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141:因爲是你,我甘願
葉傾心一愣,心跳忽然就‘噗通噗通’起來,“怎、怎麼忽然要帶我去醫院?”
景博淵的目光,平波無瀾中透着洞察一切的睿智,讓葉傾心覺得,好像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去醫院看看。”景博淵放開葉傾心的手,“去洗漱。”
葉傾心坐在馬桶上,想着景博淵百忙之中特意抽出半天時間來陪自己去醫院,心裡是有些感動的。
成功男人在對女人好這方面,跟一般男人比,總是事半功倍。
他們的經濟基礎和社會地位,賦予了他們無與倫比的魅力,往往他們一個眼神,一個不經意透露某種暗示的舉動,繁忙公務中的一通電話,就能讓女人有種被寵着愛着、被特殊對待的錯覺。
飯桌上,葉傾心依舊沒什麼胃口,強迫着自己吃了兩片烤麪包,喝了杯果汁。
兩人下樓已經將近八點,到了京和醫院,恰好八點半。
程如玉在門診部門前的臺階上等着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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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精神差,還有沒有別的哪裡不適?”程如玉開門見山。
葉傾心莫名有些緊張,組織了一下語言,道:“胃口差,有時候還……”她看了景博淵一眼,繼續說:“犯惡心。”
程如玉聞言看向景博淵,嘴角笑容燦爛,“那可不得了,這要出大事。”
景博淵之前倒是沒聽葉傾心說起還有犯惡心這條,當即心下也隱約明白了些什麼,握着葉傾心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面上卻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對程如玉不鹹不淡地說了句:“帶路。”
程如玉笑:“OK,跟我來。”
沒有掛號,沒有排隊,葉傾心被程如玉領着直接坐在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女醫生面前。
醫生詢問了她一些問題,譬如最後一次月經什麼時候。
葉傾心這才意識到,她的月經已經推遲了十來天。
醫生問她有沒有小便,葉傾心來時上過廁所,如實說了,醫生讓她喝點水憋個尿做B超。
程如玉領着兩人去了他的辦公室,用一次性的塑料杯給葉傾心倒了杯水。
一杯水喝完,葉傾心手機響,掏出手機看了下,意料之中,李舒芬的電話。
葉傾心跟景博淵說了一聲,拿着手機走出辦公室,反手帶上門,找了個僻靜處才接聽。
門一關上,程如玉坐在辦公桌後,看向沙發裡的景博淵,笑着調侃:“當初也不知道是誰,非要說人小姑娘是個孩子,連玩笑都不許我開,這纔多久?都給人肚子裡揣上種了,也不害臊。”
景博淵寬厚的身軀靠在沙發裡,長腿交疊,雙手在大腿上交握,聞言掀起眼皮看了眼程如玉,目光波瀾不驚,“不是還沒確定。”
程如玉伸手拿了支筆把玩,“八九不離十了,景奶奶要是知道,不知道要喜成什麼樣。”
景博淵笑笑,沒再搭腔。
辦公室外,葉傾心不知道這邊的檢查什麼時候能結束,保險起見,跟李舒芬約了下午一點見面。
李舒芬沒有異議。
掛了電話,葉傾心看着窗戶外面的藍天白雲,默了片刻,回辦公室。
一個小時後,葉傾心已經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水,膀胱酸脹得厲害,程如玉又將她領到之前的那個中年女醫生跟前,女醫生沒說什麼,直接領着她去了間B超室。
一張布簾,將景博淵和程如玉隔開。
葉傾心躺着,按醫生的要求撩起T恤,解開褲鏈往下褪了褪,耦合劑抹在下腹上有些涼,探頭在肚子上滑動的力道有些重。
她稍稍側頭,就能看見簾子底下男人的黑色皮鞋和一截黑色褲腿。
一塵不染的乾淨裡,透着幾分沉穩和尊貴。
片刻,程如玉打破室內的安靜,問道:“蘇姐,怎麼樣?我這位哥們今年有沒有當爹的希望?”
被叫蘇姐的中年女醫生道:“今年沒有。”
程如玉一愣,“沒懷上?”
蘇醫生笑道:“還是醫生呢,這點都算不過來,現在懷上,怎麼着也得來年五月份才生。”說罷,她收了探頭,拿了幾張紙巾放在葉傾心肚子上,叮囑說:“懷孕前三個月最不穩定,不要同房,也別太勞累,注意休息,別的沒什麼問題。”
得到肯定答案,葉傾心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她用紙巾擦乾淨肚子上的耦合劑,整理好衣服出來。
簾子外,景博淵一雙深沉的眸子在她出來的一瞬間就攫住了她,不等她走過去,他便上前幾步,握住了她的雙手。
他的掌心乾燥而溫熱,厚實且寬大,將她的小手完全包裹在掌心,力道有些重,葉傾心擡頭對上他深邃的眸子,從那雙無波無瀾的眸子裡,她似乎看到了篤定和承諾。
就在這一刻,從昨天開始就盤繞在她心頭的緊張和不知所措,忽然間消散,只剩一片寧靜與安心。
她在緊張什麼呢?她在害怕什麼呢?
