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顧家的團圓和喜事

240 顧家的團圓和喜事

顧卿晚一夜好夢,醒來時外頭天色微亮,想到昨夜發生的事兒,她神情愉悅的坐起身來,舒展了下腰肢。

外頭沒有動靜,先前顧卿晚便吩咐了,讓文晴貼身伺候着,小院中蘇子璃安排的婢女倒還聽話,沒事兒並不會進她的屋子。

顧卿晚起了身,到碧紗櫥那邊瞧了一眼,見文晴還躺着睡的沉,便知道是昨夜顧弦禛做了手腳,她上前推了推文晴。

文晴惺忪的睜開眼眸,有些茫然的瞧着顧卿晚,接着總算清醒了過來,一下子坐起來,揉着頭道:“我怎麼睡的這麼沉?”

顧卿晚笑道:“許是昨日太折騰,沒事兒,我也是剛剛醒來。”

昨日在酒樓,文晴便是被打了迷幻的針紮了脖後,昏迷了過去。聽顧卿晚這樣說,便以爲是藥物還有殘留,也沒在意,忙爬起身來。

伺候着顧卿晚梳妝用膳,天色已大亮,顧卿晚惦念着顧弦禛說要來的事兒,便站在廊下呼吸着新鮮空氣,做一些舒展運動,順便等候。

不想她最先等到的卻是蘇子璃。蘇子璃昨日被無情的攆了出去,今天倒半分芥蒂也沒有一般,晃盪進了院子便笑着道:“昨兒連杯茶都沒有,今日這豔陽高照的,總不能再將本公子從自己的地兒攆出去了吧?”

顧卿晚昨日已經見到了大哥,今天對蘇子璃便沒有那麼防備了,聞言頓時一笑,側開身子,做了個請的姿態,賠禮道:“恪王勿怪,請。”

蘇子璃瞪了顧卿晚一眼,這才昂首挺胸,邁着大步從她身邊走上臺階,大搖大擺的進了花廳。

丫鬟上了茶,蘇子璃竟神情頗爲享受的吃了兩口,瞧向顧卿晚的目光,卻像是在說,喝你一盞茶真是難,眉目間盡是感嘆的戲謔。

顧卿晚被他的模樣逗笑,蘇子璃便放下了茶盞,將手支在茶几上,拖着頭湊近了一些,仔細的盯着顧卿晚不言語。

他的神情有點專注的古怪,顧卿晚不覺擡手摸了摸臉,道:“怎麼了?”

蘇子璃不語,又盯着顧卿晚使勁看了一陣,這才道:“本公子看了又看,想從你臉上看到些強顏歡笑,黯然失色,魂不守舍來,奈何本公子這看來看去,你這張臉上除了滿面紅暈,容光煥發之外,還真半點不妥都沒有。嘖嘖,這女人狠心起來,可真真是讓男人都望塵莫及,心生畏懼啊。”

顧卿晚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等話,頓時愣住。

她應該難過不捨嗎?她摸了摸臉,神情有些怔忪。

事實上,在沒離開前,她是有過掙扎和不捨的,隨着秦御對她越來越真誠,越來越熱情溫柔,她也會動容心悸,會有些假戲真做,甚至會覺得秦御也不錯,忍不住想要投入其中。畢竟秦御要容貌有容貌,要身份有身份,智商手段,他一樣不缺,是個極容易讓人動心的男人。

這種心情在有了孩子之後,變得更加的明顯,她會想自己帶孩子離開,剝奪孩子享受父愛,是不是對的?現代單親媽媽帶着孩子,那孩子尚且還要遭受不少冷眼和嘲笑呢,更何況是在這古代。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還不如庶子來的光明正大。

她爲此猶豫過,只是她最後還是發現,所有的掙扎和不捨,都不能掩蓋她呆在王府中,對未來的不安和彷徨,茫然和壓抑,都掩蓋不了她的不甘和屈辱。

所以她最後還是選擇了離開,顧卿晚並不是一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她很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也很清楚,選擇的同時也意味着失去。

既然已經離開,她便不會再牽掛着過去,事實上她比自己想的要灑脫。自從昨日到了這裡,她便沒再想起過秦御。

此刻見蘇子璃探究的盯着自己,顧卿晚笑了笑,道:“恪王這話說的奇怪,是我自己選擇的離開,這會子若真一副黯然傷神模樣,那就當真是作死矯情了。”

蘇子璃抿了抿脣,他是實在不能理解顧卿晚的做法,這才問出來的,他眸光微閃,又道:“燕廣王對你不好?”

