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關顏把醫生叫回來的時候,她發現凌斯修的感覺不一樣了。
具體說是什麼,她也說不出來。總之,就是覺得不一樣了。
好像之前是被鎖在一個鐵欄裡邊,現在是被放出來了一樣。
感覺很……
“凌先生的身體沒有大礙了,只要好好地休養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醫生的話,讓幾個人都是放下了心。
“那醫生你給看看他的腦袋,剛纔我看見他摸着自己的腦袋有些難看。”關顏急聲讓醫生給看看凌斯修的腦袋。
醫生檢查了一遍,然後看了看凌斯修難看的神色,一瞬間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額,只要病房裡面保持安靜,凌先生的腦袋就不會疼了。”說完,他立馬出了病房。
關顏看了看神色尷尬的凌斯修和慕安安,一下子就理解醫生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於是她乖乖的坐到牀邊,一言不發。
凌斯修愣了愣,有些尷尬。
慕安安想了想,開口道:“阿修,你現在肯定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清粥。”
她話音落下,自己的身影就已經離開病房了。
病房裡,就剩下凌斯修和關顏兩人。
不過,氣氛沒有凝固。
關顏沒有像之前那樣匆匆忙忙,語速極快,而是溫言細語,真正的做了一個溫柔的女人。
雖然凌斯修一開始有些不習慣,但聽着聽着也就習慣了。
等慕安安回來的時候,兩人的氣氛正濃。
她透過小窗口,看到了凌斯修帶着淺笑的側臉。
端着清粥,往椅子處走去。
反正他們兩人相處也還算融洽,那自己就等等吧。
沒準,他真的會喜歡上她呢。
等她在走廊裡面等了半個小時,關顏纔是出來找人。
看到她在椅子上安穩坐着的模樣,眼神裡的感激滿溢而出。
“安安,謝謝你。”不知道是謝她哪一方面,但慕安安覺得自己不應該收下。
“沒事,我也只是希望阿修能夠幸福而已。”她說完話,就往剛纔去打飯的地方,又買了一份清粥過來。
熱氣騰騰你的清粥,飄散着淡淡的香味。
關顏想要接過去,可是慕安安躲開了。
“要是你去喂他的話,恐怕你以後就沒機會和他像剛纔那樣了。”她端着清粥,直接推開病房的門。
如果讓關顏來喂他的話,他肯定會介意。因爲明明端粥的人是她,如果換成了關顏,他的心裡指不定會怎樣想呢。
於是,只能她自己來餵了。
果然,凌斯修看見是慕安安端着清粥進來,眼睛都快要笑得看不見。
“安安,快來坐着。”他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讓慕安安過來坐着。
她看了看那位置,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坐了過去。
病人最大,病人最大。
關顏一進來,看到慕安安坐在凌斯修的牀邊。眼神雖然暗了暗,卻什麼也沒說。
她揚着笑容,到了凌斯修的另一邊。
只要能看着他,她就足夠開心了。
在他們開心着的時候,陸雲庭則是在城堡裡,陰鬱着。
他覺得他快要不能壓抑自己的怒火。
慕安安怎麼可以對凌斯修那麼好?甚至……甚至……好過對自己。
她愛的人不是自己嗎?怎麼可能會愛他?
想到凌斯修和慕安安相處的契機,陸雲庭只覺得渾身的怒火在叫囂。
他走到地下監獄,看着已經被折磨得沒有人樣的墨承。
他灰頭垢面,衣衫襤褸,早已看不出之前還是墨氏二少爺的風範。
“墨承,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他坐在電腦面前,通過擴音器對着墨承說話。
墨承像是已經神志不清了,他看了看四周,沒發現有人說話。
於是,又是耷拉着腦袋,一句話也不回答。
陸雲庭看着他拒絕回答,心中火氣更甚。
“你知不知道,現在的墨氏已經成了什麼樣子?”既然他對自己的錯誤不敏感,那就說一個他敏感的好了。
“墨氏?墨氏?你把墨氏怎麼了?你這個混蛋!”他掙扎着,卻只能聽見鐵鏈碰撞的聲音。
雖然他是有些花花心腸,也有一些奇特癖好。但不得不說,他的能力比起墨風來,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之前墨氏能夠輝煌,不只有墨雲,墨老爺子的因素在裡面,還有墨承的因素。
他的腦海裡,除了女人之外,還有墨氏的存在。
“墨氏怎麼了?呵呵,墨氏被你的哥哥給毀了。現在它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在我手裡。你說,墨氏怎麼樣了?”他的語氣裡,幸災樂禍的情緒顯而易見。
墨承聽了,開始了死命的掙扎。
“你肯定在騙我。墨氏有爸爸和爺爺在,怎麼可能會讓你拿走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他絕對不會相信。
儘管墨風因爲得墨老爺子的寵愛,所以手裡有墨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但是墨氏還有墨雲和老爺子在,他們怎麼可能得到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陸雲庭嗤笑一聲,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你還不死心?墨承,我之前從那些小股東手裡,總共收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後來把墨風手裡的二十五股份以及墨雲賞給他的百分之五的股份給全部弄過來了,所以就是百分之六十。墨承,你還不肯相信嗎?”
