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青天白日見鬼,來醫院才做了三天的護工,就給她碰見春依!
那手臂上的傷疤活生生的像當年她燙下去的。
十八年前,她把阿宗和他妹妹分別賣給了不同人家,小妹轉手之前,黃姨突然來了一善心,這倆兄妹一賣,怕是天涯海角永不相見,索性扯下一個鑰匙,打火機燒了個透紅,按在了小妹的手臂上……
這是一個鑰匙印,不可能還有第二個人燙在同一個地方!
“放開我呀!你弄疼我了!!!”春依尖叫起來,她覺得黃姨簡直就是一個神經病!
旁邊的人也望了過來,幾個好事之人還幫着春依數落着黃姨。
情急之下,黃姨只好趕緊問着,“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是哪間病房的護工?”
春依不想答她,見人越圍越多,黃姨也不敢再使勁兒,春依立刻把手抽了出來,熱水也不敢打,急急的回了病房。
江宛馨見春依竟提了一個空熱水瓶回來,有些生氣,以爲她去忙活其他事去了。
“姐,我剛纔碰見一個便態婦人,一個勁兒的問我手臂上的疤痕怎麼來的。”春依委屈的說。
“哎,這醫院什麼人沒有,以後還是小心點爲妙。”
就把這事帶了過去。
再一忙活,就到了傍晚,侍候完繡雲吃完晚飯,倆人這才從病房出了來。
阿宗已經在醫院門口候着了。
雖說是吃一頓便飯,但是蘇奕舫依然訂在帝國酒店,再怎麼簡單化,一頓飯還是得要幾萬塊錢。
江宛馨給阿宗買了一件大衣,按着蘇奕舫身材買的,阿宗穿上剛剛好。
“唔,宛馨都沒有給我買過衣服!”蘇奕舫打趣的說,的確是有些泛酸。
江宛馨卻眼角朝他一飛,“你眼光那麼老氣,我買了你也不會穿,哪像阿宗這麼時髦,只要挑着最新款,他肯定喜歡。”
“好呀,總算說了實話,嫌棄我老了是吧,。”蘇奕舫捏了江宛馨臉頰一下,眼神裡滿是愛憐,春依在旁邊捂着嘴笑。
“春依,你笑什麼?”江宛馨瞪了春依一眼,春依不怕她,繼續說道,“我笑呀,有個人兩面派,明明買了兩件,卻不肯拿出來!”
阿宗的禮物是江宛馨和春依一起挑的,江宛馨見着店裡一件襯衣甚是好看,心動就買了下來,又怕蘇奕舫不喜歡,尋思着過幾日把它退了去。
哪曉得卻被春依給說破了這事,尷尬起來,竟臉紅了去。
“死丫頭,你再嘴多,小心我擰了去!”
蘇奕舫立刻滿心的歡喜,他方纔真吃上了醋,沒想到江宛馨還惦記着他,如何不開心?
“拿來給哥哥看看!”喚着她,她卻不理,說是已經退了。
“退了?”蘇奕舫驚了起來,“哪間店?吃完飯我們就趕緊過去瞧瞧。”
一臉正經,連江宛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輕咬了下嘴脣,“就一件,也許都賣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蘇奕舫還當真耍起了賴,左手放去了江宛馨的腿上,“我不管,我就要那件,賣了也給我再買回來,多少錢都不管!”
“討厭!”可人兒臉頰緋紅,想把蘇奕舫的手甩開,他卻跟黏上去一樣,擱得穩穩的。
沒了辦法,只好說實話,“沒退,在車後尾箱裡呢,回家再給你。”
“哦,那就好,那就好。”男人鬆了口氣,真是在乎緊緊這件禮物。
阿宗和春依倆人對視了一眼,阿宗忍不住調侃了起來,“少爺,你和小姐再這麼濃情蜜意,我和春依可是真會吐了。”
“去一邊吐去,我讓你去談戀愛,你自個不去,現在還怨得我來了。”蘇奕舫瞪了阿宗一眼,隨即又把眼神望了去春依。
唉,這小姑娘長得倒是水靈,只不過給喬芷杭搶先一步要了去,否則配阿宗倒是合適。
也罷也罷,這緣淺份薄,誰又料得到呢?
服務生把蛋糕端了上來。
蛋糕是春依選的,款式口味自然是有些浮躁,不過阿宗也不介意,雙手合十許了一個願。
“希望少爺一切平安!”
“別許跟我有關的呀!”蘇奕舫瞪大眼睛,“你也許個自己的願望啊!”
阿宗低頭一笑,“我自己哪有什麼願望,現在吃好穿好用好,無慾無求。”
春依卻插了一句,“阿宗哥哥,你不是想找到你妹妹?或許這願望可以靈驗呢!”
“好吧!我試試!”再一次雙手合十,“希望我可以和我妹妹團聚!”
吹了蠟燭,摁開了燈,正準備吹蠟燭,包房門卻被人推了開。
侍者正奮力的阻擋着這個闖入者,可是闖入者似乎火氣很大,一腳就把侍者踹了開——
“果真在這裡!”
來的人是喬芷杭。
本來是以爲春依自己跑去了幾天,會乖乖的回了來,哪知這小妮子還真是倔脾氣,非但不回來,下午見着他時,也是掛一臉的黑長。
難道又去嚐了新的男人好,嫌他喬芷杭不夠給爽了嗎?
“哥,你怎麼來了!”江宛馨慌忙走上前,蘇奕舫卻攔了住她。
“芷杭,今天是阿宗的生日,既然你也來了,就一塊坐下來吃蛋糕吧。”
“我纔不吃,我來帶我女人走的,蘇總不會不放人吧。”冷嗤一聲,連阿宗臉都未看。
“你的人,我扣着做什麼,吃完蛋糕,讓她跟你回去便是。”
春依卻賭着氣,她是想回去,可是她覺得喬芷杭今晚這副德行闖進來,一點都不像來跟她道歉的,搞不好回去之後,又會把她……
“我不回去,我還就住在宛馨姐家了!”甩了喬芷杭一眼,哪知這一眼擊中了喬芷杭的心臟,一把把春依扯了過來——扯的厲害,袖子都撕裂開了。
手臂上那塊鑰匙形狀的傷疤顯現了出來,阿宗立刻望了過去……怎麼會有一個這樣形狀的斑痕,應該是人爲弄上去的。
“好了春依,你和芷杭回去吧。”蘇奕舫不想破壞今晚阿宗生日氣氛,春依點了點頭,只能是跟着喬芷杭回了去。
阿宗卻望着春依的背影若有所思起來……
“阿宗,你不會真看上她了吧。”江宛馨莫名其妙的望着阿宗,阿宗這纔回過神,“我只是覺得她手臂上那個傷疤有些奇怪。”
“這就奇怪了,今天下午在醫院也有一個陌生婦人對春依這樣說過。”
“陌生婦人?”
阿宗突然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