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輕吮，再是啃咬。
我將所有的情感，包括憤怒執着和思念，統統的發泄出來。
直到，千夜捧住我的臉，硬生生的將我推開。
“你真的瘋了！”千夜低喝。
他轉身，一把握住門把。
“你的身體明明是喜歡的！”我望着千夜的背影道。
“瘋子！”
話畢，千夜開門離開。
我聽到鎖門的聲音，揚起嘴角。
至少這個世界的他，不討厭我。
至少，身體不討厭。
這，便是好的開端。
……
第二天，我照舊乖乖的吃藥。
照舊，按照杜醫生的囑咐出去曬太陽。
羅小娟的死，對這裡沒有絲毫的影響。
不過中午回去午飯的時候，我有看到一對中年男女將將羅小娟的屍體帶走了。
他們的臉上，看不出悲傷。
似乎，羅小娟的死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
而我相信，昨晚的事千夜沒有告訴任何人。
否則，我會跟以前一樣被關小黑屋。
並且，進行強制性的藥物治療。
在精神病院，大約最好的時光便是這個時候了。
曬曬太陽，觀察觀察四周的人。
那些病人，真的病了嗎？
爲什麼我總覺得，他們之間有很多個羅小娟那樣的存在？
‘嘔’
忽然，角落處有個老人嘔吐起來。
不斷的嘔吐，吐的直翻白眼。
於是，兩名護工急忙跑過去。
掐人中的掐人中，喊醫生的喊醫生。
但老人吐着吐着直接暈厥了過去，身體劇烈的抽動着。
於是，兩名護工駕着老人便往回跑。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老人突然一把抓住我。
用渾濁的眼睛死死的盯了我一眼，突然鬆開手癱軟下去。
而我望着三人消失的背影，撫上剛剛被捏痛的地方。
腦子，有些凌亂。
晚上吃晚餐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我在想着白天的那個老人，到底怎麼樣了。
並且，同時想到了千夜。
他晚上，還會不會來給我查房。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我躺在牀上意識開始渾渾噩噩。
睏意，愈發的強烈。
就在我已經陷入淺度睡眠的時候，門那邊突然響起‘咔’的一聲。
千夜查房了？
下意識的，我一下子坐了起來。
可睜眼一看，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牆上，亮着一盞黃色的小燈泡。
那燈泡的鎢絲，正啪啪作響着。
忽明忽暗之間，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狹窄的鋼絲牀上。
此刻，正身處在一個小房間內。
牆上，掛着一個陳舊的擺鐘，時間指向凌晨零點。
牆上的日曆，寫着２０１７年１１月１日。
小門緊閉着，窗戶卻大大的敞開着。
一眼，便看到了外面幽森的走廊。
這是哪？
這不是我的病房！
沒有多想，我起身下牀。
可低下頭，卻看到了一雙黑色的皮鞋。
那鞋，至少有四十二碼。
這分明，是男人的鞋子。
不僅是鞋子，地上那雙光着的腳佈滿了老繭。
指甲縫上，滿是黑色的污垢。
看到這，我心頭一緊。
猛的站起來，疾步走向窗戶。
頓時，玻璃上映照出一張臉來。
而這張臉，我見過。
正是白天，那個嘔吐到暈厥的老人。
爲什麼我變成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