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愣在這裡幹嘛,快救救我爹爹啊!”華嶽大概也是看見衆人沮喪的表情,不由得又急又氣道。
“哎!華嶽小姐,塞指揮使的病已是不治之症,我等實在已無藥可救了!”一個像是爲首的太醫嘆氣道。
“你們……你們統統沒用!本姑奶奶告訴你們,若是治不好我爹爹,我叫人統統將你們抓進撫鎮司,你們信不信!”華嶽意有所指,對衆人滿是威脅的道。
一干太醫下意識將目光落在徐秋澗身上,不禁肅然起敬起來,畢竟這可是新任的‘特務頭子’,他們誰不害怕,另外他們多多少少聽過這位新任錦衣衛指揮使能有今天,全靠塞哈智在暗中提攜。難免害怕這位新任錦衣衛指揮使真聽了華嶽的話,將他們抓走。此時個個都不禁面露憂心起來。
“華嶽小姐!我等實在是無能爲力了,請你不要爲難我們了!”一個稍微膽大的太醫還是忍不住硬着頭皮說到。
這可將華嶽惹怒了,“好啊!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隨即轉身對徐秋澗道:“你快叫人將這庸醫抓起來!”
徐秋澗不禁一皺眉頭,並不爲所動!華嶽顯然也看出了徐秋澗不願聽她的,不禁更是氣了!“你還愣着幹嘛?你快叫人來抓他啊!你……你什麼意思,別忘了,要不是我爹爹,你能當上這錦衣衛指揮使嗎!難道你就這樣報恩的嗎?”
“你別胡鬧好不好!”徐秋澗緊皺眉頭,“塞大人已經病入膏肓了,你就算抓了他們,又有什麼用?”
華嶽似乎仍然不像接受現實,“你……沒想到你也合起他們來騙我,我爹爹不會有事的,一定是你們騙我!一定是……嗚嗚……”說着卻又很強傷心的哭了起來,下意識還走到塞哈智的牀前,一把握住了塞哈智的手,唸叨道:“爹爹,你千萬不能有事,你要是出事了,你的小月亮就真成孤兒了,你不能這麼狠心!”
徐秋澗也不由得一聲嘆息,華嶽從小無拘無束,性格開朗,恐怕全因塞哈智對她的寵溺和愛護,同樣華嶽對塞哈智也保持着相當的依賴和不捨,若塞哈智真不在了,相信對華嶽的打擊還是很大的,徐秋澗不禁又想起之前那個開朗活潑的華嶽來了。
華嶽趴在牀邊嗚嗚的哭了起來,躺在牀上的塞哈智,像是被吵到了,悠悠甦醒了過來,枯瘦如稿的的手不禁摸了摸華嶽的頭,細聲道:“小月亮,爹爹就要去見長生天了!以後不能再陪你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聲音很是虛弱。
“不……不會的!阿爹你不會有事的,阿爹吉人天相,長生天會保佑阿爹的!”華嶽一個勁的搖頭道。
塞哈智艱難的露出意思笑容,道:“哎!阿爹真的不行了!阿爹從來都不怕死,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阿爹走了之後,答應阿爹,一定要像原來一樣每天那麼開心,阿爹會和長生天在天上看着你的!知道嗎?”
“不……阿爹不在了,小月亮就再也開心不起來了,所以所阿爹不能有事!”華嶽重重搖頭道。
聽了華嶽的話,塞哈智不禁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得滿嘴是血,也不知是氣的,還得樂的!
華嶽一見了嚇壞了,不由得趕緊道:“都是我的錯,阿爹,小月亮聽你的話就是了,你不要生氣了!”
說話時,還取出手絹幫塞哈智擦乾了嘴上的血跡。
塞哈智重重的喘息着,緩了半天才道:“阿爹沒多少時間了,徐大人來了沒?”
“來了……來了!阿爹,那混蛋就在這裡!”華嶽憋了徐秋澗一眼,回到。
見塞哈智提到自己,徐秋澗這才上前道:“下官徐秋澗來遲!還望大人勿怪。”
塞哈智太眼看了看徐秋澗,笑到:“你現在也是錦衣衛的指揮使了,你我同級,沒有上下級之分了!”
徐秋澗抱拳道:“大人於我有知遇提攜之恩,無論我官居何職,您依舊是下官的老師!”
塞哈智微微點了點頭,“我一開始就知道沒看錯你,今日我病危在即,叫你來有些是想單獨向你交代!”
徐秋澗會意,下意識衝一干太醫揮了揮手,衆太醫如朦大赦,趕緊分分退出房去了!徐秋澗回頭準備聽塞哈智交代事情了。屋子就他了華嶽兩人,也沒外人,但塞哈智卻又看向華嶽道:“你也出去吧!有些事我想私下和徐大人說!”
華嶽不禁一噘嘴,“阿爹,我可是你的女兒,什麼事不能和我說,還非得叫個外人說!”華嶽很是不滿的瞪了徐秋澗一眼,語氣很不客氣,顯然還在生徐秋澗的氣。
“聽話!……咳咳……”塞哈智像是想拿出些威嚴來,結果又劇烈的咳咳起來。
華嶽以爲又是自己惹塞哈智動怒了,趕緊道:“好了,阿爹,你別動怒了,我聽你的,這就出去!”說完快速退出房間了。
徐秋澗待華嶽出去後,隨即走到門邊,輕輕將門關了起來,這纔來到塞哈智的牀前,道:“塞大人對下官有何教誨,下官悉聽尊便!”
“咳咳……!徐大人雖絕頂聰明,我想你心中……咳咳……一定還有一個疑問並未解開,那就是我爲何要極力向皇上舉薦你做這錦衣衛指揮使吧!”塞哈智沒直接交代事情,反而困難的帶着一起笑意看着徐秋澗問到。
徐秋澗心裡微微一動,這個問題他之前就考慮過,以前他在渠江縣時,依仗錦衣衛副特使的身份查處過順慶府知府黃道明一案,便已經名聲大噪,不得不說他的能力是其中之一,然而他總覺得這老人精,始終還有另一層盤算,如今他自己提出來,莫不是要向他坦白了?“還請大人明示!”
塞哈智嘆了口氣,道:“不瞞徐大人,以你原來那小小的七品知縣,即便爲朝廷查處過叛黨,若無本官在皇上面前美言,你也難以當上這錦衣衛指揮使,不過本官知道,徐大人潔身自好,不削與錦衣衛爲伍,本官之所以向皇上全力舉薦你,其實還有另一層考慮,不過這只是本官對自己出於的一點私心而已!還望徐大人不要記恨本官纔是!”
“私心?”徐秋澗不解,這老人精,讓自己做錦衣衛指揮使,居然是出於私心,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