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懵了,什麼意思?本來還納悶,陸羽需要他們協助做什麼,哪曾想,竟然是把楊榮綁了?我們沒聽錯吧?你不是要幫楊榮領悟畫意嗎?綁他幹什麼?
難道綁着綁着就領悟了?
“綁我?”
楊榮也懵了。
在他看來,興許是領悟畫意的過程過於痛苦,陸羽怕他承受不住,這纔出此下策,於是連忙道:“不用,我的承受能力超強。”
“怎麼,你們連陛下的話都不聽了?”陸羽眉頭一挑。
衆人這纔想起來,朱棣下令讓他們聽從陸羽的安排,當即有幾名身材魁梧的武將走出,二話不說,將楊榮五花大綁。
“陸羽,你這是……”再三忍耐,朱瞻基還是脫口而出。
不管怎麼說,楊榮都是內閣重臣,哪怕是因爲領悟畫意,也不能將他綁了啊,傳出去,讓楊榮以後把臉往哪兒擱啊?
“你們去找一根木棒,越粗越好!”
沒有理會朱瞻基,陸羽轉過頭,對着錦衣衛道。
這下朱高熾也愣住了,你又不是去打架,找木棒,還越粗越好,到底要幹什麼?
咋地,找根木棒,就能讓楊榮領悟畫意了?
“沒問題。”
陛下都發話了,錦衣衛們沒有半點猶豫,紛紛出動,不一會兒,就找來數根長短粗細各不相同的木棒。
陸羽摸着下巴,左挑挑,又選選,最終確定了目標,一根碗口粗細,長約兩尺的木棒,拿在手裡掂了掂,還挺趁手。
朱棣感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陸羽,你這是要幹嘛?這裡可是皇宮,朕完全有理由懷疑你持此兇器,意欲圖謀不軌。
“陸羽,你要幹什麼?”
看着陸羽步步逼近,楊榮終於察覺到了不對,狠狠吞了一口涎水,因爲他從陸羽臉上的神情中,看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先是把我綁起來,然後拿着木棒步步緊逼,你丫的,是想給我腦袋開瓢?
嗚嗚嗚,肯定是這樣!
因爲對陸羽的爲人放心,所以楊榮也就沒有問清楚,陸羽究竟想如何讓他領悟畫意,現在看來,似乎有點不對啊。
旋即硬着頭皮道:“陸公子,還未請教,你打算用何種方法讓我領悟?”
此話一出,衆人也都側耳傾聽,先是將楊榮五花大綁,緊接着找木棒,怎麼看都和領悟畫意沒有半點關係啊!
“方法很簡單——把你的右手打腫!”陸羽咧嘴一笑,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尼瑪?
把手打腫?
還是右手?
楊榮直接懵了,我去,你這不是玩我嗎?我說呢,怎麼把我綁起來了,還以爲是怕我承受不住痛苦,哪曾想,你這是要把我綁起來往死裡打啊!
你知道嗎?
我精湛的畫技憑藉的就是右手,這要是讓你打殘了,不就成了廢人一個?
想到這裡,楊榮拼命掙扎,別人都要揍他了,他還老老實實呆在那裡讓人拿木棒錘,難道他是傻子嗎?
奈何武將們綁的太過牢固,幾經掙扎,楊榮也沒能掙脫束縛。
朱高煦直接笑出了豬聲,好你個楊榮,這回自食惡果了吧,還替陸羽說話辯解,咋地了,人家嘴上說幫助你領悟畫意,實則是要暴打你一頓,還是綁起來任人宰割的那種毒打,真是大快人心啊!
楊士奇一愣,別啊,要領悟畫意你就好好領悟畫意,怎麼還要打楊榮呢?如果我記得沒錯,楊榮也沒得罪過你啊,相反,好幾次當你面臨危機時,楊榮還挺身而出替你辯解,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呢?
早在心裡做了準備,陸羽的方法可能別具一格,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要將楊榮的右手打腫,你乾脆說打骨折,更加直截了當。
見過幫人領悟的,比如佛家的六字真言,道家的醍醐灌頂……也沒見過像你這樣要揍人家的,還美其名曰幫人家領悟,這不是公報私仇,假公濟私嗎?
“陸羽,你確定腦袋沒發昏?”
此刻的楊榮宛若任人宰割的綿羊,結結巴巴道。
“我之前說過了,過程可能會有些痛苦,你也是同意了的。”
陸羽掂量着木棒,對準楊榮的右手,似乎是在考量落棒的角度以及力道。
楊榮傻眼了,我去,你在這等着我呢,我就說嘛,什麼領悟還需要忍受痛苦,原來是捱揍啊,捱揍能不痛苦嗎?
你這是要玩死我啊!
“陸公子,我不領悟了,還不行嗎?”楊榮的聲音帶着哭腔。
這要是讓陸羽亂錘一頓,都不用想,肯定得把他打成殘廢,妥妥的廢物一個,恐怕連內閣都沒臉再待下去了。
“不行!”
簡簡單單兩個字,斷絕了楊榮最後一絲希望。
我的老天爺啊,我沒事非得領悟畫意幹毛線啊?憑藉我的作畫技巧,在明朝已經能混得風生水起,何至於和自己較勁,非得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結果平白無故要挨一頓揍?
陸羽根本沒給楊榮反悔的機會,他高舉手臂,用上全部力氣,對着楊榮乾枯的右手,重重砸了下去。
“啊!我的手!”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楊榮嘴裡傳出,聽得在場衆人都毛骨悚然。
好傢伙,你是真打啊?還以爲你是開玩笑,嚇唬嚇唬楊榮,沒想到動起手來,根本不含糊,就像是看見殺父仇人似的,巴不得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楊榮的手打成殘廢。
以後楊榮也就不用叫楊榮了,乾脆叫楊殘廢更恰當!
“你這是幫人領悟畫意?欺負朕見識少嗎?”朱棣感覺很可笑。
朝中的重臣,他最信任的臣子,當着他的面,讓別人暴揍,還是他默許的,朱棣有種被人戲耍的感覺。
當着他的面打楊榮,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朱高熾用手捂住耳朵,實在是楊榮的叫聲太過悽慘了,綁着讓人揍,跑都跑不了,堂堂的內閣重臣,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
“啊,痛死我了!”
悽慘的叫聲從楊榮口中傳出,但倘若有人細心觀察,就會發現,其實在木棒還未落下時,楊榮就已經開始哀嚎,實在是他太過緊張,故而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但很快,楊榮驚奇地發現,似乎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疼,非但不怎麼疼,反而……有點舒服。
不由得老臉一紅,把頭歪過去,喊了一句。
“對,就是那裡,再……再用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