顧卿晚聽他和顧弦禛問了一樣的問題,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道:“不,除了最開始他逼迫我爲妾,強硬的限制我的自由,之後對我算得上好了,但是他卻給不了我想要的。”

蘇子璃挑眉,道:“你想要的正室之位?”

顧卿晚脣邊笑意不覺又牽了下,擡手衝蘇子璃擺了擺手,道:“不止,相信我,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蘇子璃雙眸卻微微眯了起來,眸光有些執着的專注,沉聲道:“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顧卿晚不是傻子,事實上自從蘇子璃突然直呼她的名字,她便覺出了他若有若無的靠近和心思,尤其是在他幫她離開之後,他的眼神變得過分專注,即便他什麼都沒說,可男女之間有時候任何一方起了心思,都會有股奇怪的張力,只要足夠仔細便不難察覺,若是一直沒察覺,那不是情商低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就是特意在裝傻。

從前蘇子璃便愛動手動腳的,但是顧卿晚只能感受到他的玩世不恭,他那般,大抵是天生風流,就是那樣的人。

蘇子璃的態度改變是從禮親王的壽宴開始的,若然一早他便對她有不一樣的心思,顧卿晚是說什麼都不會和蘇子璃商議離開之事的。

顧卿晚不確定蘇子璃這種態度的變化,是不是她和他合謀離開王府的事兒給了他什麼誤解和誤導。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說清楚點,故此,她瞧着蘇子璃,驀然一笑,卻道:“我要的不光是正室之位,還要我的男人身心都只屬於我一個人,不準納妾,不準動旁的女人一根指頭,並且在心裡想想,都是不成的。這個世道如何要求女人的,他都必須也同樣做到,忠貞是相對的,不能只我如此,恪王說對不對?”

蘇子璃萬萬沒想到顧卿晚會如此說,一愣之後,整個人被她驚的被口水嗆住,突然咳嗽起來。

顧卿晚用一種淡定的姿態端起茶盞來,一面悠然的吃茶,一面好整以暇的欣賞蘇子璃的狼狽。

蘇子璃咳了半響才停下來,瞪着顧卿晚,難以置信的道:“你在說笑吧?”

顧卿晚呵的一聲笑了,揚眉道:“你看我像說笑?”

蘇子璃,“……”

他覺得不可思議,就算是公主選婿,駙馬雖然不能納妾,可也是有通房的啊。

“本公子從來沒聽說過男人也要忠貞這樣的話,你這可真是……燕廣王知道你這想法嗎?”

蘇子璃半天才乾巴巴的擠出這麼兩句話來。

顧卿晚聳了聳肩,道:“他連娶我都辦不到,我和他說那麼多有用嗎?”

蘇子璃瞧着顧卿晚提起秦御雲淡風輕,隱含自嘲的模樣,頓時心中對秦御的嫉妒竟然被同情取代,他端起茶盞來,喝了兩口,壓了壓驚嚇,才道:“通房妾室不過都是玩意,有那麼重要嗎?”

顧卿晚就知道他會這樣說,古代男人的想法,實在是迷之統一。

她點了點頭,揚眉道:“面首也是玩意,也許我努努力,將來可以允許我的男人玩通房,左不過我也多養兩個面首就好了,只希望到時他能以己思人,明白我只是玩玩罷了,沒那麼重要。”

蘇子璃頓時又被嗆了,臉色甚至漲紅起來,看樣子是被自己口無遮攔的話給氣的不輕。

顧卿晚不明白他有什麼好氣的,也不覺得自己這樣說有什麼不妥的。

她離開王府就是爲了自由,如今她終於離了那裡,在言行舉止上,她不想再虧待自己。

蘇子璃又咳了一陣,揉了揉有些突突而跳的額頭,這才又道:“我還是不能理解,你爲何會如此執着於這個問題,天底下的女人都是這樣,公主成親前,尚且要派個宮女先試下駙馬的,你這個……”

蘇子璃難懂的搖着頭,一副看怪胎的模樣看着顧卿晚。

顧卿晚卻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敲了敲桌子上的茶壺,道:“我若是告訴恪王這茶壺在給恪王倒水前,曾經被十多個人用嘴對着直接喝過,恪王是何等感受?”

