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窗外已經大亮。連憶晨睜開眼睛坐起來,腦袋還有些懵,直到她看到牆上的掛鐘後,才漸漸回過神來。
原來她又睡了兩個多小時,現在都快中午了。
身邊位置空着,連憶晨掀開被子下牀,浴室裡沒有人,外間書房也沒見到他的蹤跡。今天是週末,難得他們都不需要去公司,可他跑去哪裡?
站在浴室中洗了把臉,連憶晨轉身下樓。偌大的客廳慣有的清清冷冷,看不到人影,她邊下樓邊四處看,都沒有見到御兆錫。
難道他不在家?
她抿脣往後院走,靠近湖邊時那兩隻天鵝的叫聲越發激烈。她心中一鬆,原來他又在陪那兩個小東西玩。
“哈哈哈,黑珍珠,你再飛一個我看看。”御箏丟出去一條很大的魚,黑珍珠踩着水面飛起來,張開嘴巴精準的把魚銜在口中。
連憶晨只在湖邊看到御箏一個人,遮陽傘下的躺椅中,依舊沒有那個男人的身影。
“大嫂。”御箏聽到腳步聲,不禁快步朝着連憶晨飛奔跑來,“你睡醒了?”
她臉頰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你哥呢?”
“我哥出門了。”
連憶晨怔了怔,“他說什麼回來了嗎?”
看到白糯米也朝着岸邊游過來,御箏又把桶裡剩下的魚都倒出來,讓它們平分,“估計要好幾天吧。”
“好幾天?”
“對啊,”御箏擦乾淨手,眨了眨眼道:“哥哥出國了,你不知道嗎?”
出國?!
連憶晨再度愕然。
她的神情明顯暗下去,御箏急忙笑着解釋,“哎呀,哥哥工作忙,經常飛來飛去,等他忙完就會回來的。”
經常嗎?連憶晨撇撇嘴,心頭閃過一絲淡淡的酸。自從她搬進御苑這些日子,御兆錫還沒出過國呢!
“不要擔心了,”御箏伸手挽起連憶晨的胳膊,笑眯眯的同她說話,“肚子餓了,我們去吃飯吧?下午我還要出去。”
連憶晨點點頭。
今天中午家裡只有她們兩個人,傭人將飯菜準備好,御箏捧着飯碗,心情頗好的開吃。連憶晨倒是沒什麼食慾,剛剛抽空給他打了個電話,但他手機關機。
雖然不知道他去哪裡,但按照時間推算,他應該還在飛機上。
“這個好吃,”御箏夾起一塊糖醋肉放到連憶晨的碗中,連憶晨瞥着她閃閃發亮的眼睛,笑了笑,“你心情很好?”
“嗯。”御箏點頭。
“是因爲下午要見的人?”
“嗯!”御箏肯定的點頭。
“男人?”
“……嗯。”御箏還是點頭。
連憶晨抿起脣,能夠從她眼底深處看到那抹絢爛的光。她大概能猜到一些,心情微微有些複雜,“箏箏,你哥哥讓你交男朋友嗎?”
對面的人一怔,咬着筷子低下頭,“是我很喜歡他,他不一定喜歡我。”
單戀!
連憶晨蹙起眉,對這種感覺尤爲理解。她放下筷子坐到御箏身邊,道:“那個男人是誰?可以告訴我嗎?”
御箏動了動嘴,才搖頭。其實她很想跟連憶晨分享這個消息,只是厲淵說過他們之間的事情要保密,即便是最親密的人都不能說!
“大嫂。”
御箏神情有絲尷尬,“你別生氣哦,過段時間我會告訴你的。”
這種少女心情,連憶晨最爲理解。當初她也曾走過這條路,可惜半途而廢。
不過午夜夢迴,有多少次她都暗暗慶幸,曾經的半途而廢。
“好。”御箏性格太敏感,連憶晨不想給她壓力。
吃過午飯,御箏換上精心準備的衣服,坐上司機的車子離開。
御苑這座空空蕩蕩的宅院,確實太過孤冷幽靜。尤其家裡什麼人都沒有時,連憶晨倍感壓抑。她看了看時間,不過才下午兩點鐘,她又給御兆錫的電話撥出去,但還在關機狀態。
出門他只告訴了御箏,卻沒有給她留下隻字片語,真是太過分了!