只要有眼前這個男人在,她可以什麼都不用擔心的。
緩緩,她衝景博淵扯出一抹笑容。
相顧無言,卻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告別程如玉,從醫院出來,已經將近十一點鐘。
景博淵一隻手牽着葉傾心,一隻手舉着手機講電話,是工作上的電話,到了停車場通話才結束。
葉傾心跟在他身後,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手不由得摸上自己的小腹。
那裡面,有面前這個男人的骨血,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好像她跟景博淵之間有了根無形的紐帶,將兩人牢牢聯繫在一起,無論將來兩人發展如何,只要這根紐帶還在,他們就永遠都聯繫在一起。
忽然發現,懷孕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
甚至她已經開始期待,肚子裡的小傢伙會長成什麼樣,會不會像景博淵這般高大俊美?會不會將來也像他一樣優秀?
“笑什麼?”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
葉傾心回神,發現已經到了停車場,景博淵正打開副駕駛車門,等着她上車。
她低頭一笑,耳根微微紅,邊上車邊道:“沒什麼。”
景博淵沒說什麼,彎腰幫她繫好安全帶,揉了揉她的頭髮,關上副駕駛的門,然後繞過車屁股坐進駕駛室,很穩地將車子倒出車位,開出醫院大門。
葉傾心想到景老夫人之前一直唸叨着要景博淵趕緊生孩子,要是知道她懷孕了,景老夫人一定很高興,只是看景博淵如此淡定,似乎沒打算告訴景老夫人。
而且,她懷孕了,他們之間肯定不能再維持現在的關係……
凝思片刻,葉傾心莞爾開口:“博淵,奶奶一直盼着抱重孫子,你……不打電話告訴她嗎?”
景博淵左手控制着方向盤,右手空出來握住葉傾心的手,“程如玉知道了,奶奶那邊不需要我告訴。”
話音剛落,他手機響了。
景博淵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笑了下,“這不就知道了。”
接聽,“奶奶。”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景博淵回:“我們不過去了,孕婦需要安靜,那邊人多太吵。”
那邊不知又說了什麼,他又回:“先領證,婚禮的事慢慢籌備。”
葉傾心心頭僅剩的疑慮因爲景博淵‘先領證’三個字煙消雲散。
等他掛了電話,她抿了下脣,說:“領證需要戶口本吧,我的戶口本還在老家。”
景博淵捏了捏她的手,說:“婚禮的事需要兩家商量,過兩日去T城把你母親接過來,到時讓她順帶過來便可。”
“可是我媽的身體,只怕經不起折騰。”葉傾心有些擔憂。
景博淵道:“放心,我會安排妥當。”
葉傾心看着他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回到四合上院,張嬸已經做好了午飯,一見葉傾心,她便笑容滿面地恭喜:“恭喜先生太太了,祝你們生一個健康漂亮的大寶寶。”
“謝謝。”葉傾心臉微微紅,再看餐桌上的菜,都十分清淡,幾乎不見什麼油,還有盤爽口的涼拌菜,可見是特意爲她準備的。
她看了身邊神色淡定的男人一眼,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打電話給張嬸說她懷孕的事的。
“先生、太太,洗洗手吃飯吧。”張嬸笑眯眯又道。
她對葉傾心的稱呼一下子從‘葉小姐’變成‘太太’,葉傾心注意到了,雖然不知道是景博淵的意思還是張嬸自己的意思,但她心裡還是很舒坦。
以前也有人稱呼過她‘景太太’,卻沒有今天聽着來得順耳。
飯吃到一半,門鈴響。
葉傾心想起身去開門,張嬸忙從廚房跑出來,“太太別動,我去開門。”
沒一會兒,玄關傳來張嬸有些意外的聲音,“老太太?老先生?”
景老夫人和景老爺子來了。
葉傾心趕緊起身往玄關走,沒走幾步,景老夫人腳下生風似的跑過來,那叫一個健步如飛。
“我的重孫子,太奶奶來啦!”
景老夫人兩眼放着驚人的光,一張臉喜得每條皺紋都變成了微笑的弧度,摸上葉傾心的肚子就不撒手。
葉傾心:“……奶奶……”擡頭又看向景老爺子,“爺爺,你們午飯吃了嗎?”
