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棺材裡站起來的朝衝已經變了個樣,一身蒼白,眼瞳有些蠅綠色,他,已經變成了一隻行屍走肉!
老貓舉着手裡符咒就要貼上去,只聽超衝一旁的棺材裡,也砰地一聲被撞開,伸出兩隻黑色的爪子!
我擦,那是海老大的鷹爪。
我忙叫老貓小心,腳下移動,就要攻擊已經變成殭屍的海老大。至於身後那個娘炮出不出手,我可指望不上。
老貓見到鷹爪也是一驚,手中符咒就貼的慢了一拍,被朝衝躲過。
此時翦嬡也掏出了七星銅錢劍和追魂索。
老貓爲了不暴露身份,所以也掏出七星銅錢劍,左手也換下了一張符咒,捏在手裡。
棺材最終爆裂,巨大的衝擊力竟把靈車蹦出幾個大窟窿出來。
我和老貓幾乎同時出手。
嗯?
這一行動我才發現,我的手腳竟然變得僵硬起來。眨眼的工夫,我渾身上下能動的也就只有這一條右臂了。
爲了掩飾身分,艾魚容早在我爬上仙女湖前,就已經收進了自有書中,所以面對已經成爲殭屍的超沖和海老大,我都攻擊範圍實在有限。
幾乎同一時間,老貓嚎了起來,我擦,腿腳怎麼動不了了?
再瞅翦嬡,也是突然停了下來,而後一臉的驚慌失措。
我恍然大悟,我擦,一定跟剛纔的蠅綠色兒的粉末有關係!
老貓趕緊說,我去他大爺的,舌頭也開始不好死(使)了!
隨後我也說不出話來了。但卻心知肚明,我們這一車都被人算計了。
那娘炮一見如此,連忙掉頭就往車下竄,卻不想定在了車門口,上不來也下不去。
朝沖和那個沒了頭顱的海老大瘋狂地撲上來。
就在這時,車門外突然傳進來一串叮叮的鈴鐺聲,那兩個瘋狂的殭屍竟然乖了下來。
一道人影踹倒了堵在門口的娘炮,而後上了靈車。
那人掃了靈車一圈兒,突然指着我大叫一聲,竟然是你!
我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打鼓。這聲音聽着有點兒耳熟——
等人又往前走了兩步,我驚愕地發現,這個突然上了靈車的人好像棲鳳山上的牛道人!
可他牛道人不是早在朝格溫都山就摔死了嗎?眼前這貨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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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這人嘎嘎一笑,說道:“他孃的,沒想到竟然是你!老子當初被你害得差點兒摔死,今天總算有機會報仇了!”
我曰他大爺的,還真是朝陽溝棲鳳山上那個睡人家媳婦的雜毛老道!擦了,這老雜毛的命還真他麼大!
牛道人使勁兒看了看老貓,突然嘎嘎大笑道:“老天爺還真是開眼啊!今天竟讓我在這兒見到了你倆小兔崽子,靠我扒了你們的皮!哈哈哈——”如今我和老貓都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看着牛道人在面前略顯病態的狂笑。
“果然還是我師尊的殭屍粉好用,任憑你機靈古怪,渾身僵硬也是白搭!”
我心中一凜,暗道:殭屍粉?這他麼是個什麼鬼東西!
