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山間,幽靜安逸,林中鳥兒似乎都已歸家,唯有嗷嗷待哺的雛鳥滿心焦急等待鳥媽媽覓食回來。
連憶晨仰着頭,正在欣賞屋檐下的餵食一幕。披星帶月的鳥媽媽飛回窩裡,將銜在口中的食物細心的餵給孩子們分食。
“少奶奶,開飯了。”傭人過來提醒,連憶晨收回視線,轉身走向餐廳。
御坤已經下樓來,見她過來,不禁笑了笑。
“伯父。”連憶晨主動開口叫人,只是瞥見坐在他身邊的冉漾總覺得全身不自在。
“坐。”御坤對她的態度,一直都很和藹。
連憶晨拉開椅子坐下,沒多久御兆錫也把妹妹帶下樓。
“開飯吧。”御坤見大家都到齊,吩咐傭人將飯菜準備好。
偷偷瞥了眼身邊的男人,連憶晨見他神色如常,才鬆了口氣。御坤很久不回家,一回來卻是給全家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箏箏,前段時間你生病了?”御坤終於想起女兒,偏過頭盯着她看。人好像瘦了些,不過氣色還不錯。
御箏撅着嘴,明顯情緒不對,“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御坤擡起筷子,給女兒夾菜。
“哈尼,你也吃。”冉漾殷勤的給御坤夾菜,白嫩的手挽起他的手臂,一副撒嬌的模樣,“你嚐嚐這個,我剛吃了,很好吃。”
“乖。”御坤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臉,語氣溫柔。
連憶晨握着筷子的五指緊了緊,這畫面……她真是夠了!
面前忽然伸過來一雙筷子,御兆錫微微低着頭,也在往她碗裡夾菜。連憶晨心尖動了動,下意識擡手覆上他的手背。
御兆錫手裡的動作頓了頓,擡眸時望向她的眼睛染上幾絲笑容。
她明白,他對她笑,是不想讓她太過尷尬。
可是他呢?此時他的心情又是怎樣的?
“你叫箏箏?”冉漾討好完身邊的人,又把目標定格在御箏身上。她笑吟吟把手伸到御箏面前,“我叫冉漾。”
“你叫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御箏毫不給面子。
冉漾一怔,俏臉閃過微微的尷尬,但是礙於御坤在他身邊,她又笑着拿起筷子,往御箏往裡夾菜:“你吃這個。”
啪——
御箏把她夾過來菜狠狠撥開,道:“髒!”
“髒?”冉漾嘴角的笑容嘎然而止,“你說誰髒?!”
“你!”御箏狠狠瞪着面前的女人,那眼神中竟有什麼東西,令連憶晨感覺分外熟悉。
眼見這兩人就要開火,御坤驀然沉下臉,道:“都給我坐下吃飯!”
冉漾咬着脣,憋紅的小臉許久才垂下來,規規矩矩坐在他的身邊,不在說話。
“御箏!”
情人已經坐下,但是女兒還沒完沒了,御坤臉色難看下來。
御箏轉頭望向哥哥,見他點點頭後,纔不情不願的拉開椅子坐下來。
這頓晚飯,就此徹底陷入沉默中。只有冉漾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依舊一邊吃,一邊給御坤夾菜,並且還能有說有笑。
“我吃飽了。”御箏站起身,眼眶紅紅的跑上樓。
御兆錫想要跟上去,卻被身邊的拉住。連憶晨瞥了他眼,隨後放下筷子,“我也吃飽了,大家慢吃。”
眼見飯桌的人一個個離開,冉漾冷笑了聲,道:“哈尼,他們都不歡迎我。”
御坤神情看不出什麼起伏,並沒搭她的話,只把目光定格在御兆錫的身上。
同樣正襟危坐的男人也沒開口,父子兩人各自對望片刻,都把目光移開。
樓上的走廊亮着壁燈,連憶晨上來時,御箏已經跑回房間。但她臥室的門並沒關上,隱約露着一道縫隙。
連憶晨站在門前,嘴角淺淺勾起。到底還是年紀小,總是這麼任性。
扣扣——
“可以進來嗎?”站在外面敲門,御箏趴在抱枕上鬧脾氣,見到是她,才點點頭,“大嫂,你進來吧。”
推開門進去,連憶晨走到她的牀邊坐下,“你晚飯都沒吃,肚子不餓嗎?”