景老夫人興高采烈地摸着葉傾心的肚子,景老爺子倒是很淡定,甚至顯得有些漠不關心,沉聲道:“沒有。”只是他那雙眼睛,總有意無意從葉傾心肚子上掠過。
“爺爺,奶奶,過來坐。”景博淵起身招呼,張嬸往桌上添了兩副碗筷。
四人各自落座,景博淵開腔:“你們怎麼找過來的?我似乎沒對外說過這裡的地址。”
“呃……”景老夫人一陣心虛,旋即又理直氣壯,“當奶奶的難道還不能知道自家孫子的住處?”
景博淵夾了塊清炒蝦仁放進葉傾心碗裡,聞言淡淡地看了眼景老夫人,“奶奶,你又找人跟蹤我了。”
是肯定,不是疑問。
景老夫人尷尬地笑笑,轉移話題,對葉傾心道:“心心你放心,現在你懷孕了,就是我們老景家的媳婦,回頭奶奶一定把你們的婚禮辦得風風光光的,日子我都替你們看好了,十月初六,宜嫁娶,離現在還有將近兩個月,雖然時間上緊湊了點,但也來得及婚禮各項事宜的籌備。”
葉傾心:“……”
景老夫人又道:“你們什麼時候領證?”
葉傾心:“我的戶口本在老家。”
提到‘老家’二字,景老夫人又想起了什麼,“哦,對對,我們還沒見過親家,阿淵啊,你……”
景博淵打斷景老夫人的喋喋不休:“奶奶,先吃飯,心心現在兩個人,不能餓肚子。”
景老夫人恍然,連道:“你瞧我,喜得得意忘形了,心心快吃飯。”說着夾了塊素炒肉片放進葉傾心碗裡,“多吃點。”
葉傾心沒什麼胃口,但不忍駁了老人家的好意,強迫自己吃了不少
吃完飯,葉傾心坐在沙發裡不敢動,胃裡隱隱泛着噁心感,她生怕自己一動就把吃下去的都給吐出來。
景老夫人在旁邊興奮地說着什麼,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景博淵大約是看出她的不適,對景老夫人道:“奶奶,心心累了,有什麼話以後再說,您跟爺爺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
景老夫人這才發現葉傾心臉色不大好看,眉眼間有明顯的疲態,自責又心疼地道:“你看看我,光顧着高興,倒是忘了剛懷孕的人最遭罪,心心你歇着,奶奶先回去了,要是有什麼事就打奶奶電話。”
葉傾心想起身送送兩位老人家,景博淵按住她的肩,語氣帶着關心,“我去送就行,你歇着。”
把兩位老人家送上車,景博淵才返回,他剛打開入戶門,就聽見衛生間的方向傳來嘔吐聲,聽着很難受。
葉傾心聽見腳步聲,察覺到男人的靠近,忙道:“別過來,很噁心……”
嘔吐物,自然不會美觀。
景博淵沒理會,直接走過來,大手撫上她的背,一下一下幫她順背,力道適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安撫起了作用,葉傾心胃裡的不適漸漸消下去。
景博淵適時遞上一杯清水。
葉傾心伸手接過來,漱了漱口,放下杯子剛想衝乾淨盥洗池裡的髒污,景博淵卻先她一步打開水龍頭,細心而認真地衝乾淨盥洗池。
他的表情一絲不苟,好像手裡做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葉傾心胸膛忽然被感動充盈,伸手從後面抱住景博淵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耳朵聽見他胸腔裡強有力的心跳聲,她語氣嬌憨地問:“你都不嫌髒啊?”
景博淵沒有回答,關了水龍頭,擦乾淨手上的水,轉身一手將葉傾心摟進懷裡,一手撫摸着她蒼白的臉頰,開口的聲音低沉,“心心,辛苦你了。”
葉傾心仰頭望進他深邃的眼底,雖然那裡依舊深不可測,輕易不能窺得他的情緒,但葉傾心,分明從中品味到了心疼與憐惜的味道。
她朝他嫣然一笑,“因爲是你,我甘願。”
小女孩纏綿悱惻的話,讓景博淵笑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揩去女孩下巴上的水漬,輕輕將她擁進懷裡。
溫馨的氣氛被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
電話裡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景博淵面色微沉,說了句:“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葉傾心不等他說什麼,懂事地先開口:“有事你去忙,我沒事。”
景博淵揉了揉她的頭髮,“乖乖在家待着,有事打我電話。”
葉傾心乖巧點頭。
送他出門,葉傾心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離和李舒芬約定的時間不多了。
回臥室拿上包,準備出門。
門一開,竇薇兒正站在門口,舉着右手,似乎是想按門鈴。
“你要出門?”
