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怒難犯,當時創立血宗的宗主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們用的血不是人血,而是原獸的血。”玉清解釋道。
“原獸的血也可以?”愣愣眉頭微皺。
“嗯,只要是血液都含有能量。”玉清點了點頭,話鋒一轉,“不過他們分裂的原因也就是在這裡!”
“雖然原獸的血液可以代替人血,但是終歸和人血還是有一定區別的,原獸的血液裡蘊含的能量暴躁,運轉融血訣吸入其中的能量後,需要一段時間將那股能量之中的狂暴沉澱下去。“
“而這樣一來就多了一段修煉間隙,修煉速度就慢了些,也正因爲如此血宗宗主怕有人偷偷吸食人血,亂了秩序,他還特意將吸食人血列爲血宗的第一禁令,並謊稱吸食人血會導致能量不相容而爆體身亡!”
“本來這樣是沒什麼的,畢竟大家都是用獸血修煉,沒人意識到可以用人血修煉,就這樣即便靠着獸血修煉,血宗照樣崛起,而且勢如破竹,統一了這北界,不過他們的野心不止於此,他們還想將手延伸到北界之外的地方!”
“然而就在這時,血宗吸食人血的事也不知道從何處宣揚了出來,導致剛剛統一北界的血宗陷入了動盪之中。“
“當時血宗宗主聽到這一消息也是一驚,原本以爲是謠言,但當他準備徹查此事之時,吸食人血的修煉者卻主動跳了出來,讓他更爲震驚的是,那人竟然是在血宗之中同樣具備極高權威的副宗主。“
“他用自己證實了吸食人血並沒有副作用,而且比起獸血修煉沒有那一段修煉間隙,修煉的速度要比起用獸血修煉快上數倍不止。”
“接下來呢?不是隻有一個人吸食人血嗎?那照理來說不應該還比較好控制麼?怎麼到最後拉分成兩派了?”愣愣疑惑道。
如果僅僅一個人都控制不住,那這血宗宗主也未免太遜了吧?
“誒,你太低估人心了!”玉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那個時候副宗主因爲吸食了一段時間的人血,修爲飛進,甚至超過了宗主,這也讓別人看到了吸食人血的好處。“
“相當一部分人的關注點並不在吸食人血上面,而是在吸食人血後的種種益處上,再加上當時副宗主的權勢很大,許多人並沒有反抗他,而是選擇了支持他,他們認爲只有吸食人血才能迅速走出北界,一統大陸!”
“然而宗主依然堅守自己最初的信念,不但不認爲這樣能統一大陸,甚至還會導致血宗湮滅。“
“於是他們便在這個時候分裂成了兩派,連宗主也無力阻止,然而因爲要吸食人血,被抓去煉血的武者越來越多,導致整個北界都陷入恐慌之中,北界的格局開始劇烈動盪着。“
“這個時候血宗宗主本來想阻止這場災難,可惜以副宗主爲首的吸血派實力增長的實在太快,如有一戰,血宗必不復存在,所以他只能放任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噩夢持續了一段,漸漸的,開始有反抗的聲音響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以吸食人血修煉的那派突然像是瘋了一般,竟然開始對宗內的人下手,血宗宗主也是慌不擇亂的應戰,他也終於知道這一戰終究是在所難免。”
玉清看向愣愣,“最後嘛,你也知道了,血宗由於內亂全部覆滅,而當時的巫國就趁機拿下了血宗的總部,所以,現在齊衡城所佔的地方也僅僅只是血宗的總部而已,而不是血宗的全部領域。”
“全部覆滅?難道巫國進入的時候一點抵抗都沒有遇到?”
愣愣皺眉,就算兩個實力相近的勢力交戰,贏的一邊總會活下幾個,怎麼會剛剛好死傷殆盡?
“反正我沒聽說巫國進去之後遇到過什麼反抗,只是發現了許多被吸食完鮮血後乾煸的屍體,不過奇怪的是,那些被吸光了鮮血的屍體全部都是吸血派的!”
“都是吸血派的?”愣愣喃喃念着。
如果雙方爆發戰鬥,出現被吸食鮮血的屍體這也正常,畢竟吸血派就是靠這個來修煉的,而且也能恢復能量,但是被吸食吸血的對象竟然反了過來?這就有些不太尋常了!
“不過血宗到最後倒是有一個人活了下來!”
“是誰?”
“血宗的副宗主——司徒鑑!”
愣愣白了他一眼,“那你之前還說全部覆滅?”