蘇子璃頓時沒忍住露出了噁心厭惡,似吞食了蒼蠅一般的神情來,顧卿晚又聳了聳肩,道:“你瞧,就是這種感覺。”

蘇子璃簡直要抓頭髮,粗聲道:“這怎麼能一樣啊!”

顧卿晚頓時撇撇嘴,似嫌打擊的他還不大一樣,她又道:“我聽說恪王在京城各青樓都有紅顏知己,這些紅顏知己無一不是被恪王梳籠後便被包養了起來,不再接旁的客人的,恪王爲什麼不讓她們接客呢?恪王又爲什麼不去睡那些下等妓女呢?還不是嫌髒嗎,這有什麼區別嗎?”

顧卿晚一臉戲謔的看着蘇子璃,蘇子璃頓時臉色便漲得通紅,有點沒法和她交談和對視下去了,他猛的別開頭,粗聲道:“謬論!怪理!你一個姑娘家,張口閉口青樓梳籠的成什麼樣子!”

他言罷,端起茶盞來,似想借着喝水來掩飾尷尬和羞惱,顧卿晚卻瞥了一眼,嘀咕道:“你們男人做都做的出,我們女人倒還說不得了,你不可否認,怪理也是理。”

蘇子璃的茶盞中本來就沒續杯,仰頭一喝,結果喝了一口的茶葉片,又不好意思吐出來,還沒嚥下去,就又被顧卿晚這話噎了一下,頓時丟了茶盞,猛咳起來。

顧卿晚見他臉色通紅,這纔好心的提聲喚了丫鬟,給蘇子璃又倒了一杯茶。

待丫鬟退下去,蘇子璃已不再亂咳,只是臉色卻有些發黑,眉宇間都是欲發難發的鬱結和羞憤,只因他方纔咳嗽時纔回過味兒來,顧卿晚方纔那些話,分明在暗指她嫌棄他髒!

他鼻息間差點要噴出火來,瞪着顧卿晚,眼神恨不能撲上去吃了她一樣可怖,半響才咬牙切齒的道:“你是專門生來氣本公子的吧?”

顧卿晚卻失笑,挑眉道:“相信我,恪王真沒那麼重要,我沒事兒氣你幹嘛?我這是在培養我們之間合作的友好關係呢,這些話,尋常人,我是定然不會和他說的,恪王想想是不是?”

蘇子璃瞧着她一副施恩的模樣,簡直要吐血,感情他被羞辱了一頓,還得感謝她沒拿他當外人?

他可以肯定了,眼前這女人就是生來克他氣他的。

蘇子璃還想再言,卻與此刻,月洞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打鬥聲。

“什麼人!”

顧卿晚聽到有女暗衛的聲音傳來,顯然是有外人闖了進來。

顧卿晚微驚,又心思一動,以爲是顧弦禛來了,她忙站起身來,蘇子璃便也跟着起了身,正準備去查看,月洞門那邊已有個高大的身影閒庭信步般走了進來。

顯然,這麼一會子功夫,來人已經擺平了女暗衛。

顧卿晚望去,卻見來人身影略瘦,卻極爲挺拔,身上穿着一件寶藍色廣袖長袍,臉上卻帶着一面半白半黑,極是古怪的面具。

顧卿晚打眼一瞧,還以爲來者是顧弦禛,眸中恍過喜色來,但下一秒她便又不確定了。只因來人雖然和顧弦禛的體型相像,但是氣質簡直南轅北轍。

這人渾身都充斥着一種冰寒,那種冷凝似帶着股拒人於千里外的清寒,讓人望而卻步,不敢隨意開口造次。

其實秦御和婁閩寧身上都多多少少帶着寒意,秦御的寒意宛若一把利劍,有股鋒銳的殺伐之氣。而婁閩寧卻像是一朵生在冰天雪地中的冰蓮,雖然也清冷,但卻總能吸引人欣賞他,想要靠近他。

然而眼前這個人,簡直一眼就讓人覺得是塊玄寒的萬年不融化的冰,只一眼就能將人凍結,別說是靠近了,不將人嚇癱凍僵就是好的了。

大哥可不是這樣的,顧卿晚瞧着這人,已然猜想到了他的身份。

這人應該就是那次禮親王壽宴上,貴女們說的那位大燕國的什麼克妻的鬼面將軍了。

壽宴結束後,顧卿晚曾經因好奇打聽了兩句,得知這位大燕的鬼面將軍很是了得,手握重兵,掌控了大燕三分之一的兵馬,且是大燕最年輕的常勝將軍,今年不過二十四五,但是卻已因戰功官拜太子太傅,授封鎮國侯。

只是這位卻有克妻之命,已經先後死了四個未婚妻,故此到現在也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不過,大燕使團尚未抵達京城,這位鬼面將軍怎倒偷偷抵京了。

“沈沉?你怎麼尋這兒來了?!”