閒在這個家裡,連憶晨覺得太尷尬。之前因爲翡翠山的計劃案,她幾乎每週都去公司加班,如今閒散下來,她還真不太適應。
既然呆在這裡不習慣,那她第一個能想到的就是回家。
上樓換了件衣服,連憶晨把車開出御苑,直奔家的方向。
連少顯週末在家休息,多數都是裴厲淵去公司值班。平時他最願意幫爸爸分憂,這幾年連少顯對他也是越來越放心。
“小姐,您回來了。”傭人打開門,連憶晨站在玄關處換鞋,把帶回來的水果遞給傭人。
“晨晨回來了。”
廣碧雲剛剛收拾好外面花園的花草,看到連憶晨提着東西回來,彎脣笑了笑,“回自己家怎麼還買東西?好像外人一樣。”
連憶晨怔了怔,因爲她的話蹙起眉。
“碧雲說的對,以後回家不許買東西。”連少顯下樓就聽到動靜,歡喜的朝這邊走來。
“爸爸。”
連憶晨神情稍顯尷尬,但在父親面前,她也不願意表露太過明顯。
“吃飯了嗎?”連少顯拉過女兒的手,連憶晨點點頭,“吃過了。”
廣碧雲順手接過傭人手裡的水果袋子,提着往廚房走,“你們父女去聊天吧,我去給你們準備一些水果。”
“好。”連少顯應了聲,連憶晨親切的挽起父親的胳膊,父女兩人往小客廳走去。
午後的連家也是異常安靜,家裡人本來就不多。房子又大,平時大家都在房間的時候,四處也是空空蕩蕩的。
很快的功夫,廣碧雲端着水果送上來,還給連少顯衝了杯參茶。
“謝謝。”連憶晨捏起一顆葡萄,剝開外皮後塞進嘴裡,“好甜。”
連少顯平時最喜歡看女兒吃東西,眼底的神情溫柔。他們父女相處時,廣碧雲站在邊上似乎很不自在。
她勾脣笑了笑,道:“你們聊吧,我去吩咐煮一些綠豆湯,這天氣太熱,新月和厲淵上班太辛苦了。”
廣碧雲轉身離開,連憶晨挑了挑眉。最近歐新月工作很努力,經常在公司加班,上次聽金曼說起過,直說她是不是又要玩什麼花樣?
再次剝開一顆葡萄後,連憶晨遞給父親,“爸,你張嘴。”
連少顯滿眼欣慰。
她側過身盯着父親的臉,一雙眸子仔細搜尋,半天才鬆了口氣,“嗯,臉色有所好轉。”
連少顯笑了笑,道:“別擔心,爸爸很好。”
“不要太累了,”連憶晨緊挨着父親坐下,沉聲道:“公司不是有我和厲淵幫你嗎?”
聞言,連少顯怔了怔,沒有說話。
“婚禮的事情準備怎麼樣?”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這件事。
“挺好的。”連憶晨目露微笑,“有人專門負責,不需要我操心。”
“那就好。”連少顯握着女兒的手,道:“咱們父女好久都沒有下棋了,陪爸爸下一盤?”
“唔!”
連憶晨皺眉,下棋她可很不在行。以前她跟裴厲淵下棋就沒贏過。
“怕了?”連少顯盯着她笑。
望着爸爸那抹戲虐的眼神,連憶晨立刻鬥志昂揚,“來吧。”
一局棋,連憶晨輸的稀裡糊塗。
“爸爸,你這麼厲害?”連憶晨驚訝不已。
將棋子一個個擺放回原來的位置,連少顯薄脣輕挽,笑道:“來,爸爸教你一招。”
以前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爸爸象棋這麼出色。她以爲這個家裡最厲害的是裴厲淵,沒想到爸爸平時都在保存實力!