“不餓。”御箏孩子氣的撅起嘴。
連憶晨抿起脣,掌心落在她的頭頂,“生氣事小,餓肚子事大哦。”
御箏怔了怔,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肚子。
“箏箏。”
輕輕將御箏拉到身邊,連憶晨黑亮的眼眸沉了沉,道:“我以前也像你一樣,遇見自己不喜歡的人,總是希望她們趕快消失!”
御箏動了動嘴,伸手挽住連憶晨的胳膊,將頭靠在她的肩上,“那後來呢?大嫂的願望實現了嗎?”
“沒有。”
連憶晨聳聳肩,低頭瞅着御箏眼底一閃而逝的失落,說道:“其實很多時候,當我們的願望不能實現的時候,那我們只能改變自己,只能告訴自己,我們唯一可以做的,只有適應。”
“適應?”御箏鼓着腮幫子,有些不明白。
“嗯,適應。”連憶晨又說了一遍,“讓自己適應。”
臥室門外,隨後趕來的男人駐足不前。御兆錫抿脣站在原地,聽到連憶晨的話後,不自覺往後倒退一步,並沒進去打擾她們。
他後背抵在牆上,揚起的俊臉定定望着某一處,菲薄的脣瓣逐漸抿成直線。
“可我不想適應,”御箏突然紅了眼眶,“我很討厭他們,從小到大隻有我和哥哥,我不喜歡看到他們。”
連憶晨大概能猜到御箏嘴裡的‘他們’是指誰,那種被家人忽略的心酸,她可以想象。但當御箏默默覆在她的肩頭流眼淚,她忽然感覺,也許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不要哭,”連憶晨抹掉御箏的眼淚,伸手把她擁入懷裡,“箏箏長大了,你上次不是說,以後都不讓你哥哥擔心嗎?”
這話似乎對御箏有些觸動,她吸了吸鼻子,慢慢將眼淚收回去。
半響,連憶晨安撫好御箏,拉開門出來卻被門邊的男人嚇了一跳。
“你怎麼站在這裡?”連憶晨輕拍胸口。
“睡了嗎?”御兆錫側過身,朝裡面掃了眼。
連憶晨點點頭,“睡了。”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面前的男人便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強勢將她拉進懷裡,一個熱吻落在她的嘴角。
“唔!”
連憶晨有點懵,不過好在這次男人並沒過分,蜻蜓點水般的吻沒有深入。
“你做得很好。”御兆錫俯下臉,指尖在她嘴角摸了摸。
這是表揚她了嗎?
一把推開他的手,連憶晨低頭往前走,“還用你說嗎?”
御兆錫笑了笑,他伸手將門撐開一些。御箏抱着被子躺在牀上,人已經睡着,只是偶爾委屈的抽泣幾下,臉上的淚痕未乾,顯然睡的並不安穩。
今晚的御苑,註定不能平靜。連憶晨站在落地窗前,輕輕推開玻璃窗,只覺撲面而來的空氣悶熱潮溼。
七月的天,最是酷暑難耐。她瞅了眼浴室亮着的燈,御兆錫洗澡的速度很快,嘩嘩的水聲很快停止下來。
庭院裡前後開進兩輛汽車,傭人們走到車前,把裡面的打包下包,一樣樣搬進擡下來,然後搬進御苑。
“你們慢點,別碰壞了我的梳妝檯。”冉漾顯然剛洗完澡,穿着睡裙站在高高的臺階上,頤指氣使的指揮命令。
連憶晨嘆了口氣,雖說御苑很大,但如果住個礙眼的人,確實也很討厭!
“我洗好了。”
身後有人靠近,連憶晨伸手勾住窗簾,卻被御兆錫拉住手腕,“擋什麼?”
他這眼睛太尖,連憶晨咂咂嘴,側身讓開窗口的位置。樓下的傭人們還在進進出出,搬東西那股勁頭熱火朝天。
御兆錫頎長身形立於窗口,雋黑眼眸沉了沉,看不出什麼太大的起伏。畢竟是御家的家事,連憶晨不能參與過多,忍不住抿脣問道:“她要住多久?”
