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日記就像是一本青春愛情,吸引着往下看……
該死的,我怎麼會變得結巴了,明明應該緊張的應該是戎辰纔對。
我說完之後就去看戎辰的反應,從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一絲壞壞的笑意,帶着作弄,我當下就不高興了,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我的書本已經攤開了,他在看着我滿書用紅筆做的筆記之後,有些不屑,對我的要求也像是沒有聽到。
“戎辰,你……你快點把書拿出來,已經很晚了,教會了你,我……我還要回家。”
我不會到自己爲什麼在對他說話的時候會變得結巴,在他的面前,這樣的自己讓我覺得有些丟人。
“許諾,你在緊張什麼?我又不是老虎,又不會吃了你,真的要吃的話我也會找個有肉的,你看看你……”我感覺到他的目光正在打量着我,可是他好像在某一處停住了,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他的目光竟然停留在我的胸前……
我頓時又羞又惱,立刻就拿起書擋在自己的胸前,“你……你看什麼呢,你不要臉!”
“哈哈哈,許諾,你擋什麼,前面跟後面都一樣,有什麼好看的。”
我還沒有從上一件事情中反應過來,就見他已經起身了,我激動地什麼都忘了,立刻放下書,要抓住他。
其實我只是想要阻止他離開,而且我只是想要抓他的衣服,沒想到他剛好一個擡手的動作,我就抓住了他的手,那一瞬間,我覺得時間都靜止了,我忘記了放手,擡眸看着他,而他也轉身垂眸看着我。
他一直都坐在我身邊,從來沒有發現他竟然這麼高,我居然要仰視他。
我的手還抓着他的手……
他說:“許諾,你這是在勾引我嗎?”
我立刻甩掉了他的手,再次與他對視,這一次我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的鄙夷,心中頓時一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感覺有無數的手掐着我的脖子一樣。
我跟戎辰的第一次單獨相處,地點在教室裡,我們的座位上,是爲了給他補課,可是這並不是一次愉快的相處。
一九七零年七月十五,雨。
老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場雨已經下了快要一個星期了。
自從第一天不愉快的補習之後,我對戎辰的印象一落千丈,除了補習之外我們沒有任何的交集,並且平時我會自動將“戎辰”這兩個字阻擋在我的思緒之外。
說來也奇怪,他上課從來都是睡覺,可戎辰從來不會遲到。
我們的座位在第二排靠牆的位置,我坐在裡面,這就導致我每次有事要出去都得從他那邊過去。
我從來不覺得是長得有多麼的漂亮,可是很多同學總是叫她“女神”,真不知道他們是根據什麼評定的,總之我自己覺得十分的無奈,也讓他們別這麼叫我。
每天早上到學校,我總能夠從我書桌的抽屜裡面發現幾封信,是情書。
對於這些信,我的處理方式一向都是選擇忽視,擔心會被老師發現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我都是直接扔進書包,放學回家的路上,我會將這些信處理掉,帶回家也只是在給自己找麻煩。早上我收拾那些信的時候剛好被戎辰看見了,他冷冷的掃了我一眼,我有些愕然,不過沒有太在意,只當他是不滿放學之後被留下來補課。
班上的同學都走了之後,我準備開始給戎辰補習,戎辰難得沒有再睡覺,這讓我挺驚訝的。
我剛要給戎辰講題目,從外面進來三兩個女生,遲鈍的我還天真的以爲她們是找她借東西的。
而這個時候戎辰身子靠着後面同學的桌子上,手上拿着筆,帥氣隨意的轉動着。
我問爲首的那個女生:“同學,你有事嗎?”
爲首的那個女生明顯有些不友好的樣子,一頭黃色的頭髮,臉上還花了妝,她瞪了我一眼:“許諾,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戎辰說。”
對於那個女生知道我的名字我十分的驚訝,因爲我根本就不認識她,而她傲慢的態度也讓我十分的反感,加上這裡是我的班級,她們作爲“外人”進來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都是同學,可是她卻這麼囂張,我有了一些怒意,“這位同學,如果你沒有什麼事的話,請你離開,我們要開始上課了。”
我自覺地我的語氣還是十分溫和的,儘管我很生氣,可我我並不想惹麻煩。
作爲這件事的主人公的戎辰沒有要開口的意思,爲首的女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並且放狠話:“許諾,別以爲大家叫你女神你就真把自己當女神了,在戎辰面前裝什麼清純,誰知道你背後怎麼放蕩。”
對於這樣侮辱性的話語,一向好脾氣的話終於怒了,“請你們出去!我是什麼樣的人用不着你們來說三道四!”