窗外的知了還在叫,透過開啓的縫隙,庭院中淡淡的蓮香撲鼻而來。
連憶晨陪父親下了很久的棋,別看只是小小的一張棋盤,內裡的乾坤卻是變化莫測。
夕陽落山的那刻,晚歸的人們逐漸回來。
裴厲淵推門進來時,一眼就見到正坐在連少顯對面的人,氣急敗壞的模樣,“爸爸,你讓我一步行不行?”
“哪有悔棋的道理?”
“哎呀,讓我一步。”
歐新月提着包站在裴厲淵身後,望見前面那一幕,臉色也沉下來。
晚飯時,家裡難得人都到齊。廣碧雲吩咐傭人上菜,哪些是連憶晨喜歡的菜色,都吩咐放在她的面前。
對於這種特別的優待,連憶晨並沒有感覺開心。
明明她坐在自己家裡,可怎麼好像她倒成了客人?!
“晨姐姐,嚐嚐栗子雞塊,你不是最喜歡嗎?”歐新月主動給她夾菜,連憶晨拿起碗躲開,冷聲道:“我自己會夾。”
歐新月懸在半空中的手僵硬住,裴厲淵伸手把菜接過來,纔算化解那份尷尬,“我也喜歡吃。”
“呵呵……”
歐新月乾笑了聲,憤憤低下頭。
她們兩人平時總會有些爭執,連少顯並沒放在心上。他端着酒杯伸過去,對着裴厲淵說道:“給我一杯紅酒。”
裴厲淵放下筷子,給他倒了半杯。
“爸爸。”連憶晨欲要阻止,但連少顯抿脣一笑,“放心,我只喝半杯。”
喝半杯倒是問題不大,聽說每晚喝半杯紅酒還能有助睡眠。連憶晨沒有繼續阻止,安心的低頭吃飯。
飯後時間已經不早,連憶晨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廣碧雲陪着丈夫走到門前,她回頭笑了笑,道:“好了,你們都別送了。”
連少顯點點頭,站在原地並沒動。
“路上小心開車,”廣碧雲掌心落在連憶晨衣角輕撫,語氣溫和,“有時間常回來。”
連憶晨驀然一沉。
爲什麼這些話,她越聽越刺耳?!
“連叔,你們進去吧,”裴厲淵單手插兜走上前,“我送晨晨。”
連少顯沒在多言,轉身往回走。廣碧雲眼神微動,也跟着丈夫一起進門。
庭院中暮色深深,路燈昏黃的光暈灑在青石地磚上。連憶晨提着包往外走,裴厲淵走在她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始終保持一步的距離。
身側有長長的影子,連憶晨側目看到,心頭感觸。以前她身後也總是跟着他的身影,那時候她總會故意放慢回家的腳步,只希望他的身影能夠在她身邊多停留一些時候。
“粉筆怎麼沒了?”經過盆栽時,裴厲淵突然開口。
連憶晨腳步微頓,“我帶走了。”
男人俊臉微垂,從口袋裡抽出一根菸點上,深吸口後,邁步走到她的面前,“走吧。”
庭院中那兩輛同款的白色悍馬,總是分外惹眼。連憶晨走到自己的車前,微微停下腳步,“厲淵,爸爸年紀大了,希望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能幫我好好照顧他!”
男人指尖的火星忽明忽暗,他並沒擡頭,眼睛依舊盯着地面,“我會的。”
有他這句話,連憶晨頓時安心不少。
“那我回去了。”她拉開車門坐上車,發動引擎後,將車開走。
別墅的大門一開一合,裴厲淵定定望着她車身消失的方向,緩緩將手中的菸蒂掐滅。
客廳落地窗前掛着白色紗簾,歐新月站在簾後,盯着那兩輛相同款式的車子,嘴角勾起的弧度冷冽。
裴厲淵,你想要的東西太多了!