我雖然聽過殭屍粉,但也猜到,被它沾上之後死人會詐變成殭屍,活人會僵硬如同木偶。
牛道人似乎笑夠了,猛然一擡手,露出手裡這個樣式古怪的鈴鐺,隨之一晃。
叮——
就好像發出了指令一般,朝沖和海老大這兩個殭屍再次動了起來,尤其是那個海老大,他舉起那雙如金似鐵的鷹爪直接抓向我的腦袋。
危急之下,我連忙擡起右臂。
砰地一聲,海老大的那雙鷹爪直接夾住了我的右臂,如鉤似戟的鷹爪就像鍘刀一樣,在用力絞斷這條胳膊。
我心裡犯了嘀咕,這海老大變成了殭屍之後,力道竟然比之前還要大一些。
幸虧我這條右臂已經不算陽間之物,早就沒了脈搏,血肉。否則早就斷了。
但我現在唯一能憑藉的就是這條右臂,這工夫被制住,便再沒了反抗的能力,成了被綁住鉗螯的螃蟹。
這牛道人知道我的本事,所以立馬叫殭屍控制我的右臂,而後他掏出一把牛角短刀朝我搖頭尾巴晃的走過來。
那張油膩的老臉浮現出幾分譏諷與幾分瘋狂。
我擦,我心裡暗罵一聲,悄悄放出陰氣,召喚那遠在朝陽溝城隍廟裡的婆雅。
牛道人似乎有所察覺,不由加快腳步。
忽然之間,靈車裡陰風測測,婆雅一臉殺氣的出現,手裡彎刀一斬,頓時砍向海老大的肩周附近。鷹爪遒勁,並有鱗甲護着。所以婆雅這一刀,只挑好剁的地方下手。
那海老大已經是個殭屍了,哪裡還知道躲閃?眼看鷹爪要被切掉,牛道人連連晃動手裡這個古怪的鈴鐺。
又是叮鈴鈴一聲響。
本來抓住我的海老大剛要反擊。
可那婆雅忽悠一下轉身,一刀反砍向牛道人。
擦,這一手,就連我也騙了。
牛道人見狀罵了聲混賬,卻不得不往後退下,同時急急搖晃手中的鈴鐺,鈴鐺聲一響,那本來要去殺掉老貓和翦嬡的朝衝,也突然折了回來,跟無頭的海老大一起撲殺婆雅。
牛道人武藝高強,但還是不如天天玩刀的婆雅。
甫一見到婆雅來勢洶洶的砍殺,牛道人趕緊再閃,手中的鈴鐺急搖。
那兩個殭屍紛紛出手。
婆雅感覺到身後有人偷襲,反身一刀斬過去,借力彈到牛道人身旁,如月的彎刀再砍。
那牛道人一驚之下,連忙揮出牛角刀,妄想去扛下婆雅的攻擊。
咔嚓一聲,牛角刀斷。
牛道人被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驚恐地望着已經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婆雅。
“饒饒饒,饒命!”牛道人慫了。
婆雅卻冷笑一聲:“你敢傷害趙子,那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去死吧!”
只見彎刀微動時,牛道人驚恐地擡手去遮臉,也就在這時偏偏發生變故,那牛道人突然一甩手心,打出一捧蠅綠色兒的粉末來,正是那叫活人僵硬的殭屍粉。
此時的婆雅正是人身形態,被這種殭屍粉一沾身,恐怕也要着了道。
我正着急時,機警的婆雅身影突然一散,那捧殭屍粉末頓時撲了空。
見此,我心裡長鬆一口氣,暗忖:婆雅武道越發精湛,竟然能在彈指之間反應過來。
那牛道人一見詭計失手,再要起身跳車時,婆雅已然重新凝聚身形站到了他的身後,那柄如月彎刀利索地在他脖子上饒了一圈兒,剎那間,牛道人那顆鮮活的人頭就已經滾到了車廂裡,隨後無頭的屍體撲通一聲倒了下去,血,流如柱。
牛道人一死,沒人控制的兩個殭屍又重新瘋狂起來,眼見牛道人的鮮血,直接撲了上去。
被一旁的婆雅出刀,嗖嗖幾下,大卸了七八十塊。饒是殭屍,也死的不能再死。
只是那兩條鷹爪僵硬,還完整的留了下來。
也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自己能說話了,於是喊上婆雅立馬殺掉身後車廂裡的那個娘炮。
那娘炮似乎也能動了,聞言想逃,卻被婆雅一步追上刀起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