愣愣直接就想到了那種可能,司徒鑑活下來的話,就是宗主那派在下層力量上贏了人血派,而人血派在上層力量上贏了宗主那派,也就是司徒鑑活了下來,然後殺光了宗主那派剩下的全部人,所以最後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這纔是最令我疑惑的地方!”玉清的眼神微微一凝,“當時內亂開始的時候,司徒鑑根本沒在!”
“沒在?”
愣愣的眼神也凝重了起來,如果司徒鑑沒在的話,那這場內亂疑點就比較多了,雖然之前玉清講的時候人血派有失控的現象,但也不可能所有吸血派同時失控吧?這頂多算是內亂的起因。
原本它以爲是有司徒鑑在後面推波助瀾,所以才使得內亂全面爆發,但如果人血派沒了司徒鑑這一主心骨,他們如何與宗主對抗?
說明當時在後面推波助瀾的肯定另有其人,而且實力強大,甚至能操控修煉了融血訣的武者!
它被自己突然之間的想法震驚了,如果真的有人能控制修煉融血訣的武者,那麼恐怕從血宗宗主拿到融血訣開始便是一步棋了,是這巨大的棋盤上的一步棋!
愣愣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反正事情也過去了,現在刨根問底也沒意思,而且它也不想自找麻煩。
“說了這麼多,這跟你來齊衡城有關係?而且以前發生的事,你又是南界的人,你怎麼會了解的這麼詳細?”愣愣眼睛虛眯了起來,看向玉清,“你身份好像不簡單啊!”
“那個時候血宗統一北界,妄想染指其他幾界,所以那個時候其他幾界的勢力都把血宗調查清楚,並做成了史冊記錄了下來,我也是看了史冊才知道這麼清楚的。”玉清有條不紊的說道。
“那不知道你是來自哪個勢力的呢?”愣愣笑着問道。
“巫國的人碰到司徒鑑後,司徒鑑出乎意料的並沒有將巫國的人驅逐出去,而是大笑了一聲,便遁走了。”玉清答非所問的說了下去。
愣愣一笑,也沒有接着問下去,即便玉清沒有要說的意思,它也懶得自討沒趣。
不過連雄劍都不知道的血宗的事他知道這麼詳細,想來在南界也是屬於一個大勢力吧!
“你還是沒講你來齊衡城的原因!”愣愣語氣微沉。
“而後,在巫國佔領血宗的期間內,發生了一件怪事!“
愣愣眼神一凝,它知道玉清要將緣由了。
“一天,巫國在血宗安插的五品術陣師和數位四品及三品術陣師突然消失不見。隨後不知道哪裡傳出一個消息:在血脈旁邊看到了有一個兩到三米高大的怪異人型生物活動。“
“這在當時造成了極大的風波,後來牧止奪走那裡,巫國也因爲那裡的古怪,也遲遲沒有準備奪回來的意思。而那怪物的描述和我在無夢山脈見到的那個怪物很相似,所以我便來了。”
提到那個怪物,玉清的眼神突然之間略微的鬆動,但是片刻後便堅定了下來。
齊衡城內也有朽滅一族的人?
愣愣和一旁聽着的林劫都是猛的一震,隨後,一直都保持沉默的林劫突然問道:“血脈在哪?”
見到林劫突然發話,而且還很急切的樣子,玉清眉頭微微一挑,“就是齊衡城中央的那條山脈,那是以前是血宗的命脈,也是他們的聖地。”
林劫和愣愣對視了一眼,那個山脈他們來來回回路過很多次,但是從來沒有發現過什麼異常,而且四周的居民也都正常的住在旁邊,不像是有朽滅一族活動的樣子。
“那你今天晚上幹什麼去了?”愣愣盯着玉清接着問道。
“去打探塞班爾監獄去了,這也正是我要讓你們幫我保密的事。”玉清淡淡道。
愣愣有些驚訝,這個地方他之前和林劫也去過,有一絲怪異,不過既然朽滅一族的人出現的地方是在血脈,那他爲什麼不去血脈打探,反而是去距離好遠的塞班爾監獄?
“你知道塞班爾監獄關的是誰嗎?”玉清問道。
“不知道。”
愣愣很果斷的搖了搖頭,有些無語,咋說着說着還弄出點神秘感了呢?
見愣愣無心猜測,玉清便接着說道:“裡面關的便是司徒鑑!而且據我所知,牧止也在修煉融血訣,就是他用的是人血還是獸血我就不清楚了,畢竟到現在爲止,我還沒有看過他出過手。”
“他當上血宗的副宗主好歹也有點實力吧?怎麼會被牧止關了起來?”愣愣疑惑道。
就算他沒有見過司徒鑑,但血宗能壓巫國,統一北界,實力必然極強,牧止的實力應該跟他都不在一個等級上纔是。
而且司徒鑑當時已經走了,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