開車回到御苑,庭院中景觀燈豁亮。連憶晨將車停好,提着包往裡走。這個家裡,燈火通明,只可惜少了她眷戀的人。
坐傭人們說,御坤今晚有應酬,帶着冉漾出席。御箏已經吃過晚飯回到臥室,她不想一個人面對空曠的臥室,只好又沿着樓梯下來。
後院的湖邊,寧靜安逸。連憶晨坐在躺椅裡,靜靜望着湖面那對姿態優美的天鵝,嘴角緩緩垂下來。
白糯米、黑珍珠相依相偎在一起,悠哉的浮在水面。
到底是有個伴纔好,任何時候都不會孤單。
身邊一直帶着手機,連憶晨不時就滑開屏幕看幾眼。其實她並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在等他的電話。
終於,沉默的手機響起一陣音樂聲。連憶晨抓起手機,“喂!”
男人的聲音貼着話筒傳來,好像他人就在自己身邊,“還沒睡?”
“沒有。”
連憶晨紅脣輕抿,問道:“你在哪裡?”
“我在國外。”
連憶晨皺眉,“有什麼事情嗎?”
“有一些事,”御兆錫語氣聽不出異常,依舊帶着她熟悉的霸道,“後天我回去。”
聞言,連憶晨也不能再問。她掛斷電話後,懸浮的一顆心也算放下。
終於能安心回到臥室,連憶晨洗過澡後,上牀後把水牀的加溫按鈕打開。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用過加溫功能,平時有御兆錫在身邊,都可以省去這項功能。
這一晚,連憶晨睡的不算好。她幾次都從夢中醒來,可睜開眼睛以後,那夢的內容就不記得了。
週一早上,東方沁早早來到公司。翡翠山的案子,東方集團算是拿下,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東方嘯卻遲遲沒有定奪。
這幾天東方露又開始蠢蠢欲動,曾輝也常常往東方嘯眼前跑,這對夫妻的司馬昭之心,整個公司的人都能看出來!
“二小姐,早。”辦公室外的助理見到來人,立刻恭恭敬敬站起身。
東方沁上前就要推門,助理往前攔了下,“唐特助不在。”
“不在?”東方沁蹙起眉,“爲什麼不在?”
助理擺擺手,道:“我也不太清楚,聽總務那邊說,唐小姐有事請假了。”
請假?!
東方沁轉身離開,掏出手機給唐言打電話。
電話倒是通了,不過那邊的人很慢才接通,“二姐。”
“你怎麼請假了?”東方沁臉色不算好看。
電話那端的人沉了沉,纔回答道:“我媽媽身體不太熟舒服,我回來看看她。”
東方嘯的生日宴上,唐言突然出現,同時還得到東方嘯的憐惜,這讓東方沁心裡極爲不舒服。她抿着脣,聲音過於冷淡,“給你兩天假,快點處理好回來上班。”
啪!
東方沁沉着臉掛斷電話,故意不給她回嘴的餘地。也許媽媽說的對,對於唐言,是她過去想的太簡單了!
上午的理會緊張又忙碌,自從翡翠山的案子失利後,雲深集團的高層們雖然看在連少顯的面子上,嘴上沒說什麼,但私底下都對連憶晨產生質疑。
畢竟以她的年紀而論,作爲雲深集團的總裁,還是太年輕。
會議結束後,連憶晨回到辦公室,揉揉痠疼的眉頭。她按下桌上的內線,吩咐秘書,“讓金主管過來一下。”
“對不起總裁,金主管出差還沒回來。”
連憶晨抿起脣,看她忙的頭都昏了,“金主管什麼時候回來?”
秘書迅速翻找記錄,道:“今天下午三點到的航班。”
三點?時間還有富裕,連憶晨拿着車鑰匙離開辦公室,親自趕去機場接人。
十樓的工作區,被分割成長方形的隔斷。大家午休過後,陸續回到自己的位置工作。歐新月站在複印機前,一邊盯着先後回來的同事,一邊加緊速度往裡面添加報紙。
嘩啦——
一陣陣光暈閃過,陸續影印出來的文件依次排好。歐新月低頭仔細查看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疏漏後,立刻將複印件的原本都規整好,放進一個棕色檔案袋中,揣進衣服裡面。
“新月,你中午沒休息嗎?”