顯然,蘇子璃也沒料想到他會到這裡來,神情和語氣都帶着幾分驚訝。

鬼面將軍沈沉卻淡淡掃了眼顧卿晚,道:“讓你來大秦不是玩花魁和人搶女人的,既然你這樣樂不思蜀,玩兒的又這麼大,還敢跟燕廣王搶女人,我也犯不着弄你回國了,就讓你在此醉生夢死,豈不更好?”

鬼面將軍的聲音很是低沉好聽,卻明顯帶着嘲諷之氣。蘇子璃頓時便笑着迎了上去,道:“你這人怎麼總是這麼無趣,我這不是韜光養晦,裝模作樣,用風流來僞裝本公子的驚世才華,雄心壯志嘛,還有,我給你說,這位顧姑娘,她已經不是燕廣王的女人了,並且我和顧姑娘清清白白,日月可鑑,並非你所想的那樣,你誤會我沒關係,可千萬不要壞了人家顧姑娘的清譽。”

蘇子璃和鬼面將軍的關係一瞧便非常的熟稔,顧卿晚瞧着兩人頓時啞然失笑。

鬼面將軍方纔說是要弄蘇子璃回大燕,看來這兩人早便已經結成同盟,蘇子璃果然不是個普通人。

想他常年待在大秦,又是以質子的身份,早早便離開了大燕國。鬼面將軍手握雄兵,必定是所有皇子爭奪拉攏的,竟然會選擇了蘇子璃,這可真是讓人驚訝。

蘇子璃,不簡單啊!不動聲色,竟然已經有了兵馬做支持。

顧卿晚正爲這個發現而微驚,那鬼面將軍已冷聲道:“裝模作樣?我誤會你?呵,難道那些青樓花魁都還是清白完璧之身,你不曾碰過?”

蘇子璃頓時臉色一紅,趕忙去捂鬼面將軍的嘴,一面還瞄了眼站在旁邊看戲的顧卿晚。

蘇子璃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今日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揭他的老底,剛剛纔被顧卿晚以此事羞辱了一番,現在這個沈沉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還能不能做兄弟了?!

蘇子璃的舉動卻並沒有讓鬼面將軍安靜下來,還沒等蘇子璃捂住他的嘴,他已經身影一閃,也不知怎麼就掙脫了蘇子璃的擁抱,一下子到了顧卿晚的身邊。

顧卿晚嚇了一跳,覺得有些危險,還沒往後退,卻聽身邊響起一道極爲熟悉的聲音,道:“恪王風流多情,在下管不着,只是往後還請離在下的妹妹遠點!”

這道聲音竟是和先前那略低沉的聲音完全不同,一下子清潤了不少,顧卿晚頓時驚愕轉頭,瞪着那鬼面將軍,道:“大……大哥?”

蘇子璃更是面色大變,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消散了個一乾二淨,銳利的視線逼視着方纔方纔還當兄弟的熟人,沉聲道:“你不是沈沉,你是誰?!”

鬼面將軍擡手取下了臉上面具,登時露出一張和顧卿晚足有五六分肖似的容貌來,連氣質也都爲之一變,卻分明就是顧弦禛。

蘇子璃神情變換着,眉頭擰起,道:“你是顧弦禛?敢問顧大公子這是何意?”

顯然,蘇子璃並不知道顧弦禛假扮鬼面將軍沈沉的事,他和沈沉早有往來,關係匪淺,方纔顧弦禛無論是身形,氣質,舉止動作,還是聲音都和沈沉別無二致,他竟然根本就沒發現眼前的沈沉是假的。

這讓蘇子璃心中十分的警覺和謹慎不安,顧卿晚也一臉詫異疑惑的看着顧弦禛。

大哥只是這會子假扮了鬼面將軍呢,還是這次大燕來京城使團中的鬼面將軍就已經是大哥了?鬼面將軍可是大燕舉足輕重的人物,怎麼可能由大哥來假扮,如果是這樣,真的沈沉和大哥有何關係,真的沈沉又去了哪裡?他爲什麼要大哥假扮他?

