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的啼哭，在巫靈的痛呼聲綻開。
可此刻的巫靈，顯然已經沒了動靜。
那緊緊貼合在一起的睫毛上，正掛着晶瑩的水珠。
“生了！”沈姜捧起一個滿是血污的小嬰兒，“是個姑娘！”
沈姜的這句話聲音不大，可卻讓外面傳來了歡呼聲。
但炎烮，顯然沒有聽到。
他捧着巫靈的臉，早已心亂如麻。
“靈兒！靈兒醒醒！靈兒！”
一向內斂沉穩的炎烮慌了，第一次慌到不知所措。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麼的沒用！
“靈兒！”炎烮一把將巫靈抱進懷裡。
“巫靈她太累了！”沈姜一邊用布擦拭嬰孩，一邊望向炎烮。“現在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睡着了？
炎烮顫抖着手伸到巫靈的鼻下，探到了微弱的呼吸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靈兒……”
炎烮輕喚着，將巫靈溼漉漉的頭髮撥到一旁。
那蒼白的小臉，看的炎烮一陣陣的揪心。
若不是愛到入骨，怎麼會痛徹心扉？
“我帶孩子去洗一洗！”沈姜望向炎烮。
可炎烮像是隔離了全世界，對於這話根本沒有任何的迴應。
揚起嘴角，沈姜搖了搖頭。
用襁褓遮好嬰孩，便徑直離開了。
並且，拖走了還在昏迷的苦苦。
直到沈姜將門關上，炎烮依舊目不轉睛的望着巫靈。
眼淚卻在此刻，悄然滾落。
“靈兒，對不起！”炎烮哽咽。
“沒關係！”正哽咽之際，巫靈忽然開口。
炎烮先是一愣，而後趕緊望去。
此刻巫靈正眯着眼睛望着他，小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可興許是因爲太累，嘴角的弧度淺顯到幾乎看不見。
“皇叔，生孩子好疼！”巫靈氣若游絲道。
“對不起，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
“以後，我再給你生一個！”未等炎烮說完，巫靈搶先道。
“你說什麼？”炎烮蹙眉。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哪個女人經歷過生產之後，都會哭喊嚷嚷着不再生了。
縱使之後再生，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結果。
可巫靈說，再生一個？
“是！”巫靈點頭，“我的心太小，小到只能容下皇叔！可若是不管孩子，孩子太過可憐！索性，再生一個讓他們爲伴！”
說到這裡，巫靈往炎烮的懷裡鑽了鑽。“你說好不好？”
再生？
一次已經讓炎烮有了瀕死的感覺，再來一次他一定會活不下去！
“不許！再也不生了！”炎烮果斷道。
“咦！”巫靈忽然從炎烮的懷中擡起頭，“我只是聽到了哭聲，卻沒有見着孩子！是男是女？像你像我？”
見巫靈撲扇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自己，炎烮的心又開始疼了起來。
“我沒看，不知道！”炎烮搖頭，“是男是女不重要，像你像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好好的，你還留在我的身邊！”
說到這裡，炎烮將巫靈攬進懷裡。“靈兒，對不起，辛苦了！”
巫靈搖了搖頭，輕輕抱住炎烮的腰。“我想洗澡！”
“我幫你洗！”炎烮輕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