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陸羽出關。
這三天,他水米未進,因爲之前叮囑過,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王福也不敢過問,生怕耽誤了公子的大事。
他唯一感到有些困惑的是,公子不會變成烏龜了吧,如果是正常人,三天不吃飯還情有可原,但是三天不喝水,尼瑪,真的不會渴死嗎?
如果知道王福心中所想,陸羽肯定會臉面漆黑似鍋底,直接賞他幾個爆慄,你還真是會想象啊,你就那麼盼着公子我成爲王八嗎?
立於庭院之中,陸羽感覺全身上下充滿了恐怖的力量,隨隨便便打出一拳,都足以將一塊丈許大小的巨石擊碎。
審視自身,原本修煉了鐵布衫,肌膚骨骼宛若鋼鐵般堅硬,而現在掌握了金鐘罩,增強的卻是內在,諸如血肉,經絡,內臟……
深吸一口氣,一連串噼裡啪啦的爆響從體內傳出,全身上下根根骨骼澄明,毫無瑕疵,按照陸羽的估計,憑藉他現在的身體強度,饒是足利義持施展出劍道,也不能傷害他分毫。
倒不是說足利義持的實力水平不行,而是他的身體太過強悍,你何曾見過,一柄木劍能將堅硬的岩石斬爲兩半?
金鐘罩和鐵布衫相輔相成,內外兼修,使得陸羽的身體達到至臻完美的境界,再配合上劍意,普天之下,宗師境武者內,想要奈何得了他的,說是鳳毛麟角也不爲過,除非陸地神仙境界,不然沒有任何武者敢大言不慚,取走陸羽的性命。
王福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公子,使勁揉了揉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這才三天時間,公子給他的感覺,和之前相比截然不同,宛若變了一個人似的,儘管他不是武者,但依舊能隱隱察覺到,現在的公子宛若從畫中走出的仙人一般,周身瀰漫着超然物外的氣息,讓人見了,恨不得頂禮膜拜。
愣了許久,王福猛地一拍腦袋,他突然想起,在公子閉關的這段時間,皇長孫朱瞻基派人傳來消息,說待到公子出關,邀請他去太子府。
想起這件事的王福,連忙將消息告知,陸羽點點頭,然後直接出了府,朝着太子府趕去。
……
因爲陸羽發現了劉貴妃乃是東瀛安插在皇宮的細作,朱棣深感欣慰,畢竟,倘若未能發現檀香如意被人動了手腳,後果不堪設想,恰逢金秋九月,朱棣下令召集諸位皇子進行騎馬射獵。
而陸羽作爲最大的功臣,被朱棣破格邀請參加此次盛宴。
要知道,這種級別的私宴,整個大明朝,有資格參加的,除了皇子皇孫外是,絕對不超過五人,就算是某些內閣重臣都可望而不可即。
可想而知,在朱棣心目中,陸羽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幾乎不遜色於皇子皇孫了。
面對這樣的殊榮,陸羽自然盛情難卻,本來他是不想參加的,畢竟是皇上的家宴,他一個外人在場,總歸是不怎麼方便,但面對太子朱高熾和皇長孫朱瞻基的一再邀請,他要是再拒絕,未免太不給面子了,於是點頭答應。
陸羽依舊記得,他憑藉精湛的御馬之術,狠狠將漢王朱高煦擊敗的場景,曾經發生的一切,依舊曆歷在目。
興許在外人眼中,朱高煦不過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武夫,但是陸羽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漢王的城府,到底有多深。
依稀記得,朱棣駕崩後,朱高煦不甘心朱高熾繼承皇位,發動叛亂,差點動搖了大明的朝綱,如果不是朱高熾憑藉極深的謀劃,大明的江山必定再次易主。
在陸羽看來,朱棣的三個兒子,個個都有帝王之才,只可惜,同生在帝王家,註定了他們此生的不幸。
綜合考量,由朱高熾繼位,纔是最合適,也是最明智的選擇。
雖然朱棣開創了永樂盛世,修撰了永樂大典,但多年的窮兵黷武,勞民傷財,大明朝已然是千瘡百孔。
倘若繼位的,依舊是和朱棣性格極其相似的朱高煦,恐怕用不了多久,大明王朝便會分崩離析。
也唯有朱高熾寬厚仁愛的性格,才能與民休息,爲後來的盛世打下堅定的基礎。
和朱瞻基前往京郊馬場的路上,陸羽在腦海裡揣度着這一切。
……
京郊馬場。
“今日秋高氣爽,朕能與諸位皇子齊聚於此,甚是欣慰……”
照例,朱棣進行簡短的開場白。
這是每年都必須進行的項目之一,在場的衆人都聚精會神地聽着,尤其是楊士奇和楊榮兩人全神貫注,生怕有半點遺漏。
身爲朝臣,他們能有資格參加皇上的家宴,已經是莫大的殊榮,自然處處小心,生怕惹得皇上有半點不樂意。
仔細想想,公司的董事長在臺上講話,你在臺下開小差,這不是找死嗎?
對於他們的反應,陸羽表示很能理解,都是在官場混跡多年的老油條,楊士奇和楊榮的城府之深,饒是太子朱高熾也萬萬不能及。
“這可是皇室的私宴,這傢伙何德何能,他怎麼有資格來這裡?”朱高煦眉頭皺起,不滿道。
陸羽一不是權臣,二不是皇室成員,能來參加這場宴會,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老二,陸羽現在可是父皇眼中的紅人,揪出劉貴妃,勘破檀香如意案,直接讓他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直線上升,能來參加這場家宴,有什麼好稀奇的?”朱高燧癟嘴,一臉的無奈。
他當然也看陸羽不順眼,畢竟,沒少在陸羽手中吃虧,但誰讓父皇看好陸羽呢,按理說,這種級別的宴會,陸羽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資格參加的,但父皇還是破格邀請陸羽了。
這還不夠明顯嗎?
要是朱棣哪天非要認陸羽當乾兒子,朱高燧都不會感到絲毫震驚。
當然了,你也可以將這理解爲提醒,陸羽是朕看好的人,朱高燧和朱高煦,如果你們還能看清形勢的話,最好老實一點,別找陸羽的麻煩。
正因能看出父皇的這層意圖,朱高煦才更加感到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