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鏡一聽就給笑了,轉過頭來動手要打田野:“你他媽嚇唬誰呢?陪葬?老子今天就是把你弄死了扔河裡餵魚都沒人知道是我乾的你信不信?跟我在這兒說陪葬,我呸!你他媽活膩歪了是吧?”
田野皺皺眉頭,就知道跟這種沒眼色東西也就是給別人做打手的命,一點腦子都沒有:“你知道里面那兩個女人是什麼人?章小姐爲什麼要把她們兩個帶過來,就是爲了教訓教訓她們?未免太興師動衆了點吧?你稍微有點腦子的話都會多想想吧?”
“你他媽說我沒腦子?!”小眼鏡被田野的態度惹惱了,上手就要揍他,還是他家老大將他攔了下來。
“小六!”老大瞪了他一眼:“沒規矩的東西,不知道人家是誰就敢動手,你當時自己看着的場子裡管小弟呢?”
“老大,這三孫子罵人!”
“罵的就是你,你就是沒腦子還不許別人說呢?”老大呵斥完了小六,也就不管田野怎麼折騰去了。裡面還有個女人是孕婦,總是把人扔在地面上躺着也不是個事兒。不是他這幾年心慈手軟了,而是上一次開車撞了個大肚婆,現在心裡還有陰影呢。打手也是人,也是從孃胎裡爬出來的,這會兒的目的反正不是咬了人家的命,他們就沒必要做的那麼絕。
小眼鏡跟那中年漢子一塊出去了,田野抱着東西走了進去,鋪好了厚厚的被子,再把童佳期和江染染兩個人挪了上去,然後又用一牀厚厚的被子給她們兩個蓋上。不過抱着童佳期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了這個女人身體可能有點不對,她在瑟瑟發抖,臉上還紅了一片,怕是發燒了。
江染染原本就昏睡的不是很沉,田野將她搬到柔軟的被子上時她就醒了,不過她卻沒有出聲,而是默默地觀察,她想知道田野究竟想幹什麼。
童佳期覺得難受,咳嗽得醒了,一睜眼就看到了田野在這屋子裡面,再瞧着周圍漆黑潮溼的模樣,再瞧着自己被人綁住了手腳,立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田野,你把我和染染抓來究竟有什麼目的?!”童佳期開口說話的時候才覺出自己的聲音到底有多啞。她在這裡多久了?肖宸有沒有來找她?是不是已經急瘋了?
田野剛剛回身就聽見童佳期的聲音在自己身後揚起,這時候想要走已經來不及了。如果可能的話,他並不想讓童佳期知道自己和這出綁架的戲碼有什麼關係,他不想讓自己在童佳期的心裡更髒一點。
“說話!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童佳期掙扎着坐起身子來,下意識的看向江染染,眼見她正睜着眼睛看着自己,童佳期也就放心許多了,只要江染染不出事就好了。
“如你所見,我說什麼都沒用了吧?”田野嘆了口氣,面色複雜的看着童佳期說:“佳期,你相信我,這個世界上我最不願意傷害的女人就是你。”
“你所謂的不傷害,就是把我和染染兩個人綁架到這種鬼地方來?”
“隨你怎麼想吧。”田野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將剛剛燒好的一杯水端到她身邊說:“你有些發燒了,我不知道你現在這個身體狀況能不能吃藥。你忍一忍吧,我想他們很快就會放了你的,最多兩天的時間。”
“兩天……”童佳期不笨,自然知道他們對她下手,爲的也許是肖宸:“田野,是章建軍派你來的?”
田野驚於她的敏感,雖然綁架她和江染染這個決定是章雪萌做出來的,但是如果章建軍不予首肯的話,這些人又怎麼可能由着章雪萌的性子來,隨便綁了個人進來?但是他肯定是和章雪萌脫不開干係的一個人,童佳期這麼問,其實也沒錯。
“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咳咳咳……”童佳期咳嗽個不停,身上虛弱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
田野情急想要扶她一把,誰知童佳期竟然一把推開了他的手:“我不用你假惺惺的關心我!”
“在你眼裡我就絕對不可能是個好人了對不對?在你心裡只有肖宸纔是能讓你信任的男人,我就註定是個卑鄙小人,對不對?”田野有些受傷的看着童佳期,不過這會兒,他們兩個的確是在兩個陣營中的人,無所謂好壞對錯,只有勝負:“童佳期,你可以拒絕我的好意,但是你別忘了你是個孕婦。今天你就算是發燒燒死了,沒達到目的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會放了你的,我勸你就乖乖的喝水休息,我能護得了你一時,不能一直護着你。”
童佳期咳嗽的胸口疼,可這會兒聽了田野的話,她心裡沒來由的躥起了一股怒氣:“田野,你當年是個怎樣意氣風發的男人你自己都忘了?可你現在呢?做起違法亂紀的事兒一點都不手軟!你跟着章建軍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利國利民的好事,除了爭權奪利用些骯髒的手段,你還會什麼?”
