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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聲命令,水心不敢違抗,慌亂的打開家門,讓男人鉗制着自己進門。
拉起的窗簾遮擋住了外面明亮的光線,昏沉的讓人覺得心口彷彿壓了大石。
男人進去關上屋門後就鬆開了水心。然後徑自朝裡面的沙發走去。
水心瞧着走在前面的男人,抿了抿脣,手中鑰匙更是用力捏緊。
“你怎麼過來呢?”好一會,水心這纔過去啞着嗓音問道。
“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男人不答反問。
“還差一點。”猶豫片刻,水心想着就在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卻是保守的回答。
然而,這樣的回答顯然並不能讓男人滿意。
眸光一掃,陰冷的猶如毒信。
水心渾身一顫,抿了抿脣解釋:“陳子墨並不好唬弄,更何況還要加上一個慕槿歌與霍慬琛。而且陳子墨愛慘了靳瑤瑤,那個看似放肆不羈的男人竟然會願意爲了一個女人而放下自己的驕傲。”
陳子墨是所有計劃中最大的意外。
誰也沒料到他竟然會愛上靳瑤瑤,而且還是這般的深愛。
甚至願意爲了靳瑤瑤而與霍慬琛合作。
最初的合作也不過是各取所需,他也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近來所有的事情。
他更是沒想到陳子墨會幫着霍慬琛開始對付陳家,對付自己人。
要跟霍慬琛鬥,首先就要先拆了陳子墨這個助力。
陳子墨是因爲靳瑤瑤才助慕槿歌與霍慬琛,那唯一能讓他棄之不顧的也只有靳瑤瑤。
可靳瑤瑤是慕槿歌生死與共的姐妹,讓她勸陳子墨停手沒有任何可能。而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陳子墨感到危機,而這份危機必須涉及靳瑤瑤並且還要是慕槿歌他們製造出的。
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不可能短時間內完成。
太急切明顯必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今天就是因爲太過急切差點讓他們有所察覺。
“我沒時間了。”男人沉聲怒喝,“你該知道當年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可能有這麼平靜的生活。”
提及過去,水心的目光幾度變化,最後更是難掩怒火的一把揮開他捏住自己下顎的手,“我不會忘記,更不會忘記我女兒是因爲什麼死的!”
“呵……”男人輕笑,“你這是要跟我算賬?”
水心緊抿着脣,沒有回答。
“如果不是我,你女兒活不過八歲,我讓她活到十八歲你就該感恩戴德。”
“王文京,那也是你女兒!”水心低聲怒吼,瞪着那過去名叫王文京如今叫做方誌呈的男人,盯着他臉上的疤,她不知道爲什麼過去了那麼多年兩人之間會再度糾纏在一起。
他不是死了嗎?
不是所有人都說他爲國捐軀了嗎?
爲什麼這個惡魔還活着?
爲什麼?
方誌呈雙腿交疊,姿態閒適的靠着沙發,微微昂着頭,與水心的激動相比他淡定太多,“所以你纔有資格用我的撫卹金吊了她十八年的命。”
瞧着男人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水心想着早早去世的女兒,心一陣抽痛。
他是孤兒自小與他同村,被村裡的王姓夫妻收養,他也是他們村裡最聰明的孩子,考上了大學出人頭地,後面更是進了部隊當了軍人,後來更是因爲自身出色的能力而進入什麼特殊部隊。
他們算是青梅竹馬,兩家交好,來往密切有了感情,成年後結婚成了順其自然的事情。
他們的女兒在他們結婚後的第二年出生,而他卻也因爲任務一年又一年的不回家。
她呆在老家,照顧女兒,卻在女兒三歲的時候被檢查出先天性心臟病。那是一個完全可以擊垮一個普通家庭的病。
而這個她以爲這輩子無論發生她都可以依靠的男人,卻在得知女兒生病後反倒不回老家,打他電話也是常年無人接聽,最後更是變更了號碼。
聯繫不上的她,再一次女兒病發後無奈之下肢得將孩子交父母,獨自前往海城。
卻不想這一次突然而至會意外得知他做的那些混賬事。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被他掐着脖子威脅,如果敢說出去半個字,他會讓她全家陪葬。
“這麼些年,你一家人因爲我纔有了今日寬裕的生活,現在也該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再說了我是你丈夫,你幫我本就天經地義。”
“你還要做多少壞事,害死你的兄弟不成,你還要害死多少人?”
“我的事你不用多管,你只要給我離間陳子墨與慕槿歌就行了。”
“如果我不幫……”
“不幫我?”方誌呈接過她的話茬,擡眸對上她深凝的眸,緩緩一笑,“可以啊。正好我女兒在下面太孤單。要不,就讓她生擒最疼愛的外公外婆去陪她怎麼樣?”
“王文京!你畜生!”
當年因爲他,她不敢再回老家,更是與老家斷了聯繫,爲此傷了老父母的心只爲他們晚年能夠過得安寧。
如今他竟還敢拿老父母的安危威脅自己。
水心就覺眼前的男人是一隻喂不熟的狼。
“我沒心思跟你耗,你趕快給我把事情辦成了。還有……”頓了頓,方誌呈從沙發上起身,來到水心身邊,傾身過去附耳低語。
不知說了什麼,就見剛纔還算鎮定的人水心猝然瞪大了雙眸,不敢置信的看着平靜的說出那樣的話的男人,驚呼出聲:“王文京,你會不得好死的,你會不得好死的。”
方誌呈根本不將她的詛咒放在心上,錯身而過的瞬間輕嗤道:“我會不會不得好死就不用你來操心了,你只要趕快將我的事情辦妥就成。”
留下這句話,方誌呈亦如來時很快又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屋子裡。
水心望着空蕩蕩的房子,突然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頹喪地跌坐在沙發上,她雙手碰面,有痛苦的嗚咽聲從指縫間溢出。
……
海城郊區的監獄內——
一間獨立的探監室內,四面牆壁,只有東面牆壁靠上有一個小的通風口,房間面積不大,放着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對面而立。在一面單獨只放着一把椅子的地面上鑲嵌着兩處鐵栓,而此刻,一身嫩黃歐根紗長裙的女人安靜的坐在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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