有同事抱着文件進來複印,歐新月雙臂緊夾在前胸,笑道:“沒有,我鬧肚子。”
“要不要吃藥?”
“我吃過了。”
她側過身往外走,兩條胳膊垂在身體兩側,不過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的胳膊格外用力往裡收緊。
推開洗手間的門,歐新月進去晃盪一圈,隨後才從後面的側門出來。她沒有進電梯,而是推開樓梯邊的安全通道。
“厲淵哥哥。”
牆角有男人走出來,歐新月幾步跑過來,將掩藏在衣服裡面的檔案袋遞給他,“我都印好了,一份都不差。”
裴厲淵把東西接過去,抽出其中一張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很好。”
“金曼這兩天不在,我才能找到機會下手。”歐新月朝他指了指,叮囑道:“你要抓緊,我們時間不多。”
“嗯。”裴厲淵應了聲,拿着東西轉身上樓。
男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樓梯口,歐新月盯着他離開,自己也快速回到辦公區。
下午三點,安城機場。
連憶晨站在出口,不時朝前張望。
不多時候,金曼推着行李車出來,見到連憶晨後,頗感意外:“老闆,你怎麼來了?”
“見到我不高興?”連憶晨撇撇嘴。
“怎麼可能?”金曼將行李車推過來,同時還不忘朝她身邊一個穿着西裝革履的男人擺擺手,“我先走了。”
那個男人年紀不大,應該跟金曼差不多。他舉着手機對金曼晃了晃,道:“保持聯繫。”
“好。”金曼笑起來時,特別勾人。
連憶晨一把將她揪過來,“你朋友?”
“不是。”金曼笑了笑,“剛在飛機上認識的。”
暈啊!
連憶晨狠狠瞪了她眼,“我真是服了你。”
“哈哈哈!”金曼嘻皮笑臉纏上她的胳膊,道:“多認識些朋友也沒壞處嘛,萬一哪天我要想找個男人嫁了,人多選擇也多嘛!”
這都什麼理論?
連憶晨皺眉,拉着她往外走。出口人不少,金曼推着行李箱跟在她的身後。
出口外面分爲三條通道,有停車道,出租車道,還有機場巴士道。連憶晨並不經常來這裡,掃了眼路標指示,轉過身往左邊通道走。
“這邊。”
金曼揹着包,沿途不時會對看過來的男人們眨眨眼。
走個路都不消停?連憶晨無語的反過去,壓低聲音警告:“乖乖走路,要不然自己做出租車回去。”
“是!”
金曼立刻收斂。
她這脾氣秉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連憶晨暗暗爲她未來的老公嘆息。都說男人花心可怕,可如果女人花心,是不是要比男人可怕一百倍?!
前方出口人流逐漸稀少,連憶晨提着包帶路,金曼倒是不勾搭周圍的帥哥,改用手機微信了。剛剛分開的那個男人,已經給她發送了五條信息,她怎麼也要回復一條。
出口通道分爲左右兩邊,連憶晨把車停在右邊車場。她快步往前走,眼底驀然撞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雖然被人包圍在中間,但御兆錫精緻的側臉,連憶晨早已看過很多遍。她怔了怔,提着包往前跑了兩步,有人將她擋在外面:“對不起小姐,這邊是VIP通道。”
那行人很快走遠,連憶晨仰頭再次看過去,只能看到一輛開走的黑色轎車。
他不是說明天回來嗎?
連憶晨蹙着眉,開始有些懷疑,她會不會看錯?
“怎麼了?”金曼後面跟上來。
“沒什麼,”連憶晨後退回來,道:“我走錯路了。”
金曼收起手機,推着行李車走在前面。連憶晨隨着她往外走,不知怎麼的,忽然又回頭看了看。
正前方那側VIP出口,一個女人穿着黑色長裙,臉上帶着一副大大的墨鏡,腳步很快的低頭離開。
那個女人的背影……
連憶晨眯了眯眼。
傍晚回到御苑,連憶晨推開臥室的門,對面沙發裡那抹熟悉的男人背影,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