顧弦禛面對兩人驚疑不定的目光,卻淡然一笑,從懷中摸出一隻玉佩並一封錦書來,隨手便丟給了對面的蘇子璃,道:“恪王看看吧。”

蘇子璃擡手接過飛擲到眼前的物件,卻並沒急着去看,又和顧弦禛對視了兩眼,見其脣邊含笑,悠然自得的擡手示意。

蘇子璃才查看手中東西,顧卿晚見那是一塊造型有點古怪的玉佩,想來玉佩定是鬼面將軍的信物,因爲蘇子璃瞧見那玉佩後,神情明顯稍緩,眼眸中的戒備少了一些。

顧弦禛卻扭頭衝顧卿晚解惑道:“大哥是受沈沉之託,達成協作代替他前來大秦的。”

他言罷衝顧卿晚丟了個稍安勿躁的安撫眼神,便又看向了蘇子璃,道:“那封是沈沉親筆寫給恪王的書信,上頭還有沈沉的印鑑和手印,相信恪王是能辨別出真假來的。”

蘇子璃確實辨別出這些東西都是真的,只是他明顯還有些難以接受。

他早和沈沉有私交,沈沉也早已成爲他奪嫡最大的靠山和依仗。蘇子璃在大秦多年,隨着燕皇日漸老邁,他再不回國,便一切都晚了。

但是他想順利回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沈沉這次前來便肩負着帶蘇子璃回國的重任。

只是這樣重要的事兒,沈沉竟然撒手不管,弄了個假的鬼面將軍前來。這也就算了,這個假的鬼面將軍竟然還不是大燕之人,竟然是顧卿晚的兄長!

須知蘇子璃和顧弦禛可是半點交情都沒有的,這會子蘇子璃在心裡早就將沈沉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壓制再壓制,調息再調息,方纔道:“沈沉人呢?”

顧弦禛卻道:“沈二奶奶失蹤了,沈沉尋人去了。”

蘇子璃,“……”

顧卿晚覺得蘇子璃在儘量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但是展現出來的還是一臉懵逼的神態。

事實上蘇子璃的心裡確實是有一萬匹草泥馬正奔騰而過,他回國可是大事兒,顧弦禛給出的這算是什麼回答?

所以,沈沉是因爲一個女人,追什麼女人,所以將他丟到一邊兒了?

等等,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沈二奶奶是個什麼鬼?

蘇子璃有些不確定的道:“沈二奶奶是沈沉那個癡傻二弟的妻子?不是,他弟妹失蹤了,他着急尋什麼人?”

顧弦禛卻攤了攤手,只道:“這是沈沉的私事,我不好多問。或許沈沉覺得我替他前來大秦比他自己來更爲合適,也更加有利於恪王,恪王難道不覺得嗎?畢竟沈沉不是胸無成算之輩,他既放手讓我替他,恪王便該相信我能給恪王必將不輸於沈沉纔對。”

顧弦禛這樣說,倒讓蘇子璃怔了一下,他和顧弦禛對視良久,驀然又看了眼站在顧弦禛旁邊的顧卿晚,接着便露出了往日那種帶着點輕快和玩世不恭的笑來,道:“顧家有顧姑娘這樣的女子,果然其兄長也是名不虛傳,不容小覷的,本王拭目以待。”

顧弦禛聞言淡淡一笑,扭頭撫了撫顧卿晚的發頂,道:“妹妹稍候片刻,大哥和恪王有些事要商議,一會子再帶你回去見你大嫂。”

顧卿晚點頭,顧弦禛便和蘇子璃相互點頭,屏退下人,進了花廳。

顧卿晚回到了昨夜住的廂房中,文晴便迫不及待的道:“姑娘,剛剛那個當真是姑娘的親哥哥?”

方纔文晴雖然在屋子裡,但是卻都瞧見了,見顧卿晚臉上帶着輕快的笑容進了屋,她還是有些驚異的問道。

莫怪文晴恍若夢中,顧卿晚也有點心神恍惚,聞言她指了指自己的一張臉,道:“一個爹孃,長相總是做不得假的,自然是我的嫡親哥哥啊。”

文晴不覺便神情緊張,臉色微白,道:“可是……可是顧大公子怎麼就成了大燕國的大將軍呢,這樣的話,姑娘難道要隨着顧大公子前往大燕國嗎?”