聞言,御兆錫劍眉不自覺輕佻,掌心貼在她的腰間,順勢把人扣在懷裡,“放心吧,御苑很大,她不會影響我們的。”
“影響什麼?”連憶晨眼睛落在他性感的喉結上。
“睡覺。”男人的回答,永遠都是那麼沒有節操!
臉頰漸漸染上一抹紅暈,連憶晨並沒擡頭,張開雙臂緊緊環抱住他的腰,“御兆錫,你別難受,那個女人並不能代表什麼。”
男人怔了怔,似乎沒有想到她會說這些,擁着她的手臂驀然收緊。
大件的東西依次都搬進後樓,冉漾清點差不多後,才得意的轉過身。她眼角輕擡,一眼撞見屹立在窗前的男人。
冉漾美眸輕眯,朝他投去的目光中不禁染着笑意。她突然揚起手揮了揮,眼底綻放出來的光彩有種別樣的激動。
庭院中漸漸恢復平靜,御兆錫手中端着酒杯,杯中的妖嬈液體隨着午夜降臨的光,散發着幽幽的暗芒。
翌日早上,連憶晨起牀後,先去看了看御箏。比起昨天,她的情緒已經穩定很多,這倒讓連憶晨放心不少。
有些事情總會以令人意想不到的姿態發生,現實殘酷,我們不想面對卻又無法逃避。
“大嫂,早。”御箏換好衣服出來,連憶晨拉着她的手,兩人一同下樓。
“爸爸,哥哥,早。”
傭人拉開椅子,御箏乖巧的坐進去,沒了昨晚的任性。
御坤掃了眼女兒的神情,終於滿意的點點頭。
身邊的男人並沒多說,只是用眼神跟她有一個交換。連憶晨心領神會,小聲道:“還不錯。”
御兆錫端起牛奶喝了口,選擇的食物依舊清淡。
早餐氣氛還算不錯,至少大家都沒提起昨天的不快。
“你們都起來了。”那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御箏就開始皺眉。
連憶晨擡頭看過去,發覺冉漾是從御苑的另外一側走出來的。御苑前後各有一棟樓,看起來,她並沒住進主樓,而是住在後面的側樓中。
“哈尼早。”冉漾親暱的過來打招呼。
御坤安排她坐下,冉漾好像收起昨晚的那種做派,自己安靜的吃早餐。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御坤跟她說過什麼,不過她能收斂一些,對大家都很好。
“還缺什麼,自己去買。”御坤掏出一張卡遞過去,冉漾顯然也沒想到,愣是遲疑了半天才伸手去接。
“謝謝哈尼。”美人獻吻,和諧美好的一幕。
御坤微笑,轉頭叮囑她,“我今天要出去,你自己去選吧。”
“好。”這次她回答的速度很快。
御坤吃過早餐便離開御苑,他前腳剛走,御箏後腳就跑上樓。連憶晨嘆了口氣,這丫頭留在家裡只怕要憋悶壞了。
“走吧。”御兆錫接過傭人遞來的車鑰匙,連憶晨忙跟在他的身邊也離開。
轉眼間,諾大的客廳中空無一人。冉漾站在空蕩蕩的大廳中,眼神慢慢陰霾。這些人都把她當透明的嗎?!
不過……
御苑真的好大好大啊!
冉漾仰起頭,眼底的那抹興奮難以掩藏。
離開御苑,連憶晨都覺得鬆口氣。她一路都在琢磨,御坤怎麼突然讓冉漾搬進御苑來住?難道他做事,絲毫都不會顧忌一雙子女的感受嗎?
