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腳印?
怎麼可能?
秦元臉上不由露出震驚之色,要知道,從之前來看,兇手一定要經過這個空中走廊的,要不然,他是絕對不可能在石屋木門反鎖的情況下,然後從屋內消失的!
想要做到以上所述,就畢竟經過經過這條空中的走廊,是必須!
“不對,一定有會有什麼痕跡留下來,一定就在這上面!”
秦元小心翼翼的沿着屋頂走廊,慢慢的摸索過去,並且細心的觀察沿途所有的一切,確保不會漏掉任何一點可能的線索。
經過秦元堪稱絕對細心的搜索下,終於在走過走廊之後,在石屋後門的上方,也就是兇手最先爬上來的地方,發現了一些端倪之處。
這個地方,有一些淡淡的黃色泥土斑點殘留在上方,如果不是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發現,這裡面和其他的地方,會有什麼樣的區別。
“從地面上的訊息來看,這應該是兇手在上來之後,走了兩步之後發現,因爲纔剛過暴雨,自己的腳底沾滿了黃泥,踩上去之後,會在上面留下一層淡淡的腳印,所以他纔會想辦法,將自己的腳印從這上面抹不去,爭取不留下任何的痕跡。
“可是,即使他發現了,那麼他到底要採取什麼樣辦法,才能在通道着上面的同時,又不留下腳印呢,等等,難道說?”
秦元眼中驟然閃過一絲精光。很好,他已經找到兇手,在這件案件中。留下的致命破綻了!
同時,如果兇手是那個人的話,那麼所有的一切,都說的清了,包括那個青色的酒瓢,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等到秦元從原路返回石屋的時候,衆人的情緒。較之方纔,明顯已經是好了很多。
秦元深呼一口氣。掃了一眼衆人,開口道:“實不相瞞,到現在爲止,本縣已經將這件案子所破獲。同時找到了兇手無法抵賴的證據,現在,本縣就將這一切,給你們說清楚、道明白!”
聽到這裡,衆人無不是深吸一口氣,這纔多長時間,秦元就將整個案子破了,還找到了證據。
“哦?那你說說看,本姑娘到時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蘇安北在旁邊明顯有些不屑的說道,顯然不相信這麼短的時間內,秦元就將這一切都弄明白了。
“好。那你待會可要聽仔細了!”
秦元壓壓手,示意衆人稍安勿躁,然後輕咳一聲,沉聲道:“這件案子本身看上去很複雜,但其實破繭抽絲之後,就會變得特別簡單。因爲事情所有的可能性,只被兇手壓縮成了一種可能。”
“本縣先從兇手是如何殺人之後逃逸的說起吧。”
“大家都看到了。我們來的時候,這個木門是在裡面反鎖上的,是本縣命吳雄撞開的,這樣一來,兇手在殺完人之後,順着後面的小木門,跳崖自己了。”
“但其實這只是一種障眼法,故意混淆我們的視線,想讓我們以爲兇手死了,或者故意想把這裡弄成一樁密室殺人案,但正是這種故作聰明的辦法,將兇手逼上了絕境。因爲這樣一來,兇手就等於告訴了我們他的逃跑路線!”
蘇安北忍不住插了一嘴道:“兇手的逃跑路線是哪裡?”
秦元笑笑,沒有說話,指了指上面的走廊。
蘇安北一愣,旋即有些吃驚的說道:“你是說,兇手是從這上面走的?”
秦元肯定的點點頭,冷聲道:“正是如此!因爲我們面前走廊的緣故,所以一般人的思緒,根本不會想到,兇手會從上面走,因爲畢竟那樣的風險,就有些大。所以說,兇手從兇案現場消失,其實並沒有遁地,而是上天了!兇手利用的正是常人思維的死角之處。”
一旁的諸葛懷聽到這裡,忍不住點點頭,秦元說的沒有錯,這個想法猛一聽上去是有些荒誕,但是細細想一番,就能知道這其中所蘊含的奧妙之處。
秦元冷笑一聲,信心滿滿的說道:“也正是如此,兇手才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破綻給我們!”
“什麼破綻?‘這一次,蘇安北的好奇心,是徹底被秦元給勾起來了。
“不久前,天降暴雨,後來雨停了,但是土地已經安全被雨水沖刷過,所以無論兇手是誰,他的腳底,都會沾有黃泥。因爲他故弄玄虛的,在懸崖走了一趟,所以他的腳底一定會有黃泥。”
這個時候,子言忍不住說道:“大人,我們幾個都去過茅房,就算腳底有黃泥,也說明不了什麼吧!”