文晴作爲大秦人,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大秦到大燕去。

顧卿晚現在也弄不清楚顧弦禛怎麼就成了鬼面將軍,以後又有何打算,故此她拉着文晴的手拍了拍,道:“你放心,將來即便我要離開秦國,你若然不願相隨,我也會將你安置好的,現在我已經找到了我的兄嫂,你便是撇下了我離開,也不必擔心我沒人照顧。”

文晴是禮親王府的家生子,她雖然現在願意留在顧卿晚的身邊,可是卻還是希望自家二爺趕緊的找過來,好將顧卿晚給帶回去的,而她就是負責在此之前看顧好顧卿晚。

現在倒好,顧卿晚竟然並不排斥到燕國去,這她若是去了燕國,二爺還怎麼追得回?

文晴茫茫然,陷入了焦躁慌亂中。顧卿晚卻沉浸在大哥暫時成了大燕國大將軍的衝擊中,她琢磨着,秦國皇帝背信棄義,滅了顧家,顧弦禛逃出流放地之後,立馬便去了大燕。

原本她以爲顧弦禛是逃命的關係,纔有此決定,如今看來,顧弦禛前往大燕分明是另有所謀,深思熟慮的結果。

現在他和蘇子璃結成了同盟,難道是想在大燕重振顧氏,繼而扶持燕國抗衡甚至顛覆秦國,報仇雪恨?

顧卿晚有些忐忑的等了一個多時辰,顧弦禛才和蘇子璃從花廳出來,顧卿晚忙走出了屋。

顧弦禛衝她溫和而笑,扭頭便衝蘇子璃道:“我的妹妹,便不勞雲夜照看了,既然我們兄妹已經重逢,我便將她帶回家去了,她大嫂也已等候牽掛多日,來日我再設下酒宴,宴請雲夜,謝過雲夜對舍妹的照顧。告辭。”

他言罷便走向了顧卿晚,道:“走吧,我們回家。”

顧卿晚也沒什麼好收拾的,趁着顧弦禛和蘇子璃說話,她已經換回了昨日的衣裳,該帶的都藏在身上,聞言她示意了下文晴,便含笑跟在了顧弦禛的身後。

蘇子璃見顧卿晚看都沒看自己一眼,便迫不及待,興高采烈的跟着顧弦禛走了,頓時有些惱憤的咬了咬牙。

不過想到顧卿晚對秦御的絕情,他頓時又覺得自己這樣真不算什麼,有些自嘲而憂傷的擡手撫了撫額頭。

哎,到手的美人,就這樣被截胡了?好像有點不甘心啊。

可是,那是人家的親哥哥,他好像一點阻攔的理由都沒有呢。

顧卿晚跟着顧弦禛離了小院便被安排登上了馬車,馬車駕駛的飛快,繞老繞去的,不過卻也沒走多長時間就駛進了一座小院。

她尚未挑起簾子看看到了何處,外頭便響起了莊悅嫺的說話聲。

“是晚晚到了嗎?”

顧卿晚忙一把掀開了車簾探出頭來,正見莊悅嫺腳步匆匆的自月洞門那邊過來,身後跟着追她不上的丫鬟。

“大嫂!”

顧卿晚開口喚着,聲音已微微有些哽咽。先前顧家大火,她是真以爲自己害死了莊悅嫺,此刻瞧見莊悅嫺活生生的在眼前,竟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莊悅嫺的眼眶也微微發紅,快行幾步,隔着車窗兩人的手便已緊緊握在了一起。

顧弦禛一撩袍擺,跳下了馬車,瞧着姑嫂二人又哭又笑的模樣,眸光愈發溫若三月春湖,盪開一層層笑意。

見顧卿晚和莊悅嫺拉着手,就那麼一個車上,一個車下的說起話來,顧弦禛才微咳了下,上前一步攬上莊悅嫺的肩,將她往後帶了兩步,打斷兩人的寒暄,開口道:“好了,有多少話不能一會子坐着好好說?妹妹有了身孕,你這做大嫂的可不能反倒累着了她。”

莊悅嫺昨夜就已經從顧弦禛的口中得知了此事,這會子忙忙道:“是,夫君說的是,做馬車最是顛簸勞累,晚晚快下來進去躺着說話。”

言罷,她親自做好架勢要扶着顧卿晚下車。

顧卿晚跟着莊悅嫺進了屋,瞧着大哥大嫂都在身邊,卻一下子便有了家的感覺。她心裡暖暖的,只覺安定了很多。

莊悅嫺更是落下了淚水來,扭過頭抽出帕子擦拭了下眼淚,她才轉頭笑靨如花,道:“晚晚先坐着喝口水歇息下,大嫂去吩咐下,中午咱們好好吃一頓團圓飯。”