翡翠山的項目確定啓用連憶晨的方案後,整個人集團都在全力籌備。大家各司其職,任何一個細節都不容許出現錯誤。
第一輪競標今天下午就會拉開序幕,連憶晨一上午都在辦公室全力備戰。第一個回合,她勢必要給對方留下深刻的印象。
連少顯看過各部門的配合情況,還算滿意。他下午要去俱樂部參加活動,臨出門前想要給女兒打打氣。
“董事長。”秘書見他過來,就要推門進去。
連少顯攔住秘書,只在門外看了看。
寬大的辦公桌上,打開的圖紙一張羅列一張。連憶晨將長頭挽起來,眼睛跟手始終都沒離開過圖紙,她嘴裡咬着鉛筆,似乎想到什麼,又急忙去找數據覈對。
“提醒總裁按時吃飯。”連少顯輕輕將門關上,沒有進去打擾。
“是。”秘書忙應道。
窗外的陽光明媚,連少顯定定望着女兒的側臉,好像已經看到未來的雲深。他欣慰的點點頭,轉身朝着電梯方向走過去。
“董事長。”
助理一路追過來,幸好及時攔住他,“您的藥。”
連少顯瞥了眼那個藥盒,伸手接過後揣進兜裡。等到電梯門合上,他身邊並沒人跟隨時,他才摳出一顆白色藥片塞進嘴裡。
下午三點鐘,翡翠山競標第一次開始。
金曼早就安排好車,司機候在大廈外,見到他們出來,立刻將車門打開。
“總裁,裴經理。”
司機將後門打開,連憶晨先坐進去,裴厲淵緊跟着也坐下。
金曼坐在副駕駛,吩咐司機快點開車。
“總裁,我們時間富裕。”金曼掐着時間,回頭彙報。
連憶晨點點頭,第一次見面,他們絕對要給對方留下好印象。
後座那兩個人,一左一右,兩人各佔一邊。金曼撇撇嘴,沒有多話。雖然她對裴厲淵印象不怎麼樣,可他們已經是一個戰隊的,她也不會打擊自己人!
“見到那邊的高層了麼?”連憶晨並沒閒着,依舊盯着手裡的圖紙。
裴厲淵雙腿交疊坐在她的身邊,劍眉突然沉了沉,“匡家老爺子突然退休,把衣鉢傳給兒子,匡玉那個人很難約。”
“突然?”連憶晨皺眉。
裴厲淵無奈點頭,“上週退位的,也不知道咱們運氣好,還是不好?”
聽到他的話,連憶晨眼底的眸色都跟着暗了下。原本匡家老爺子跟連少顯還有些交情,雖然不深,但好歹能說得上話,要不然當初承接下珈藍湖的項目後,雲深也不會有那麼大把握能拿下翡翠山。
這些年裴厲淵跟隨連少顯維持人脈,這些關係平時都是他出面維護。可這次競標前匡家忽然換人,是不是意味着,雲深最後一個優勢也沒了!
“別擔心,”裴厲淵抿起脣,道:“我沒摸到門路,別人也未必能摸到。匡玉那個人性格很怪,平時很少露面,聽說朋友也不多。我打聽了下,這次參與競標的幾家集團,跟他都沒有關係,所以我們並沒吃虧!”
那就好。
連憶晨鬆了口氣,“如果只看設計,我還是有把握的。”
裴厲淵手指輕叩在膝間,“我覺得這事差不多,畢竟雲深的招牌任誰都會多看一眼。”
頓了下,他又道:“不過東方嘯那個人,我們要小心。聽說他這人挺陰的,而且很小氣!咱們前兩次都給他面子,這次他擺明就是存心針對我們!”
“嗯。”連憶晨認同他的話,她也感覺這次的競爭,東方嘯純粹就是爲了一口氣。與翡翠山相連的珈藍湖在雲深手裡,臨山又在御氏名下,更何況還有御兆錫的晚平灣項目,東方集團橫插一腳進來,根本分不到半點好處,明顯就是爲了打擊報復!
連憶晨心頭微有一絲悵然,如果當初不是爲了挽回雲深的聲譽,不是爲了爸爸,她又何至於跟東方集團結下樑子?!