“本縣沒說腳底有黃泥的,是兇手,本縣想要說的是,託下鞋,襪子上有黃泥的就是兇手!”秦元眼中厲光一閃而逝,慢慢的從每個人的身上緩緩掠過。
“兇手在攀上屋頂之後,發現自己的鞋底沾滿了黃泥,但是他又不想在屋頂之上,留下這個線索,所以這個時候,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自己的鞋子脫下來,然後雙手拎着自己的鞋,從這走廊上面走過去,當然,在那之前,他還用腳底的襪子,蹭了蹭他之前留下的兩個腳印,所以,無論這個兇手是誰,他的腳底,都沾滿了黃泥,現在,大傢伙,拖鞋吧!”
秦元對着一旁的吳雄試了一個眼色,示意他盯着點,以免兇手這個時候狗急跳牆。
衆人聽了秦元的吩咐,全部都開始臥倒拖鞋,只有一個人,怔怔站在那裡,沒有動靜。
秦元輕嘆一聲,走到他身邊,輕聲道:“子墨,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那個人,是你!”
“爲什麼?”一旁怔怔發愣的子墨,擡起頭,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秦元搖搖頭道:“因爲那個青色的酒瓢!”
“還記得嗎,在酒窖的時候,你就反覆跟我強調,這個酒瓢是如何稀有,只有一個,你就是想利用這一點,來誤導衆人的視線,卻沒有想到,正是這一點,讓本縣將目光鎖定在了你的身上。”
“正是因爲這種幾乎是欲蓋彌彰的行爲,暴露了你的行爲,是多麼古怪!”
“原來如此......”子墨一下子呆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望着天空。
秦元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忍不住問道:“說說吧,你爲什麼要殺你師傅?”
子墨半響沒有動靜,然後猛然站起身來,在所有人都反應不及的時候,縱身跳下了懸崖!
不過,讓秦元奇怪的是,周圍的衆人,似乎對這一切,並不是特別的意外,尤其是子墨殺掉柳元吉這件事情。
但是當秦元聞起來這件事情的時候,所有人卻都三閉其口,什麼都不肯說。
“行了,你別問了,他們是不會說的,這件事情我知道,回頭我告訴你!”蘇安北在秦元的耳邊說道。
“對了,柳元吉既然已經身死,那麼之前他讓你查的,吳氏偷人的事情,也一併到此爲止!”蘇安北繼續道。
“爲什麼,我已經找到了她和.....”
“沒有爲什麼,柳元吉死了,總要有你接替他的工作,替三皇子賣命,而和吳氏通姦的諸葛懷,這兩個人,現在都不能死。”蘇安北語氣少有這麼嚴厲,表明了這件事情,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秦元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吳雄,下山。”
說着,轉頭離開了石屋。
蘇安北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輕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麼。
“一切偉大的行動和思想,都有一個微不足道的開始.....”
當晚,孟雪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做了一桌好菜犒勞秦元。當然,這裡面還有胡山、上官鬱以及吳雄三個人。
飢腸轆轆的秦元,再也顧不上其他,反正也沒有其他人,直接狼吞虎嚥起來,甚至吃到嗨處,只用用起爪子來。
孟雪看到秦元這副讒樣,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酒席上,吳雄說起秦元山頂破案的經過,自然是眉飛色舞,聽得上官鬱和胡山都瞪大了眼睛嘖嘖稱奇。
吃完飯,武雄等人便獨自回房了,從山頂道這裡路途勞累,秦元也想早些休息,摟着孟雪的腰肢來到房裡,自不用說,又是一番愛的親熱。
幾日後,秦元正在衙門和上官鬱等人商量“黑天計劃”的最後一點不合理之處,這時,門房慌慌張張跑進來,跪倒稟報:“知縣大人,不得了了!”
秦元手裡正拿着一個卷宗在慢慢審閱,聽這話不悅地擡眼皮看了看門房:“何事驚慌?慢慢說來。”
門房喘了幾口氣說道:“縣丞大人的女兒被人謀殺了!”
“什麼?”秦元猛地扔掉了卷宗,猛地站起身問。
門房急聲道:“老爺,千真萬確!”
“速叫吳雄前來此地!”
離開衙門,秦元一行人直接到了縣丞的府邸。
府邸大門的一對石獅子的脖子上赫然是兩朵白色的紙花,門上也掛着長長的挽幕。秦元等人一見這情景,心中更是一寒,這縣丞大人大人家裡果然發生了喪事。
下了馬,遞上帖子通報進去。不一會。縣丞帶着隨從迎出了門外。
縣丞急步上前,雖然滿臉堆笑,可眼神盡是哀愁和落寞,施了一禮說道:“大人,下官沒想到您會不期而至。真是喜出望外,快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