看吧,人家已經欺負到我頭上了,我也只會這樣逞口舌之快。
那幾個女生走了,而戎辰就撐着頭看着我,我並不想說什麼,拿過書本,將老師當天講的內容給他講一遍。
我知道他從來都不聽的,只是老師要求了,我照做,走走形式而已,他能夠接受多少跟我沒有關係,我也不關心。
我能夠感覺到他一直在看着我,可是我已經不會緊張不會覺得不自在了,他看他的,我講我的,是那天他輕蔑的眼神點醒了我,心靜如水大概就是我現在的心境吧。
講完之後我收拾東西離開,外面還下着雨,我走到教室門口,見戎辰還坐在位置上,一點離開意思也沒有,他就那麼看着我,神情複雜難辨,我也懶得管他爲什麼還不走,只是淡淡說了聲“再見”之後就離開了。
高中都有晚自習,放學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了,每天給戎辰補完課也已經十點多,幸好我家離學校比較近,路上也有路燈,我不至於那麼害怕。
我喜歡抄近路,這樣能夠爲我節省不少的時間,每天我都會從學校後面的小巷子傳過去,巷子口有一盞燈,很亮,照亮了大半的巷子。
今天我照舊從小巷子走,或許是因爲下雨吧,今晚的巷子寒氣逼人,我總感覺後面有人跟着我,於是我埋頭加快了步伐,忽然身後有股巨大的力量拉住了我,我怕了。
那股巨大的力量將我重重的甩在了巷子的牆壁上,夏季的校服本身就很單薄,我感覺到一陣巨大的疼痛,雨傘落在了地上,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甩了甩頭,睜開眼,眼前出現的女生正是剛剛在教室裡面說要跟戎辰說話的那個女生,她的身後還有兩個男生,穿着我們學校的校服,看上去痞痞的樣子,如果他們穿着校服,我會誤以爲他們是社會上的不良少年。
心裡是害怕的,可是我還是冷靜的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那個女生笑得十分的張狂,她的嘴巴大大地張開着,我都已經看見了她的第三顆智齒1721歲纔會長得牙齒。
“幹什麼?許諾,你一定很得意吧?天天被人叫做女神你就覺得很了不起了吧?每天收到那麼多的情書,心裡是不是特滿足?那些男生眼睛都他媽瞎了吧,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貨色,更重要的是,你居然跟戎辰成爲了同桌,你勾引其他男生就算了,居然連我的戎辰也敢勾引,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緊接着我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我擡眸看着她,“我沒有勾引他,你喜歡戎辰應該去找他,爲什麼要來找我,我爲他補課只是老師要求的。”
“哼,你以爲我會相信吧,瞧瞧這楚楚可憐的樣子,你們兩個給我好好地招待她,正好也試試全校男生口中的‘女神’的滋味怎麼樣,跟別的女生有沒有不一樣。”
我開始掙扎了,因爲我從那兩個男生眼中看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光芒。
我滿腦子想的只有逃跑,可是那我的雙手很快就被他們抓住了。我後悔爲什麼要答應老師幫戎辰補習,爲什麼在教室的時候那麼遲鈍沒有直接離開,爲什麼今晚要走這條小巷。
雨水將我身上的校服打溼,雪白的襯衫貼在我身上,浸溼的襯衫成了透視裝,根本遮不住什麼。
我從那兩個男生眼中看到了一種叫做欲-望的東西,這個時候我應該呼救纔對,可是我卻什麼也叫不出來。
淚水跟雨水在我的臉上溶合,我看着其中一個男生一隻黑乎乎的手離我越來越近,緊接着他扯掉了我襯衫領口的領結,我感覺到一種深深地絕望,我似乎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許諾,我看過了今晚,你還有什麼臉留在學校,女神?校花?明天你就會成爲學校的笑話!”
我掙脫不開那個男生的束縛,我努力過了,沒有用,最後我覺悟的閉上眼,襯衫的鈕釦被扯掉,一邊的肩膀露在外面,冰涼的雨水恣意的侵蝕着我的肌膚……
“是嗎?我倒是想看看誰會變成笑話!”
這個聲音……
我驀地睜開眼,看見戎辰從巷口走過來,步伐穩健,不緊不慢,他單手插在褲子的口袋中,隨意的姿態,輕飄飄的語氣,全身都透着一種漫不經心,可是那一刻我就是知道,我不會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