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黑玄幾乎是吼出來的。
吼完，一把捂住嘴將身子轉向一旁背對着我。
看着黑玄的肩膀在顫抖，我的喉頭頓時哽咽起來。
大片大片的愧疚，從我的胸口升騰。
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沒用的渣。
沒用到讓所有關心自己的人受罪，讓他們替自己承受不該承受的痛苦。
一切，都是因爲我！
“所以，你沒有回去找奶奶嗎？”我小心翼翼道。
黑玄的身體，頓時僵住了。
“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黑玄的聲音顫抖，“連你，也差點認不出我了不是嗎？”
說到這裡，黑玄突然回頭望我。“現在的我，就是個怪物！”
“沒有！”我走過去一把捧住黑玄的臉，“你不是怪物，你纔不是怪物！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聽到了沒有？”
盯住黑玄的眼睛，我緩緩吐出一口氣。“事在人爲，一定有辦法的！我相信，一定能有辦法將你和夢千尋分離！”
“你……不嫌棄我嗎？”黑玄小心翼翼的望着，“不會覺得我是陰陽人，我是怪物，我是……”
“不許說這樣的話！”我徑直打斷黑玄，盯住他的眼睛。“誰敢嫌棄你，我就殺了誰！總之，我和你共同進退！”
“巫巫……”黑玄眼眶溼潤，一把將我摟進懷裡。
嗅着黑玄身上的脂粉香，我的行真的好疼好疼。
要知道，他從頭到尾都對我好。
在天之涯，我甚至差一點嫁給他。
可黑玄沒有乘人之危，卻犧牲自己成全了我。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
只是一眼，夜煞便看到了巫靈。
那小小的身軀，鑲在一個男人的懷抱。
那男人儘管妝容奇怪，可夜煞見過。
想當初在灰狐妖族，巫靈也和他這般親暱過。
難道，他就是那晚巫靈曾經囈語了一宿的皇叔。
想到這裡，夜煞心頭頓時一陣緊縮。
而後，有大片大片的疼蔓延開來。
擰緊眉頭，夜煞抓緊手中的狐尾徑直轉過身去。
卻在轉身的一瞬間，看到了墨梵。
“原來大哥接下私活，就是爲了這些東西！”墨梵揚了揚嘴角。
夜煞沒有做聲，徑直走開。
墨梵望了遠處抱在一起的男女，趕緊去追夜煞。
跑出了幾裡地，終於攔住了他。
“大哥！”墨梵狠狠的望着夜煞，“你怎麼了？”
“什麼？”夜煞淡淡道。
“你是驅魔人，驅魔人和妖不共戴天的！”墨梵提高音量，“你沒有殺那個狐狸精也就算了，還爲了她擅自越過妖界弒殺妖族！要知道，我們只能殺滯留在人間的妖孽！”
墨梵的話，讓夜煞沉默了。
他說的沒錯，自己進入妖族了。
因爲驅魔人的殺伐果斷，留在人間的妖孽屈指可數。
可他需要贖回巫靈的狐尾，就需要更多的妖靈。
所以，只能違反了驅魔人的法則擅自進入了妖界。
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儘快拿回狐尾。
“大哥！”墨梵瞪大眼睛，“帝父若是知道你擅自進入妖界屠殺，一定不會的饒過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