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水娃滿臉迷茫，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樣，有些猶豫地說着，“我記不清了，我一直不記自己的年紀，孟澤來了以後，會幫我記得，後來他走了。年紀大了，總是記不清自己的歲數。”
我看着水娃稚嫩的小臉，如果不是知道南疆有問題，我一定會認爲這是一個小孩子在惡作劇。
孟澤離開的時候十六歲，而一個月前，他絕對不可能是十六歲，而水娃比孟澤年紀大！
我心裡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但在沒有得到證實前，還是不要亂說的話。
水娃似乎在回憶自己的年齡，不能讓他再想下去了，我打斷他道，“還有一件事情和你商量。”
“嗯， 你說。”
“咱倆換換房間吧，我晚上睡姿不好，擔心從牀上掉下來。”
伏宗一會兒就回來了，我要爭取牀位。
“行，那你過去吧。”
水娃不對付我們的時候，還是那個有些卻生生的孩子，我拿着香爐進了隔壁的房間，將香爐放在桌上。
原本我以爲自己會等到伏宗回來，誰知道這個香爐很管用，不久我就進入了夢想。
而在夢裡，我看到一個美如天仙的身影。
一襲白色長裙，隨風飄起。
這位美人是？好眼熟啊。
要有這片花海，這不是？
我拼命搖晃自己不靈光的腦袋，真討厭，做夢腦子就不好使用了嗎。
明明覺得眼熟，卻叫不出名字。
美人在花間走着，香氣陣陣，而香氣涌入我的鼻翼，甚至通過肌膚進入我的心底。
我的思緒漸漸明朗起來。
這個女人，我確實見過，在伏宗的幻境中！
而這片花海還是和上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片花海更寬廣，讓人一眼望不到邊際。
我折下一朵拿在手裡，吸取着它的香氣，似乎只有這樣，我的大腦才能正常運轉。
這花叫做菡月。
女人在花海中站定，我跟着跑過去，她似乎看不到我，
我像是突然闖入別人世界的偷窺者。
“爲什麼，一定要這樣。”
女子略帶哀愁的聲音傳來，這聲音帶着幾分哀怨，幾分無助。
“跟我回去。”
我跑着的腳步一頓，這不是伏宗的聲音嗎，立刻加快步伐，沒想到他也在，哈哈哈，是我進了他的夢，還是他進了我的夢呢。
伏宗的衣服和上次見到時一樣，而當我看到他時，猛地想起來，就在上次他的幻境中發生的一切。
原本，我對上次的記憶及其模糊，而此時卻異常清晰，他對女子說的話，對女子小心翼翼的寵愛。
“不，我不走，這是我喜歡的世界！”女子有些失態，原本的平靜在伏宗出現後都消失不見了。
“這有什麼好？你若是想要，我再創造一個就是了。”伏宗欲將女子攬在懷裡，而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掙扎開伏宗的桎梏。
“我不要，我只要這個。”女子低頭看着這片花海，有些癡癡的模樣，“這裡很美，我喜歡這裡，我要留在這。”
“魔域纔是你該呆的地方。”伏宗似乎有些失去耐心，隨手摘下一朵菡月，“這樣的東西，根本不應該存在於世。”
說着，那朵菡月在伏宗指尖化爲烏有。
女子尖叫一聲，捂住自己的耳朵，“你不能這樣做，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曦兒，你只能留在我身邊，離開我的後果，你應該知道。”卸下溫柔外表的伏宗，冷漠起來讓人覺得異常可怕。
一朵菡月的消逝只是開始，伏宗指尖發出一道藍光，這隻應天上有的完美境界竟然頃刻間化爲灰燼。
原本生機盎然的大地，瞬間失去生機，變得死氣沉沉，而天空也暗下來，巨大的黑影籠罩整個大地。
“你毀了菡域，我恨你！”
女子徹底失去理智，“我找了這麼久，只有這裡，能讓我安心地留下來，你爲什麼一定要毀了它？”
看着女子和伏宗的身影，我的腦子漸漸靈活起來。
他剛纔叫她曦兒？
若菡，菡域，菡月，這不是五帝中的女
帝的領地嗎？這位曦兒又是誰？
曦兒和伏宗還在糾纏，我呆呆地站在旁邊。
他們什麼關係？毀了菡域的是伏宗，那麼伏宗是不是五帝中的一位？是的話，是誰？
“跟我走！”
“不！”曦兒絕美的容貌，留下一行清淚，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而此時的她又十分倔強，或許在她心裡，菡域無比重要，而她卻親眼看着它被毀，這樣的打擊，讓她感到難以承受。
“即使你帶我走，我的心卻還留在這裡。”
“你的心裡從來不會有我，退而求其次，我只能要你的身體。”
伏宗說着，將曦兒攬入懷中，任憑她怎麼掙扎，也逃不出他的身邊。
“菡月是菡域的根本，你毀了菡月，菡域的子民也都將灰分湮滅。”曦兒似乎力氣用盡，無力地靠在伏宗肩膀，目光看向遠方，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看。
“怪只能怪你不該忤逆我。”
伏宗說着，腳下的大地開始顫動，似乎要裂開一個大口子。
我呆呆地望着他，這樣的伏宗纔是真的他，霸道強橫，天地萬物都不在他的眼中，他的心裡只有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伏宗和曦兒腳下裂開一道，兩人的身影消失，我順着跑去，缺口卻又關閉，荒蕪的大地上，我一個人形單影隻地站在那裡，天空烏雲散去，太陽重回大地，可灼熱的陽光似乎要將人烤熟，我仰起頭，感到一片眩暈。
“我恨你！”
我手裡拿着一把匕首，而握住匕首刀鋒的是伏宗的手。
我看着亂成一片的竹屋，再看自己這幅要殺人的模樣，大腦空白，完全斷片！
“鈺兒？”
伏宗試探地叫我的名字，眼中滿是擔憂，他距離我最近，其餘幾個人都躲地很遠。
我有些木訥地收回匕首，不知道眼前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發、發生什麼事情了？”
滿屋子一片狼藉，現在在竹屋的一層，那些個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師父等人看我的目光竟然有幾分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