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滄海自從到了臨江,就馬上着手開始佈置防務,在他的眼裡臨江的防務簡直就像是用紙包起來了一樣,不用別人來攻打,就是恆州軍到這裡吹口氣,也許臨江馬上就能易幟了。
可是這裡本來是有守將的,而且關滄海還是被髮配到這裡,按理說也就算是個囚犯,就是不被關進黑牢也得被重點看管,怎麼還有可能讓他插手城池的防務呢?但是關滄海不管那一套,他知道臨江可是整條血浪江上防守最差的幾座城池之一,極有可能就會成爲敵人的目標,要是恆州的水軍來了,那就是一場惡戰,雖說這裡也有鐵石軍團,可憑藉那些新兵和府兵又能幹些什麼呢?
好在這裡的守將以前就在關滄海手下當過差,而且還參加過大名河一役,對關滄海是個什麼樣的人非常瞭解,更是尊崇有加。當關滄海一到達這裡,他馬上就帶領着一些親近人親自前來迎接,不但當天就接進了太守府,而且還把臨江所有一切的事物全都交給了關滄海全權負責,而他自己心甘情願的成了副手,恭敬的態度讓他的手下人都覺得驚訝。
甚至還有人問過他,爲什麼這麼做,這員將領只是淡淡一笑說了一句:“只有軍師在,咱們纔有可能活命啊,你們那裡見過什麼是真實的恆州軍呢?”
不管怎麼說,關滄海還是將臨江的一切事情都緊緊的抓在了手裡,他倒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儘量阻止敵人的登陸,至少延緩一下也是好的,只有這樣才能爭取更多的時間,讓牛無敵消滅那支插在建州腹地的恆州軍。他還記得牛無敵出發之前特意找到他說的那番話,也一定要堅持住,堅持到打敗古月天的時候,就是他重新回到飛來城的時候,那裡還有很多事情在等着自己,不能也不敢撒手不管。
關滄海已經預料到了城牆不可能阻擋住敵人的攻勢,雖說這裡的守軍一直也沒有停下來維修和建設,但是那不過還是一面牆而已,如果把命運寄託在它的身上,那和找死沒有區別。其實要是面對一般的水賊這裡還真算是銅牆鐵壁,但要是面對恆州水軍,那些巨型戰艦可以像是撕一塊破布一樣輕易的把它扯成碎片,這件事情毋庸置疑。
所以他把精力都放在了城牆後面的工事裡,在並不大的地方連續建立了四道陣地,層層阻擊相互依託,用以減緩敵人的攻勢,並隨時尋找反擊的機會,伺機給敵人致命一擊。在這樣的戰術指導之下,關滄海甚至拆除了公事附近的所有民房,並把百姓都趕到了西城,現在那裡已經成了前線部隊的後勤大本營,一切的食物和戰爭物資都集中在這裡,並由此處運到前面,爲了更好的執行這種戰術,他甚至還在這裡囤積了大量的武器,如果前面的兵源出了問題,馬上能夠就把這些老百姓武裝起來趕到前線去,這些已經失去
了家園的百姓,莫名其妙的成了後備軍,臨江最後的一個殺招了。可是這裡的百姓已經怨聲載道了,但這種那個事情誰會真的在乎?老百姓,一羣廢物而已,用得着他們的時候只需要給他們一些虛無的承諾就好了;用不着他們的時候,連提也不要提,上不得檯面的一羣廢物。
等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關滄海就把練兵的重任交給了那個臨江太守,自己像是閉關似的每天考慮着別人不知道的事情,看到他每天冥思苦想的樣子,大家也都不敢打擾他,害怕隨便的一句話就會打亂了關滄海的路數,這可就十分不妙了。
至於在想什麼也就只有關滄海自己知道了,一方面他希望恆州軍不要這麼快到來,畢竟自己還沒有完全的準備好,而且牛無敵那邊也需要時間才能徹底的殲滅古月天;但是另一方面他卻又十分希望恆州軍儘快的到來,畢竟自己已經下了這麼大的力氣,要是真的等不來恆州軍,那面子上面還就真的不好看了。
還好,這種等待沒有用太長的時間,就結束了,恆州軍的戰船如期的出現在血浪江上。
之前關滄海早就已經再想象恆州軍的水軍究竟已經到了什麼樣子了,能有多麼的壯觀呢?可是現在當他親眼看到這些戰船的時候,他還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之前的想象太簡單了,這些恆州軍究竟是從哪個哪裡搞到了如此多的巨型戰艦呢?他們怎麼會這麼有錢呢?晨霧中大大小小上百艘戰艦在江面上一字排開,各種大小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剛聽這種聲音都能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壓力。特別是中間那七八艘最大的,簡直就是水上堡壘,這他媽還是船麼?