葉傾心邊關門邊道:“嗯,有事?”
竇薇兒滿臉歉意:“我昨天不是說今天要陪你一塊去醫院的嗎?昨晚我看劇看晚了,凌晨才睡,剛剛正吃外賣呢,忽然想起來這事,趕緊過來問問,你去過醫院了嗎?沒去過我現在陪你去?”
葉傾心實話實說:“早上他陪我去過了。”
竇薇兒兩眼發亮,“有嗎?”
葉傾心右手無意識撫上小腹,微笑着點點頭,臉上已經沒有了昨天的緊張與無措,取而代之的是幸福與喜悅。
竇薇兒鼻頭一酸,眼眶紅起來,嘴角的笑卻異常璀璨,“恭喜你啊。”
葉傾心知道她爲什麼會這般反應,笑說:“你幹嘛,至於激動成這樣?”
竇薇兒吸了吸鼻子,“我替你高興不行嗎?你現在要去哪兒?我陪你去。”
葉傾心想着自己這身子身邊確實應該有個人照應一下,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沒有拒絕,直白道:“我跟舅媽約了一點鐘見面。”
“你等我五分鐘,我回去換件衣服。”竇薇兒說着跑回去,不出五分鐘,果然換了件衣服出來。
兩人打車。
到了約定的地點,葉傾心遲到將近二十分鐘。
李舒芬翹首以盼,臉上有些不耐煩。
葉傾心道歉:“不好意思啊舅媽,來的路上發生了起事故,堵了一會兒,很抱歉讓您久等。”
李舒芬早到了十多分鐘,等了葉傾心將近半小時,心裡不舒服,但想着出門前邰正庭千叮萬囑讓她不要把事情弄砸,忍了忍,笑容滿面道:“沒事,我也剛到一小會兒。”
她目光落到竇薇兒身上,“這位是……”
葉傾心微笑:“她是我朋友,我們約了一會兒逛街。”又對竇薇兒道:“你去那邊喝杯咖啡,我跟舅媽聊會兒。”
竇薇兒點點頭,挑了個能一眼望見這邊的位置坐下。
葉傾心也坐下。
服務員過來問她要喝點什麼,葉傾心點了杯鮮榨果汁。
“不知舅媽找我何事?”她開門見山。
李舒芬有些難以啓齒。
以前她瞧不上眼的、靠着邰家施捨才能過活的窮酸丫頭,現在她卻要低聲下氣地相求,這種地位的顛倒,不是一時兩時就能消化接受的。
可轉念想到最近家裡的經濟狀況跟着邰正庭的公司狀況直線下滑,照這樣下去,只怕真的要淪落到變賣公司和房車、灰溜溜回T城的下場。
咬咬牙,李舒芬再次端起笑臉,“心心,舅媽聽說你跟景博淵處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恭喜你啊。”
葉傾心聽了這話,隱約已經明白李舒芬想說的是什麼了。
記得母親在京城那段時間,邰正庭曾說過景博淵故意跟他作難,弄得他幾乎破產,後來她雖然沒跟景博淵替邰正庭說情,但想必,以母親對邰正庭的信任,邰正庭早就哄着母親跟景博淵求過情了,因爲後來邰正庭都沒有再來找她。
現在,邰正庭只怕是又遇到了困難,想通過她搭上景博淵。
葉傾心低頭咬着吸管喝了口果汁,只當沒聽懂李舒芬話裡潛藏的意思,輕聲道:“謝謝舅媽關心。”
李舒芬道:“心心,過去的十年裡,雖然舅媽有時候跟你說話不太好聽,但是你舅舅對你和你媽還有你弟弟那是沒話說的,有什麼好的,他都緊着你們先來,有時候我都懷疑你們纔是一家子,我跟詩云、詩詩才是寄人籬下的那個……”
“我這麼說,你別見怪,這是我的真心話,你舅舅對你們,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好得過格……”
葉傾心捧着玻璃杯的手指收緊。
想到邰正庭曾經說過的那些混賬話,她心底止不住泛起噁心。
垂下睫毛,遮掩了眸子裡的真實情緒,葉傾心從包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支票,邊遞到李舒芬面前邊道:“舅舅的恩情,我沒忘,也一直想找機會報答一二,這是五百萬,舅媽您拿着。”
沒有停頓,葉傾心繼續道:“過去的十年,舅舅爲我們家花的每一分錢,我都認真記下了,一共一百三十多萬,多出來的,就當是我孝敬舅舅和舅媽的,錢不多,還望舅媽不要嫌棄。”
李舒芬盯着面前的支票,心裡像堵了一團棉花似的,有些喘不上氣。
某瑤笑眯眯,月底了,月票再不投就過期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