顧卿晚笑着點頭,不想顧弦禛卻面露歉色,道:“昨日便接到了消息,使團那邊出了一點意外,我得儘快趕過去,便不能陪着你們用膳了,這頓團圓飯等我回來再補上,還望夫人和妹妹原諒則個。”

他陪着笑深深作揖的模樣倒是和從前如出一轍,顧卿晚和莊悅嫺相視而笑,眼眶卻都再度微熱了起來。

顧弦禛這明顯是之前沒在京城,接到她逃離的訊息後才專門爲此事回來的,如今安頓好了她便急着離開。

顧卿晚知道他假扮鬼面將軍沈沉的事兒,必定不容有失,雖然有很多話想要和顧弦禛說,有很多事兒想要詢問,但也只能按捺了下來,衝莊悅嫺道:“大哥討厭極了,大嫂說咱們等大哥回來怎麼讓他賠罪補償?”

莊悅嫺含笑拉了顧卿晚的手,道:“這個可得好好想想,沒事兒,你大哥少說三五天也回不來,咱們好好商議商議,不能便宜了他。”

顧弦禛笑而不語,屋中雖然馬上又有離別,卻充斥着滿滿的歡快和溫馨。

顧弦禛還是轉身大步離開了,顧卿晚問起莊悅嫺可知道大哥和沈沉是何關係,莊悅嫺卻道自己也不甚清楚。

顧卿晚便只得按捺着滿肚子疑問和莊悅嫺閒話家常起來,莊悅嫺對於顧卿晚有孕的事兒,竟表現比顧卿晚更加興奮激動,她拉着顧卿晚的手道:“你不知道,前些時日,你大哥派人去了一趟洛京城,去人帶回消息,顧弦勇和旁氏的那孩子都在兩個月前沒了,大嫂這心中還頗是後悔了一些時日。顧弦勇也便罷了,可那孩子到底是無辜,是顧家的骨血,早知道如此,當初咱們離開京城時便該想法子將那孩子帶上了。大嫂平日照看着,又有丫鬟幫襯,倒不是什麼難事……”

她說着長嘆了一聲,這才又道:“瞧大嫂,沒事兒和你說這些事兒做什麼,沒得引你跟着不舒服。現在好了,咱們顧家眼見就又要添丁了,我可都等不及要當舅母了!”

顧卿晚驟然聽到顧弦勇一家的消息,着實愣了一下,忍不住問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莊悅嫺才說明了原委。

當日她們離開,婁閩寧讓成墨帶着旁氏等人去了旁家,可不久旁氏便病逝在了旁家,顧弦勇和孩子被趕了出來,顧弦勇竟然企圖進賭場掙銀子混日子,結果可想而知。

最後自己沒能保住性命,連孩子都被他賣了人,那孩子也是秉性弱,大抵也是生下來沒好好照顧的原因,沒多久便也夭折了。

莊悅嫺說起這些來,免不得又爲那夭折的侄子嘆息了兩聲,顧卿晚心知莊悅嫺是個喜愛孩子的,偏她和大哥多年都沒個孩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

從前太醫也給兩人看過脈,說不出個所以來,只說不要着急,身子都沒有什麼問題,許是孩子緣沒到。

可如今連她這個小妹妹都有了孩子,大哥和大嫂卻……顧卿晚心中難免便有些難過。

她想到先前給莊悅嫺留了不少摻和了玉蓮花蜜的果酒囑咐莊悅嫺一定要每日都喝的事兒,便道:“大嫂瞧着臉色紅潤了不少,我給大嫂把把脈吧,看看這些時日大哥可有照顧好大嫂,若是大嫂脈象還沒從前好,我可得尋大哥算賬呢。”

她說着便強行摸上了莊悅嫺的手,原本是想再仔細瞧瞧,看看到底遲遲不孕,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太醫和她先前都忽略了的,誰知道顧卿晚越摸越驚愕,心跳也越快。

見她神情都變了,莊悅嫺原本含笑推辭的神情也漸漸變了,她有些忐忑,道:“可是有什麼問題?”

顧卿晚神情有些呆愣的看向莊悅嫺,吞了吞口水才道:“大嫂……你這……這好像是喜脈啊……”

顧卿晚有些恍惚,她覺得今天的一切都有點像是在做夢,怎麼她就和大哥這樣重逢了,然後大哥就成了鬼面將軍,隨便給大嫂請個脈,就請出了喜脈來?