對他的難以置信,陸雲庭給予了最輕蔑的回答。
“陸雲庭,你這個惡魔。我不過是摸了一下慕安安而已,你就折磨我到這種地步。你簡直是世間最恐怖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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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他也不怕陸雲庭會殺了自己。
反正墨氏都毀了,他回不回去也無所謂了。
“我是惡魔?如果不是你,安安怎麼會遭受那麼恐怖的夢魘?她怎麼會抗拒男人的靠近?怎麼會死活不接受我的親密舉動?又怎麼會……和凌斯修相處得那麼融洽?”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開始變小。
是啊,如果不是墨承,慕安安怎麼會和凌斯修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他簡直恨死了墨承!
恨死了墨氏!
墨承沒聽到他的話,因爲擴音器被阿一及時地關閉了。
作爲領導者,是不能向對手錶現自己的弱點的。
阿一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他關了擴音器。
得不到陸雲庭回答的墨承,在刑室裡掙扎。
可惜,那些鐵鏈是封鎖他的牢籠,他一輩子也無法掙開。
陸雲庭在電腦面前呆立了很久,纔是慢慢的恢復過來。
“阿一,準備催眠師,讓他出去吧。記住,出去以後,他永遠記不得這裡的一切。”說完,他就拖着疲累的身體,一步步出了地下監獄。
反正墨承已經摺磨夠了,就讓他腦袋空白的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吧。
至於阿一會怎樣做他吩咐下去的事情,是他的自由。
走到地面,看着那明亮的月亮,陸雲庭突然就有些難受。
“安安,我爲你做了這麼多事情,這麼多陰暗得不能讓你知道的事情,所以我配不上簡單的你。你和凌斯修在一起,我不祝福,但不拒絕。就讓我,爲你做最後的幾件事吧。”
他走向臥室,充滿了決絕。
回到臥室,一個接一個的命令發出。
藍家,再也沒有在安城生存的資本。
吳子靜,也出現在了巷尾,渾身傷痕。
陸氏……股票跌停……
“安安,最後一次,我愛你。”
說完,他躺在牀上,身邊睡着陸初夏,從此再無好眠。
而在醫院休養的凌斯修,則是在休養了五天後,死活要出院接着拍戲。
所有人都不同意,可他一意孤行,就是要馬上出院。
衆人拗不過他,只得給他辦理了出院手續。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通知了媒體,總之,在他出院的那一天,幾人從後門出來,被一衆記者堵了個水泄不通。
所有記者就像是瘋了一樣,圍住他們就不離開。
“凌先生,請問你這次受傷是因爲什麼?難道是爲了救某位演員?”
“凌先生,好像關小姐對於你受傷的事情有些耿耿於懷啊,是不是你因爲救她才受傷的?”
“關小姐,能夠給我們說說你和凌先生的關係嗎?”
“慕安安小姐,請問你爲什麼會在醫院?”
“……”
一個個問題,就像是槍林彈雨,讓他們一步也前進不了。
擁擠中,慕安安被擠到一旁,關顏則是被擠到凌斯修懷中。
一瞬間,記者們的攝像機開始工作,把凌斯修和關顏的姿勢給照得清清楚楚。
就在大家都以爲自己得到了一個猛料的時候,慕安安突然驚呼了一句。
她被擁擠的人流給擠到地上,已經有人開始亂踩了。
聽到她聲音,凌斯修顧不上懷裡的關顏,迅速開始找尋慕安安的身影。
關顏察覺着溫度一降,也跟着凌斯修開始找尋慕安安。
記者們看到他們動作,才知道可能是發生事情了。
於是一個個的開始退散,爲他們留出一塊空地來。
人一散開,慕安安的身影就暴露在大家的視線裡
只見她穿着粉紅色長衛衣,摔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小手,一個勁的抽泣。
不是她嬌氣,而是她的手在剛纔的混亂中,被一個男人踩到,有一點點脫臼。所以她現在疼得難受,眼淚不自覺的就掉下來了。
凌斯修急忙跑過來,抓着她的手就不放開。
“安安,有沒有怎麼樣?”他剛纔實在是被嚇到了。
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受傷,是個男人就忍受不了這種事。
慕安安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凌斯修放了心,隨後擡起頭看着一衆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