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後,沐瑾聽着月影抱怨着侯府規矩多,大家各懷心思,應付的心累,辰宿淡然的笑了笑,看着沐瑾一臉的不以爲意,眼神飄忽,問到:“小姐在想什麼?”
“蕭澤出宮了吧!”
話音剛落,商楚南招搖的搖着摺扇,走了進來,調笑道:“妹妹果然掐的一手好算!我這剛得來消息,你便算了出來!”
辰宿看着商楚南進屋,與月影退到了門外,畢竟不是自己的地方,該守的,還是不能放鬆警惕!
見沐瑾自兀的喝茶,商楚南笑道:“怎麼,送了個劍穗,就跟哥哥擺上譜了!”說着,啪的一聲收了扇子,無比愜意的欣賞着底下掛着的扇穗,與他那一副欠扁的模樣,倒是相得益彰!
沐瑾一想,噗呲笑了出來,到:“本來我看着這塊玉晶瑩剔透,配你這把價值不菲的扇子,一定很養眼!如今,被你這副模樣一加持,竟然有了一絲……”沐瑾看着商楚南期待的眼神,壞笑的後退了兩步,繼續說到:“一副討打的模樣!哈哈哈!”
商楚南看着自個樂呵的沐瑾,嗤鼻到:“那叫‘痞氣’懂不,本公子可不是那些刻板的世家公子,亦不是那些花天酒地的公子哥!”
沐瑾剋制了笑意,點頭稱是,話鋒一轉,問道:“蕭溢幹什麼了?”
商楚南嗤笑,無奈扶額,嘆息到:“妹妹這變臉的能耐可真是隨了某人的真傳吶!”
蕭溢見過玄商,便一頭扎進了自家的荷花塘,硬生生的泡了一個時辰,費揚心疼的看着主子,卻知道,這是唯一能入宮的辦法!
果然,兩個時辰後,蕭溢發起了高燒,有了高燒的加持,身上的傷也嚴重起來,費揚趕緊着人安排,送蕭溢入宮,緊急的好像慢上一慢,蕭溢就沒命了似的!
皇上對於這個兒子,本來是沒有什麼印象,卻因爲蕭澤入宮交代了前因後果,得知了那些齷齪的事情,心中才想起自己一直以來對他的疏忽!雖然有些愧意,卻沒有想要召見他的意思!但聽人說蕭溢重傷入宮時,他還是動了惻隱之心,畢竟打斷骨頭連着筋,那可是親生兒子!
蕭溢倔強的不肯太醫替自己診治,僵持了半天,皇上下了朝,得知了這些事情,這才召見了他,看着跪在下首不人不鬼的蕭溢,皇上徹底心軟了,壓着心中的悸動,問道:“你這是在威脅朕麼?”
“兒臣不敢!”蕭溢有氣無力卻不卑不亢的答道。
“那你爲何不願接受太醫的診治?”
“兒臣進宮不是爲了治病,是爲了見父皇!兒臣知道,父皇政務繁忙,無暇理會兒臣的一些瑣事,但今日兒臣要說的不是瑣事,是關於六弟!兒臣什麼都不圖,就想要告訴父皇,六弟的傷,也有兒臣一份,兒臣身不由己,但心中有愧,所以這傷就這麼着吧!算是還了六弟受的罪,若老天垂簾,僥倖讓兒臣活了下來,兒臣依舊還是那個逍遙閒散王爺,絕不再叨擾父皇!”
蕭溢的話,說的斷斷續續,皇上卻聽的很明白,多年來雖然不聞不問,但這個兒子的心性,多少還是瞭解一些!若非是情非得已,他斷然不會參與進去!再有就是自己對蕭澤的偏愛,放逐,多半也是爲了保護,蕭澤這些年雖然很苦,卻活得自在,不用像京中這些皇子般爾虞我詐,心驚膽戰!面前這位就是個例子,林氏的不軌之心,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牽一髮動全身,爲了靖國的安穩,他不想大動干戈!
擡眼看着顫顫巍巍要倒的蕭溢,心裡也不是滋味。加上蕭澤之前的話,他是信了的,看着他強撐着身子,嘆息到:“朕自有朕的道理!別犟了,去太醫院就診吧!”
見好就收,似乎他們天生都是會用的,退出了御書房,一頭栽了下去,費揚眼疾手快的接住他,不管真暈假暈,反正是送去太醫院一陣救治,整個太醫院一片混亂,沒辦法,皇上的大總管都跟來了,誰還沒個眼色,於是能不能插上手的,都忙活了起來。
臨近傍晚,蕭溢被送回了譽王府,同時,蕭澤也回了灃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