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破軍帶人衝到岸邊,往已經變成粉紅色的河水裡面仔細的尋找着。河面上漂浮的都是碎木和屍體,雖然都已經是死物了,但是依然跟着河水流動着,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哪一個是活着的。
看了好一會,還是有人眼尖看到了正浮在水面上的戴恆和許純“大帥,您看!有兩個人在那裡,好像還是綁在一起的,是不是他們?”
樑破軍往那個方向看去,果然看見有兩個人正浮在水面上,仔細看去,雖然看不清楚臉孔,但是越瞧越覺得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當下命令道:“來人,馬上準備船隻,今天一定不能放跑了許純。”
鐵石過河之後,把乘的船大都直接鑿穿了,但是還是爲了以防萬一而留了幾艘小船,一聽到命令,馬上有人去取,不多時便有兩艘被拉到了岸邊,立刻就有人跳上小船,向那兩個人追了過去。
岱恆的確沒有吹牛,他的水性好得出奇,但是許純就真的不行了,這位爺別說水性了,就算是普通的游泳都不會,就這麼被戴恆帶進了水裡可真是遭了罪。現在的天氣已經進了初冬,大名河雖然還沒有上凍,但是溫度已經極低了,兩人一下水,許純就感覺自己的身子被凍得麻木了,這下更是像個木偶一樣被岱恆拉着在水裡向前,真是苦不堪言。
其實真正遭罪的卻是岱恆,他的水性本是極好,這麼一條大名河還真沒放在他的眼裡,但是現在身上還揹着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一點都不會水,這可就難爲岱恆了。許純外面的盔甲已經被脫了下來,但是裡面的軟甲並沒有來得及脫下,剛下水還可以,可時間長了經過河水一泡,就越來越沉了。開始時遊的還挺快,可是後來就不行了,到最後真的是勉強的浮在水上,只憑藉着水流一點點往北岸游過去。
正是這個原因才讓他們並沒有遊的太遠,衛隊長耽誤了那麼久,他們卻只是游到了河中間的位置。
岱恆聽到後面有水聲傳來,便知道要壞事了,更努力的向前游去。許純到綁在他的後背上,已經真切的看見了有
兩艘快船正向自己這邊追了過來,不由大急道:“岱恆,他們已經追來了。你趕快放開我,自己游過去,不然咱們都得死在這裡。”
岱恆換了口氣“公爺,您放心!就是小的拼了命也不讓他們追上來。”
“你說的什麼夢話?他們坐的是快船,眼瞅着就能追上我們,要是你現在放開我,還能有機會活着回去,不然咱麼兩個都得死在這裡。”
“公爺,要是被追上了,咱們就一起死在這裡好了。”說完這話,岱恆再也不講別的了,只是一味的向前游過去,根本不在意許純在自己背上在說什麼了。
可是他再快也快不過後面的快船,沒一會就已經到了眼前。樑破軍在岸上大叫“快把他們插上船來,要活的。”
船上的人也聽見了這話,也就加緊划船,眼見着已經追到了,便有兩人一陣獰笑,從船上取下兩隻長矛,拎在手裡,便向水裡的兩個人捅了過去。
許純一看向自己扎來的閃亮槍尖,不由心中一陣悲涼,看來這一次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在這種環境之下,真是再也沒有反抗的能力了,當下不由閉上了眼睛。
船上的士兵眼看着槍尖就要捅到許純的身上,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畢竟抓住了許純等於立下了大功,回去之後升官發財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了。可是就在槍尖馬上要接觸到許純的身上的瞬間,忽然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好打在了他的後背上,那士兵身子一傾,竟然看到自己的前胸多了一樣東西,“是箭?”那士兵說了人生最後一句話之後,就直接在到了水裡。
旁邊那個士兵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脖子上就中了一箭,連最後的話都沒有說出口就直接摔在了船上。划船的人也是一愣,還沒有回頭,就也被直接射倒了,頃刻間一艘快船上的人就紛紛被射了下去,竟然沒有一支射空。另一隻快船離得較遠,一看這種情況,立刻調轉船頭向南岸劃了回去。
樑破軍也看到了,不由大驚失色,擡頭望去,只見從東面也划來一艘快船,
船上風帆高掛,船頭站着一人,張弓搭箭,箭無虛發。此時他才又高聲喝道:“公爺莫慌,仲凱到了!”
在水裡的許純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不由又驚又喜,急忙擡頭朝那邊看去,只見船上的人正是許仲凱,急忙大叫道:“仲凱,我在這裡,快來救我們。”
許仲凱一聽這聲音,馬上就認出是許純,急忙命人馬上搶救。
等到許純和岱恆被人拉上船時,已經是臉色蒼白渾身慄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許仲凱馬上讓人拿來薑湯,給兩個人分別灌下去。半晌許純才長嘆一聲,有了點精神,他一把抓住許仲凱的手說道:“仲凱,你我二人可是在陰間相見麼?”
“公爺說的哪裡話,這是咱們自己的戰船上,您放心好了,我們的大軍已經到了,現在您安全了。”
“你怎麼來了?什麼大軍已經到了?”許純還是有點發懵,腦子有點跟不上了。
“啓稟公爺,”許仲凱微笑着解釋道:“我接到了軍師的信,知道您要追擊樑破軍,我也是怕您有什麼危險,便立即率所有水軍趕了過來。但是沒想到大名河現在水況極差,大的戰船根本上不來,正在下游着急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從上游漂下來的碎片和屍體,這才推斷我們遇到了阻擊,便先乘一艘快船趕了過來。遠遠就看到有人正追擊水裡的人,只能憑藉軍服分辨誰是自己人,這才用箭射傷這幫賊兵。可是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還請公爺降罪。”
許純聽了輕輕嘆了一聲“你哪裡有罪?有罪的是我,是我指揮不力,才造成今日之敗。”說話間熱淚滾滾而下。
“公爺不必介懷,”許仲凱勸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們重整旗鼓,再來報仇好了。”
話音未落,忽然聽到有兵士叫道:“將軍,鐵石有船向我們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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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