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不起你。
雖然我和你有那麼多年的友誼,雖然我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那種……
喜歡你的笑容,喜歡你的甜美……
但是爲了我心尖上的那個人,爲了她……
我有勇氣拋棄半生前的一切,包括友誼,朋友;即使會被人指着說我是無情無義之人,爲了她我都甘心願意承受這一切的罪名。
小甜心……我對不起你。
她真的做?真的不顧一切聽艾薇的話要殺自已?!
甘宛眸底冰涼一片,冷凝起來的眸光定定地注視着突然蹲下來並向自已臉面撲來的泰勒,‘脣’角一直往下抿。
……泰勒,我們還是朋友嗎?
甘宛鼻子不由一酸,腦子裡像不受控制一樣開始回想初到‘波’士頓的那些日夜。
那時,商懷諍還氣着自已,開始不願意和她說話,不願意接近她,甘宛那時候多麼無助‘迷’惘,全靠泰勒這個傻妞兒一直在身邊陪着她。
帶她認識小莊園裡的一切,教她地道的美式英語發音……兩人的友情就是在那時候開始一點一滴地建立起來的。
甘宛少年時期的生活過得很艱難,基本沒有什麼同齡朋友,即使現在有良子,商怡,子羚等這些好友,但是泰勒纔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個好朋友啊。
她對泰勒的情誼也很深。
曾經一度還不願意相信泰勒的背叛,一直自我安慰說泰勒只是一時‘蒙’蔽,聽信了艾薇的話,纔會被控制用來對付她。
但現在,泰勒親耳聽到了艾薇的話,知道了艾薇已經陷入盲目的報復中,她還是心甘情願去爲艾薇做事?
甘宛忍着眸底快要泉涌出來的冰涼,她表面上始終冷冷地看着泰勒。
“你…真的這麼願意聽艾薇的話?”
泰勒一窒,往前撲過去的動作不由遲緩了下來。
她下得了手嗎?
面對着甘宛這個熟悉而陌生的表情,她怎麼下得了手?
“泰勒,別再聽甘宛那些廢話!”
艾薇看着泰勒手裡握緊的一塊玻璃碎片,眼裡一霎間放‘射’出異樣瘋狂‘陰’險的光芒,彷彿已經看到了甘宛倒地身亡的畫面。
“快點戳過去,就對着她脖子的位置!你停下來幹什麼!!”
艾薇看着泰勒突然停下來,狠狠咒罵一聲,心急得立即站起來,奮力擡起雙手去推泰勒的後背,像要自已親手去結束甘宛的生命一樣。
“你戳過去啊!”
“AI,我…我……”
泰勒連忙回身扶着艾薇搖搖‘欲’墜的身子,“我真的要這樣做嗎?”
“真的!”
艾薇狠狠打斷她的話,語氣說得又急又快:“你立即幫我報仇!只要甘宛不在了,我們以後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泰勒狐疑地盯着她:“真的?”
她真的會永遠和自已在一起?
“我保證!”艾薇不耐煩地打斷泰勒的幾次追問:“你不是愛我嗎?難道忘記了我會‘弄’成這個樣子就是因爲甘宛嗎?你要幫我報仇!”
報仇?
甘宛冷冷提‘脣’一笑,了一眼艾薇指着自已的手。這個‘女’人的被害妄想症究竟是有多嚴重啊?
“艾薇,我看叫你做艾瘋子真的一點也沒錯,你神經還能更離譜錯‘亂’一點嗎?”
明明當年的事就是她自已一手‘弄’成的,居然現在還這麼不要臉的口口聲聲指責是她的錯,還說什麼勞什子的報仇。
她甘宛真的欠了她嗎?
扯淡!
“你腦子有病就去醫院。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沒有聽過嗎?還是你的被害妄想症已經沒救了?所以纔會主動屏蔽其他一切道德觀念。”
甘宛站起來,完全無懼泰勒手中還對着自已那塊閃着鋒利寒光的玻璃,眸光似是不覺意的掃了一眼泰勒腳邊。
果然從泰勒腳邊滲出的血又多了,把原本就已經髒‘亂’的地板染上一片可怖的猩紅。
甘宛眼尖,還注意到了泰勒的兩條‘腿’正微不可見的一下接一下打着輕顫。
她快要撐不下去了。
甘宛默默嘆了一聲,腳步往旁邊偏移了幾步。
不出所料,她的腳步才移動過去,艾薇和泰勒兩人也跟着一起面向她。
看到泰勒的腳終於不再踩在那些鋒利的玻璃渣上面,甘宛抿了抿‘脣’角。
“你說什麼?”
艾薇聽到甘宛毫不留情的教訓,牙後關咬得死緊,臉‘色’又青又白的:“甘宛,你說我有被害妄想症?!”
甘宛對着艾薇燦然一笑,語氣說得諷刺而涼薄:“艾瘋子,如果你覺得被害妄想這個詞語對你來說太難理解,那我也可以說你是……自作自受!”
“你!”
“我什麼我,”甘宛冷哼一聲,打斷艾薇的話頭:“我說得真好,對不對?和你這種只活在自已世界裡頭,認爲外面全世界都對不起你的人說話,我還需要客氣嗎!?”
艾薇簡直就是活脫脫的一個綠茶婊!
外貌看上去不錯,漂亮脫俗,實質生活糜爛,思想拜金,裝出楚楚可憐,但善於心計,只會靠出賣‘肉’體上位。
甘宛以前一直以爲和範佩妮相比起來,艾薇就是一個小角‘色’,不值得她費心思去對付。
但現在看來,艾薇纔是最有心計那個。
當年躲在背後打電話給範佩妮,讓她們兩人相爭,最後自已就可以從中得利;今日,利用泰勒的感情,一再要挾泰勒來對付她。
甘宛淡然地看着艾薇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帶點自嘲的一勾‘脣’角:“當然,我其實也有錯。當年就不應該這麼簡單放過你的。”
真是一時善念引起一串後患。
“賤‘女’人!賤‘女’人!我要殺了你!”
艾薇臉‘色’發青,被甘宛那些毫不留情的話狠狠打臉。她突然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股氣力,猛地衝上前搶走泰勒手上那塊玻璃片,使盡全身的氣力大步一跨,狠狠地刺向甘宛‘胸’口。
……
“AI!小甜心!”
一直在旁邊靜默不知道想什麼的泰勒突然反應過來,手上的玻璃片被毫不察覺地搶走,她手心登時被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傷痕,鮮紅的血珠一滴滴地順着她手心滴落下來。
和地板上的一攤血水逐漸相融起來。
泰勒顧不上疼痛,驚恐地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着艾薇手裡那片刺向甘宛的玻璃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