“呵呵,我做了違法的事情?我手段骯髒?試問整個雁門市有幾個官員是清白的?”在肖宸和溫承沒有來之前,他們整個雁門市有一個官員是清白的嗎?想要混得開,就得懂得如何讓自己適應規則。
可是後來肖宸和溫承來了,他們兩個根本不管雁門市以前的那一套,他們也從初來乍到逐漸嶄露頭角,無時無刻都在告訴別人,他們是如何的不同和惹眼。溫承着手對雁門市進行改革,整治雁門市的歪風邪氣,原本放在四海皆准的好事,放在雁門市這裡就成了離經叛道的驚人之舉。
誰不想過的清清白白的?可是怎麼辦呢就連雁門市的市長都是那樣的,他們這些隨從自然緊跟着上面的不乏在做。所以他們就展開了市長跟市委書記之間拉鋸戰,爭的就是話語權和絕對的權利。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肖宸他們在雁門市的勢力越來越大,章建軍害怕了。所以纔有了肖宸被陷害,去了蒼北區的事情。
肖宸離開了他們很是高興,可是爲什麼他還要回來?他們不想要肖宸回來可是又不敢動手,那他田野就幫他們阻止肖宸回來。可誰知道章建軍做慣了卸磨殺驢的事,一旦自己露出了馬腳,姓章的老狐狸就迫不及待的把他推了出去。
想到這裡,想到童佳期說的那番話,他冷冷說道:“黑和白都是相對的,你一個女人是不會懂的。”
“肖宸跟溫承就是清白的,他們兩個從來沒像你們這班齷齪過。”童佳期不服氣的說道,雖然肖宸也很有錢,但是那些錢都是他通過正經的途徑得來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們爲什麼就不能想肖宸那樣去賺錢,非的去做那些違法的事情?
“清白的?我們恨死了他們的清白。”田野歪了歪嘴角,露出了一個極爲難看的笑臉。
溫承和肖宸不需要用些卑劣的手段去斂財,他們似乎永遠不在乎錢的多少,也從來不在乎仕途能夠給他們帶來的是什麼。他們的行爲看起來正直不阿的過分,清廉的讓人覺得可疑,田野寧願相信天下烏鴉一般黑,也不願意相信世界上還會有不貪戀權勢和金錢的人。
童佳期真是懶得在跟他說下去,他們這種根本就是心裡有病。整天就知道抱怨這個世界的不公,可是他們有沒有想過也許平安纔是最大的福。她以前真的是瞎了眼了纔會喜歡上田野這個男人,現在想想她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
田野不想再和童佳期說下去了,她還是那麼天真,但是他已經不是守護她天真的那個人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要走了。”
童佳期懶懶的看了田野一眼,然後就閉上眼睛連一眼都不願意在看他了。
只希望肖宸不要那麼着急她的安危自己跑過來,否則的話他就真的危險了。她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田野爲什麼要把自己抓到這裡來呢,但總歸是和肖宸脫不開干係,不然他們不會對自己那麼感興趣的。
等田野走了,江染染纔開口說:“章建軍他們按耐不住了。”
“嗯。”童佳期看了看那扇緊緊關着的大門,嗓子像是被火燒過一樣。
江染染也發現了童佳期的狀態不對,這會兒也有點着急了:“佳期,過直易折,不要再和田野唱反調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保護你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能垮掉。”她看了看自己身下軟軟厚厚的被子,眼睛裡閃現出一抹深思來:“田野不會傷害我們,不然他就不會做出那麼多細心之舉。咱們耐心等着,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想要得到些什麼。”
“染染,我就怕因爲我,讓肖宸受的那麼多苦,做的那麼多努力都付之東流。”童佳期長長的嘆了口氣,眼睛裡沒有驚慌失措,卻有着濃濃的擔心:“那樣我是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傻女人,胡說些什麼呢?你如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這纔是對肖宸最大的傷害。”
這一點,童佳期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我只是怕而已……”童佳期默默地看着江染染,又說:“你不是也被他們抓過來了麼?要我看,他們的目標不只是肖宸,更有可能是溫承。你對溫承的重要性,他們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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