她不是一向都是衰神附體的嗎,怎麼突然就成了幸運女神的親閨女了?

莊悅嫺顯然也被顧卿晚給弄懵了,呆怔怔的看着顧卿晚,道:“你說我是什麼脈?”

顧卿晚收回手來,使勁往裙子上蹭了蹭掌心,又搓了搓手,這才深吸一口氣,道:“大嫂你等下,我再重新把一下。”

顧卿晚說着神情幾乎虔誠的將兩指搭在了莊悅嫺的手腕上,接着她便神情激動的道:“就是喜脈,錯不了,是喜脈的,大嫂,你有身孕了,自己都不知道嗎?”

莊悅嫺卻還是楞的,她看着顧卿晚扯開一個說不上笑的笑來,道:“晚晚,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怎麼會是喜脈呢,我怎麼會有了身孕呢?”

她盼子多年,如今都有些絕望了,這會子倒有點不敢相信起來。

顧卿晚扶着莊悅嫺的肩頭重重捏了捏,道:“大嫂覺得疼嗎?”

莊悅嫺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顧卿晚收回手又擰了自己一下,“哎呦,我也疼的,大嫂是真的,不是做夢,大嫂真的已經有了身孕,並且瞧這脈象,都已經兩個來月了,比我的脈象還要明顯一些呢!大嫂沒來月事,自己都不知道嗎?”

莊悅嫺這會子面上纔有了些想笑而不敢笑的喜色,恍惚道:“我……晚晚不知道,我一向是季經,上次月事後已經有兩個來月了,這次的還沒到時間……可我怎麼會有孕呢?晚晚,你會不會是診錯了?”

莊悅嫺說着,聲音已經顫抖了起來,好像很害怕空歡喜一場。

顧卿晚學醫,自然知道中醫上,將女子兩個月來一次月事的喚作並經,三個月來一次的便喚季經,只要是有規律的,就都是正常的。莊悅嫺竟然自來便是季經,她笑着搖頭,肯定的道:“大嫂別看我學醫時間短,但摸過的喜脈卻也好幾回了,從前大國寺義診,我跟着師兄給好幾位孕婦開過藥呢,更何況,自從我有了身孕,每日都給自己把脈,對這喜脈是再熟悉不過了,萬萬不會錯!”

顧卿晚言罷便站起身來,吩咐道:“快來人,快將大哥追回來!”

莊悅嫺匆忙起身死死拉住了顧卿晚的手,神情既喜又慌,道:“先別,先別告訴你大哥,大嫂都沒害喜,沒孕吐,大嫂……大嫂一點感覺都沒有。晚晚,你聽大嫂的。咱們再請個大夫看看,等大夫確診了,再過個幾日嫂嫂月事若是再不來,便……便告訴你大哥。”

顧卿晚倒不怪莊悅嫺不相信自己,她理解莊悅嫺的心情,她是太歡喜又太害怕,以至於患得患失,生恐弄錯了讓顧弦禛白歡喜。

顧卿晚卻笑了,她覺得自己的玉蓮花蜜大抵真有消除孕吐害喜症狀的功效,她也沒有害喜啊。

她拉着莊悅嫺,安撫的拍着她,卻道:“錯不了!我保證錯不了。這樣大好的消息,說什麼也得讓大哥第一時間知道,趁着大哥現在還沒走遠!”

她說着已是吩咐人去追顧弦禛了,一個時辰後,顧弦禛一陣風般衝進了花廳,眸光明亮的盯視着莊悅嫺道:“是真的嗎?”

莊悅嫺臉頰緋紅,雙眸微紅,點了點頭。

顧弦禛便剋制不住,跨前兩大步,一把將坐在圈椅上的莊悅嫺抱進了懷中。

顧卿晚站起身來,悄然邁步走出了花廳,又吩咐下人都退下,依稀聽到莊悅嫺的哭泣聲,顧弦禛含笑安撫的聲音,顧卿晚的心裡也像徐徐盛開了一朵花兒般,明媚起來。

她到底沒忍住,回頭看了眼花廳中相擁的兄嫂二人,瞧着這一雙新做父母的夫妻,心中所觸,這兩日來頭一次想起了秦御,胸口漫過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牽絆和黯然。

------題外話------

本來想寫到秦御得知的,可是情節還差一點點,明天吧,麼麼噠,讓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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