關滄海知道水軍就是燒錢的行當,不但建造戰艦需要花大量的金錢,而且船上的裝備可都是陸軍不能比的,那些已經固定在船上的轟雷就是證據,最小的也比常用的大上幾倍,最大的簡直趕上城門樓子了,人站在那裡就像是到了是被人施了法變成了孩子一樣,顯得極其可笑。
可是關滄海怎麼都笑不出來,他已經能想象這些巨型的轟雷要是發射出來,破壞力會是怎麼樣的驚人呢?就說是天崩地裂也不爲過吧?他不由一陣的慶幸,還好沒有指望城牆,不然現在就只能打白旗投降或者跳河自盡這兩條路可以走了,但是這兩條路都不是他自己喜歡的,他希望可以想到一條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來,既可以保持實力,又不能丟了自己的面子。可是過了這麼久,幾乎還是沒有一條可行的辦法,難道這些事情都在古月天的算計之中不成,那麼這個人也太可怕了。
不行!絕不可以讓這個人活着離開建州,不然對我們太不利了,弄不好鐵石軍團最後也會敗在這個人的手裡,無敵一切都要靠你了,不過我也會盡量給你爭取時間,你就放手幹吧。
“來人,馬上傳令讓所
有的士兵都撤進三四道防線,敵人在現在正在排列陣型,等會就要開始炮擊了,到時候誰離得近誰死得快!”
這種陣勢是經常看得到的,連關滄海都被嚇住了半天,何況是其他的人呢?大家都被嚇呆了,眼前的一切太讓人震驚了,就連關滄海下達命令都沒有人聽得見,直到關滄海連聲說了兩遍,纔有人反映了過來,急急忙忙跑去傳達命令。
命令剛剛傳達下去,炮擊就開始了,那些巨型的轟雷的威力更令所有人目瞪口呆,只一柱香的功夫臨江賴以生存的城牆就已經變成了一地的破磚爛瓦,幾乎沒有人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的城牆去了哪裡呢?
“多虧了軍師早有安排,不然這一陣炮擊就能幹掉咱們臨江城所有的守軍。”臨江太守看着那片瓦礫,有點癡癡呆呆的說道。他說的沒有錯,要是按照他們一貫的防守策略,就是將大半的守軍留在城樓上面,如果真的那樣做了,現在軍隊已經死傷殆盡了,就算是想繼續抵抗也沒有辦法了,就衝這一點,太守還是非常感謝關滄海的。
“馬上準備一下吧,敵人的登陸部隊要上來了,讓軍隊馬上撲到第一防線,就是死也要給我守住!”
仗已經打了一上午了,在殘垣斷壁之間雙方都拿出了自己最兇悍的一面,一方想要上岸,另一方絕不想對方上岸,就爲了這件簡單的事情,所有人都已經拼出了全力,命在此時此地此刻根本就不值一文錢。
“將軍,恆州軍還真是挺難對付的,並不像之前說的那樣只要咱們能頂住第一波,他們就沒了氣勢,那時候他們就會變成一羣四散奔逃的綿羊,隨便殺好了。”守軍再一次打敗了登陸部隊,都靠在已經被炸廢了的防線喘口氣,隨便閒聊。
“你們知道個屁,總是聽那些不着調的宣傳,還真以爲恆州軍是些好欺負的?今天才算是見過了,也算是長了見識,以後就知道恆州軍是怎麼回事了。”那個將軍冷哼道。
衆人都聚了過來,紛紛問道:“將軍,您給我講講恆州軍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初您不是也參加過大名河之戰麼,那時咱們不是贏得很輕鬆麼?”
“輕鬆個屁!”那個將領狠狠的罵了一句,罵完還是有點心虛的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注意才繼續說道:“大名河一戰的恆州軍是一大幫農夫叛軍組成的,哪裡是什麼恆州軍主力,當時的主力都在丁一的手裡,大名河大勝?狗屁!都他媽的是騙人的!要不是許純當時身邊沒有什麼大將,咱們都得死在那裡。”
“那麼說恆州軍很能打仗了?”有幾個士兵湊了過來。
“廢話,你們也不看看恆州軍的實力?拿轟雷當石頭用!咱們要是有這樣的實力,那裡還用每年死那麼多兄弟?”那個將領一臉的嚮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