此次投標會,匡氏特別租下市中心的一棟現代化會所。這棟會所專門用於各大集團會議、年會所用,設備以及設施一應俱全。
匡氏經營領域並不主打房地產,不過手裡恰好有翡翠山這塊地皮。這些年安城飛速發展,曾經荒涼的地方,如今卻叫幾家集團爭先恐後想要納爲己有。
匡玉年約四十多歲,不久前被父親召回來接替集團。他這個人平時很低調,並不善於結交朋友,所以商場上很多人對他並不熟悉。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會所外,司機打開後門,穿着一套銀色西裝的男人先下車,然後東方沁纔在他的身後出來。
唐言自己推門下車,從副駕駛走到後面,“二姐,大姐夫。”
曾輝輕笑了聲,道:“咱們家果然是女人的天下。”
“姐夫,你說笑了。”東方沁將話接過去,道:“這次的設計雖然我略勝你一籌,但爸爸也說了,你經驗豐富,讓我們跟你多學習。”
這次翡翠山的項目設計,東方嘯最終選擇了東方沁的方案,這無疑又在東方家引起不小的內訌。
“哪裡。”曾輝面容清秀的臉上滿是讚許,“聽說這次的設計,小妹也出了不少意見?”
唐言擺了擺手,“一點點。”
“很新穎。”曾輝如實道。
東方沁臉色微變,唐言伸手挽住東方沁的胳膊,笑道:“都是二姐提醒我的,畢竟對於國內的形勢,很多地方我都不瞭解。”
聽到她這麼說,東方沁臉色才稍緩。她看了眼時間,催促道:“走吧,我們進去。”
唐言低頭往裡走,眼角餘光瞥見後面開過來的那輛黑色轎車。她側目掃了眼,嘴角散開淡淡的一抹輕笑。
“老婆,我剛到會所,競標還沒開始呢!”曾輝握着話筒側開身,對着她們笑了笑,“你們大姐的電話。”
東方沁一笑,拉起唐言先進去。
曾輝瞥見進去的兩人,壓低聲音道:“好了老婆,你不用擔心,爸爸說讓我過來看看,我總不能拒絕吧!你放心,我這邊完事就給你電話,我們晚上去燭光晚餐……”
金曼從車裡出來,徑直走在前面。她亮出證件,以及邀請函,順利辦好籤到手續。
連憶晨跟裴厲淵走在後面,她提着包往前,經過大門時,偏巧被後面走上來的男人撞了下,公文包掉在地上。
“對不起。”
男人意識到是自己不對,急忙將公文包撿起來。
金曼沒時間計較這些,她伸手接過包,無意識掃了眼面前的男人,卻就此怔住。
“曼曼?”握着手裡的男人,滿目震驚的杵在原地。此時他眼底的神色極其多變,意外?震驚?興奮?又或者是激動?!
短暫的驚愕過後,金曼很快恢復平靜。她偷笑了聲,果然應該感激這些年的工作歷練,早已把曾經單純無知的那個金曼,磨練出現在的處變不驚。
“沒關係。”金曼伸手把公文包接回來,臉上的表情竟無絲毫變化。
曾輝再要上前,卻聽金曼叫道:“總裁,我們要進去了。”
他偏過頭,只見金曼走到連憶晨身邊,同時跟在她們身後的還有裴厲淵。
“喲,曾主管也來了?”
裴厲淵顯然認識他,曾輝似乎還沒緩過來,眼神在金曼臉上轉了圈後,才同裴厲淵寒暄起來,“老爺子有令,我不敢不從。”
“裴少不是也來了?”曾輝偏過臉,盯着面前的連憶晨。這人他肯定知道,雲深現任總裁,連少顯的獨生女兒,更是御兆錫的未婚妻。
連憶晨並不認識他,但聽說話也能分析出一二,點頭露了個笑臉。
“我是給我們總裁保駕護航。”裴厲淵勾起脣,這話說的不輕不重。連憶晨抿起脣,暗暗偷笑了聲,這還沒進去呢?暗箭就已經開始了嗎?!
連憶晨轉過身,金曼跟在她的身邊離開。裴厲淵平時結交的朋友很多,曾輝並不算太熟,但平時應酬的時候也見過幾次。
這位東方家的姑爺,很受東方嘯的倚重!今天東方老頭派他來觀戰嗎?
裴厲淵並沒多說,單手插兜跟在連憶晨的身後。看起來,今天這仗不好打,各家各派也都是拿出看家本領了!
前方一行人漸行漸遠,曾輝盯着金曼的側臉,半響也擡腳朝着會所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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