這次來海邊小城避暑,快半個月了,池城也總共只見過爸爸兩次面而已。
所以在池城的心裡,媽媽纔是他最親的人。
眼看着夕陽西下,卻一直不見池媽媽的身影。
然後,林宛晴就來了。
“池哥哥。”林宛晴甜甜的笑道,哪裡還有剛纔那副哭哭啼啼的模樣。
池城保持着開門的姿勢,表情淡淡的,“別叫我池哥哥。”
“那我叫你城哥哥?”
“叫我池城。”
“好吧。”
“有事嗎?”
“這個東西。”林宛晴將手中的筆記本交給了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