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難道死在裡面了麼?看來還是我對他給予太多希望了!”
站在厚重的塞班爾監獄面前,牧止盯着塞班爾監獄眸子一凝,因爲剛剛林劫和司徒鑑那聲響極大的交手,整個監獄都震動了起來,所以他誤以爲林劫已經被司徒鑑殺了!
而剛剛這裡鬧出瞭如此之大的動靜,城內的一干天機商行的高手肯定會有警覺,恐怕很快便會趕到,所以他也要撤離這裡,另想辦法了!
而正當牧止準備離開之時,卻是有所感應一般突然回過頭,看到兩道人影迎面走來,一個是林劫,另一個全身上下都縈繞着極爲危險的血氣,很顯然此人便是司徒鑑了!
見到牧止,司徒鑑的眸子之中緩緩升起一道戾氣,旋即便是隱匿了回去,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是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而牧止也自然不可能主動找司徒鑑說話,畢竟他對於司徒鑑來說是拘禁者的身份,從他的表情他也能看出他並不怎麼喜歡自己,所以他當然不會自討沒趣。
不過對於林劫竟然真的能說服司徒鑑他還是感到極爲的震驚,司徒鑑的性格他再也瞭解不過,像林劫這般實力的武者在他眼中就如螻蟻一般,可能二話不說便會將他殺死,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談攏了!
震驚之餘,牧止對着林劫凝聲道:“我們趕快走吧!你們剛剛搞出的動靜太大,恐怕天機商行的人很快便會趕來!”
“來便來吧!有了司徒前輩幫忙,還怕他們不成?”
林劫眼神微微一凝,眸子之中盡是冷冽之色,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將天機商行撕的粉碎了!
“不可!”牧止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和天機商行交戰的時候,不然他們可能會轉移那些囚禁的人質,所以等找到那些人質之後,我們再行動!“
聽了牧止的話,林劫也是眸子一鬆,“倒是我魯莽了。”
旋即看向牧止,“那麼牧城主可知道人質的關押地點?”
“嗯!“牧止點了點頭,“現在他們並不知道我們這邊有着能抗衡血煞的存在,所以人質關押地應該不會改變,應該就是在血畜場!”
“血畜場?”林劫眉頭一皺,這個地名好像有些奇怪。
牧止眸子緩緩沉了下來,解釋道:“血畜場也就是血煞進食所在地,那些被它囚禁起來的人質每天都會有着十幾人被餵食血煞,所以也被外人畏稱爲血煞的畜牧場,簡稱爲血畜場!”
聽完牧止的解釋,林劫眸子變得極爲深沉,這等將人類當做牲畜來養的地方簡直將人的尊嚴放在腳底踐踏,完全不將人當做人,這對於那些曾經位高權重的精英來說絕對比死可怕。
旋即,林劫看向牧止,拳頭緩緩緊握,“時不可待,那麼便請牧城主帶路吧!”
……
幽暗的地牢深處,這裡的空氣氤氳着沉悶混雜的氣味,讓人聞了不禁作嘔。
不但沉悶,而且混雜着略帶腐爛的潮溼,牆壁之上甚至凝聚出密密麻麻的水露,而清澈的水露倒映的則是一副副絕望,頹喪的面孔。
這個地牢雖說不算小,但是裡面卻是容納了數千人,所以顯得地牢之中十分的擁擠,密密匝匝的極爲的緊湊,互相之間根本沒有一點隱私。
這些人便是各大勢力戰敗後被天機商行抓捕起來的各大勢力的精英,其中甚至有着幾副熟面孔,陣閣的南天,管業,因特家族族長因特烈,狼頭傭兵團團長曆山等。
而這裡也便是血畜場!
血畜場建於地下,來往執守的天機商行守衛都是在各大勢力精英的頭上四處走着,甚至餵食都是從上面傾倒下來,將他們昔日積累起來的尊嚴毫不留情的肆意踐踏。
“誒!開飯了!”
寂靜的血畜場之中突然一道粗獷的聲音響了起來,只見兩名守衛扛着一個一人高大,兩米多寬的巨大木桶而來。
對此,血畜場之中被關押的精英們則是一動不動,一臉的淡漠,而一些人則是拳頭緊握,眸子之中彷彿迸發出炙人的火焰。
只見那兩名扛着巨大木桶而來的守衛走到人羣正中間時,直接對着下方一個池子大小的凹陷處倒了下去,混濁的呈流水狀的渾食傾倒而下,很快便是注滿了整個池子。
很顯然,這一池子的渾食便是這千人果腹的糧食了。
但是,依舊沒有一個人低頭靠近那個池子。
每個人都是義憤填膺,用絕食來捍衛自己的尊嚴!
