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傾城。”林·威爾遜激動地抱住她,感激地說。
一輩子?以他這樣的身體。從前根本不去想,可是現在因爲她,好珍惜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
“洗個澡吧!睡一覺什麼事都沒了。”傾城微微推開他,溫柔地說。
她好想睿睿,還有阿玦,林·威爾遜應該知道一些他們的生活吧,她想知道。
林·威爾遜被傾城剛剛的一番話,看開了不少,點點頭走下牀,朝浴室走去。
傾城走到窗邊餓鋼琴前,坐了下來。伸手撫着琴鍵,陷入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身旁有人坐了下來,纔回過神來。看了眼洗澡後神清氣爽的林·威爾遜。
這種被赫連月囚禁的日子,不知還有多久才結束。
“想聽嗎?我彈給你聽。”林·威爾遜目光溫柔地看她,語氣輕柔地問。
傾城沉默了幾秒,點點頭。
林·威爾遜伸手打開琴蓋,修長的十指在黑白琴鍵上翩翩起舞,悅耳略帶憂傷的琴聲緩緩流出。旋繞在房內。
“林,睿睿怎樣了?”傾城有些無奈地問,婚禮上她突然消失,睿睿肯定很恐慌吧。
“很好,只是很擔心你。”林·威爾遜一邊彈琴一邊回答,不只是睿睿,所有人都很擔心她。
傾城沉默了。扭頭看向窗外,她現在就是赫連月的籠中鳥。外面的世界,只能奢望了。
如今阿玦又受傷了,她要出去,估計很難吧。
“傾城,以後離開的時候,記得帶上我。”林·威爾遜微微轉頭,看着她的側臉,溫柔的語氣帶着一絲請求。
因爲今晚發生的事,他一點兒也不想在這兒待了,若是繼續待在這裡,今晚的事,還會再發生吧,下次或許他就沒那麼走運了。
想起剛剛的事,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好。”傾城堅定地回答。
她若能離開,一定帶上他走,艾伯特不適合他。
“謝謝!”林·威爾遜鬆了一口氣,由衷地感謝,因爲一直被大哥約束着,讓他愈加渴望接觸外面的世界。
“我有沒有說過,鬱南哥哥也很喜歡這首曲子。”傾城伸手翻了一下樂譜,搖了下頭淺笑着說。
林·威爾遜和鬱南的習慣都一樣,一本樂譜都是同一首歌。
而且這首歌百彈不膩——夢幻中的婚禮。
她記得鬱南哥哥愛她,當年爲了她和阿玦,東方反目成仇,這首歌,是他心底的渴望吧。
那麼林·威爾遜呢,他喜歡這首歌的理由,他也有喜歡或者深愛的人嗎?
“看來我們真的很像,我很榮幸。”林·威爾遜笑着說,完全沒有一點兒不滿的情緒。
他可以感覺得到她並不是和可以隨意靠近的女子,或許因爲自己和那個叫“林鬱南”的男人很像,所以她纔對他敞開心扉吧。
他並沒有嫉妒或者憤怒被當成替代品,反而很開心,能靠近她。
“如果不是這張臉,如果你不是艾伯特的弟弟,我絕對會以爲你就是他,他沒死。”傾城直率地說出心底的話。
“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林·威爾遜好奇地問,感覺得出這個男子對她很重要。
“……他爲了得到我,想殺了阿玦,最後死在阿玦的槍下。”傾城簡單地陳述。
鬱南哥哥不擇手段想得到她,赫連月也是
如此。
可是,對於鬱南哥哥,她一點兒也恨不起來,反而是心疼,而赫連月,則讓她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碎屍萬段。
赫連月對她來說可有可無,可是鬱南哥哥對她來說卻是一輩子。
“你不恨他?”林·威爾遜屏息問,莫名的,他居然害怕傾城恨那個叫林鬱南的男人。
傾城笑着搖搖頭,不管是阿玦、東方、還是鬱南哥哥要殺她,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會認爲他們是錯殺的。
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她自己都不知道,超乎友情、愛情、親情……
“謝謝!”林·威爾遜微微呼了一口氣,笑着說。
“林,微笑,可不可以不憂傷?”傾城看着他憂傷的笑,心疼地問。
鬱南哥哥也是這樣,就連微笑都帶着淡淡的憂傷,讓人莫名心疼。
即使他很像鬱南哥哥,可是她卻不希望他變成第二個他,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所以,她希望他開心地或者。
林·威爾遜一愣,微笑緩緩僵住。
“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也好想開心地微笑。可是總覺得心底有個結打不開,總覺得打開了就好了,但我卻不知道這個結到底是什麼?”
林·威爾遜撫着胸口處,傷感地說。
他總覺得他丟失了很重要的東西,可就是想不起來,因爲丟了重要的東西,耿耿於懷,所以總是開心不起來。
“你愛的人?”傾城頭微偏,看着他小心猜測。
林·威爾遜搖搖頭,失落地說,“比愛人還重要的東西,從我醒來就就有這種感覺。”
醒來的第一感覺,看到陌生的一切,就有這種感覺。
他想,他丟失的東西,比愛人還要重要吧。
“再彈一遍這首曲子給我聽吧,不然怕以後沒機會了。”傾城指着樂譜餓曲子,故作輕鬆地說。
這首曲子,能讓她想起她的婚禮。
“這輩子,想聽的話,我隨時彈給你聽。”林·威爾遜有些抗拒地說,十指再次在黑白琴鍵上跳躍。
他不喜歡她說得好像最後一次似的,只要她活着,她想聽,隨時都有機會。
傾城搖搖頭不語,她有種直覺,很快就要分開的直覺,而且不由她控制的。
伸手左手,試探性落在琴鍵上,林·威爾遜有些驚訝地看着她,過了幾秒,抽回左手,和她十指聯彈,雖然偶爾會彈錯,但誰都沒去在意。
林·威爾遜側臉看着她專注的表情,嘴角不禁勾起一絲誰都沒發現餓發自內心的開心微笑。
傾城和他一遍又一遍彈奏着,不知不覺睏意襲來,緩緩趴在鋼琴上。
過了十幾分鍾,林·威爾遜才動作輕柔地抱起趴在鋼琴上睡着的她,將她放在牀上,還好薄毯,守坐在牀邊。
看着她就連睡覺也皺着眉頭,俏臉隱忍着痛苦,心也跟着揪痛起來。貞餘陣巴。
他如今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這樣守在她身邊……
門外,赫連月聽到房門一片安靜以後,轉身離開——林·威爾遜……林鬱南?到底有什麼關聯?看來他得查一下。
那麼,計劃也要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