這數個月的時間禁食,對於因特烈,南天這些實力強大,擁有着辟穀之術的強者來說倒還好一點,但是對於那些年輕一輩的精英,沒有外來能量的攝入,他們已經餓的飢腸轆轆,奄奄一息。
“嘿!倒是挺硬氣,俗話說寧做飽死鬼,不做餓下魂,空要副顏面有何用?”一名長相略顯陰柔的中年男子笑道。
此人並沒有穿着鎧衣,一身的錦衣華服,如此作料的絲綢並不便宜,顯然他身份和周圍的那些普通的守衛不同。
此人名爲範懿,之前是天機商行的管事,如今被派到此地監管血畜場,是這裡的監察人之一。
“氣節二字,豈是爾等這些走狗能懂的?!”因特烈緊閉的眼皮微擡,嚴聲喝斥。
“呵呵!”範懿的笑容僵了下來,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走到因特烈頭頂上,狠狠的跺了幾腳,鞋底的泥塵脫落了下去,落在他的臉上,旋即他哈哈大笑起來,
“被踩在腳下的人和我談什麼氣節?別笑死人了!屈身於一人之下,而站在萬人之上,這點權衡都不會麼?”
突然,一位守衛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走到範懿的身旁,彎身拱手,“大人,血煞大人吩咐再送幾個‘食物’過去!”
“血煞大人不是剛剛纔吃過,然後出去了麼?怎麼又要進食?”範懿眉頭微微一皺。
“不知道,不過血煞大人現在十分的暴怒,據說一名大鬧總部的闖入者在血煞大人手中逃脫,導致它惱急成怒,好幾名守衛都是被它所創。”那守衛的聲音之中透着絲絲懼意。
“也罷也罷!”範懿眉頭一鬆,“既然血煞大人要進食,那我們就給他送去!”
旋即,範懿突然撇過頭,看向地牢之中的因特烈,笑了笑,“那便給血煞大人準備一道大菜吧!”
“把他抓出來!”範懿盯着因特烈,揮了揮手。
“是!”
一旁的守衛重重圍了上去,雖然說如今的因特烈實力僅有巔峰的幾成,但是畢竟也是齊衡城的巔峰強者之一,臨死反撲可能會咬掉他們一層皮,所以他們自然要謹慎對待。
“族長!”
“狗雜種!別碰族長,衝我來!“
“跟他們拼了!”
見到他們要將因特烈餵食血煞,因特家族的人頓時沸騰了起來,紛紛嚷嚷着要和天機商行魚死網破。
“不可!”沉默的因特烈突然擺了擺手,“如今天機商行暴虐無道,又有那隻血煞助紂爲虐,而且我們如今狀態都不好,若是你們如今爲了我而反抗,可能會將你們都搭了進去!”
“可是,爺爺……”
一名長相嬌俏的少女,如秋水一般美的眸子顯得楚楚可憐,緊緊的抱着因特烈的胳膊,晶瑩的淚水流過臉頰。
此女名爲因特雅兒,雖和紫雅都是稱因特烈爲爺爺,但是她是因特烈的直系孫女,而紫雅則是旁系,所以並不姓因特。
她和紫雅的弟弟紫瑜是同輩,互相之間的關係也特別好,不過那次戰敗後,因特烈沒來得及將她送出去,便被一起捉了進來。
因特烈面無表情的扒開了因特雅兒的小手,表情嚴肅,“別哭!人固有一死,對於我來說,這樣沒尊嚴的活着倒不如死了更爲快活!”
看着表情肅然,絲毫沒有表現出害怕,視死如歸的因特烈,範懿笑了起來,旋即眸子一凝,看向因特雅兒,“把她也給我抓起來!”
聞此言,因特烈毫無波瀾的情緒瞬間變得暴怒起來,面相剛烈的看向範懿,幾乎是吼了出來,“你敢!要是你敢動她,我就將你挫骨揚灰!”
“哈哈哈!”見到因特烈情緒波動了起來,範懿反而是笑了起來,“既然你們血濃於血,自然要共同上路,不然陰陽兩隔豈不是留下許多痛苦?你看,我是不是很爲你們着想呢!”
“範懿,你不得好死!”因特烈怒罵道。
範毅笑容收斂,面無表情,“帶走!”
那幾名守衛打開地牢,粗暴的拉開了幾名因特家族之人的攔阻,將因特烈和因特雅兒與將近十個‘食物’都拉了出來,尤其是這因特烈,極爲難纏,要十數名守衛才能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