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轉眼到了元旦節前天。
全國放假三天。
靳瑤瑤當天晚上六點多到海城的飛機,電話裡兩人都未提及陳子墨,當前往機場接機,看到她身側妖孽邪魅的男人時,她卻一點也不意外。
如今,這人就跟狗皮膏藥一樣,貼在瑤瑤身上撕也撕不下來。
水心已經在白天被慕槿歌派去的司機接到了半山別墅,陸昊陽他們都有家人,元旦節晚飯只得留在家中。
靳瑤瑤從機場出來,當看到外面挺着個大肚子站在那裡的慕槿歌,驀然眼眶一熱。
上前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槿歌,你可想死我了。”
慕槿歌回以一個溫暖的擁抱。
目光卻若有似無的飄到了一旁望着她們眉頭緊擰的陳子墨身上。
倒未打招呼,而她覺得這一刻這個男人應該也沒心思跟自己打招呼。
拍拍靳瑤瑤的手臂示意她放開自己。
微退一步,慕槿歌拉着她,“心姨現在在半山別墅,你是直接跟我過去,還是要先回一趟家?”
這一離開就是好幾個月,她跟水心的房子到底是她住了三年的家。
“不了,直接過去吧。我想我媽了。”靳瑤瑤拒絕,相比房子,重要的從來都是人。
因爲屋子裡有家人,那裡纔是一個家。
慕槿歌點點頭,幾月未見,雖然平時有電話聯絡,但到底不及見面來得讓人開心。
一路出來,兩人話題不斷,倒是默契的將兩個大男人甩在了後頭。
霍慬琛讓隨性的司機接過行李,他的目光自然鎖住慕槿歌。
這快九個月的肚子,她走得倒是腳步聲風,也不知道慢點。
慕槿歌是走得快而放鬆,霍慬琛是走得眉頭緊鎖,提心吊膽。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帶來的是女兒而不是妻子。”嘲笑的嗓音從身側傳來。
霍慬琛就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這種完全不知幸福爲何物的男人。
嘴上卻不示弱的反擊,“難怪瑤瑤方纔出來要與陳二少保持一米距離。”說完這話倒是頗爲大方的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
什麼意思?
說他不懂情趣?
將自己的女人當作女兒看待,他可沒那變態心結。
還有,瑤瑤是他叫的!
“瑤瑤,你幫我扶着點槿歌。”像是知道陳子墨內心抗拒着什麼,霍慬琛突然當着他的面,揚聲又喚了聲,看着眉頭當即擰成一條線的男人,將之拋到腦後,闊步上前。
姿態那叫一個意氣風發,瀟灑恣意。
一行人出了機場,今日霍慬琛名人開的是一輛賓利。
司機匆匆幾步趕在最前頭,拉開車門,等待主人進入。
慕槿歌不急着上車,而是拉過靳瑤瑤的同時轉身看向陳子墨,“我跟瑤瑤已經約好,元旦節幾天就住在半山別墅。”說着頓了頓,語速不變,神情更可以稱之爲“溫柔”,“既然回了海城,又是傳統節日,陳二少應該也是要回陳家的吧。”
“那我就跟我先生不多做挽留,陳二少路上小心。”
簡單幾句話阻止了陳子墨想要一同前往半山別墅的意願。
臉色微沉。
這夫妻倆是合夥了對付他。目光落在她身側沉默不語的女人身上,薄脣抿成了一條線。
眼底暗潮涌動,那是動怒的前兆。
別人夫妻同心,她倒好,看着他們夫妻欺負倒是無動於衷的很。
站在那,就跟被人點了啞穴似的。
靳瑤瑤避開他的目光,輕咬着脣並不說話。
陳子墨被陳老爺子趕出盛林,當初他離開時雖未說什麼,但陳家那種做法怕早已經傷透了他的心,會回陳家纔怪。
在海城他也不是隻有陳家可回。
在她跟陳子昂還是夫妻的時候,這人在外面就有房子,回不去陳家倒是可以回他其他地方。
心裡略微計較了番,越發沒了要開口的意思。
陳子墨盯着她瞧了好一會,等着她開口叫他一起去半山別墅。
但這個女人,就只是看了他一眼,看一眼……
陳子墨嘴角隱有笑意,眸色卻誘發發寒。
轉身,直接從司機手裡奪過自己的行李,看都不再看靳瑤瑤一眼,轉身朝路口走去。
此次回來,她不知他是否通知了其他人。
總之,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裡,她是沒見到他給任何人打過電話提及回來之事的。
瞧着漸行漸遠的身影,靳瑤瑤目光晦澀。
直到耳邊傳來呼喊,這纔回神。
“啊?”
看着明顯心不在焉的靳瑤瑤,慕槿歌眼角餘光瞥了眼頭也不回的男人,莞爾一笑,“快上車,外面涼。”
回過神來,靳瑤瑤哪敢再耽誤,卻是微微避開,先讓她上去。
慕槿歌也不同她爭。
坐了進去,看着她繞過車尾朝另一邊走去,拉開車門上車。
接連兩聲“砰”,是靳瑤瑤同霍慬琛上車後關車門的聲響。
霍慬琛坐在了副駕,將空間留給兩人。
司機發動引擎離開。
車速不快,機場入口,人流車流較大,但相比較雙腿速度還是要快些的。
很快,就追上了先行一步的陳子墨。
男人黑色大衣,只在腰際繫着一根腰帶,裡面是淺咖色V領毛衣,裡面配以白色襯衫。
冬天裡,這樣的裝扮偏輕薄,就算海城的冬天遠不及帝都的冷,但今天的溫度也只有零度。
男人沒有戴手套和圍巾,似乎並未有這個習慣。
一手拖着行李箱,一首抄進大衣口袋。
步伐不快,但沉穩有力。
目不斜視,妖孽的俊顏一路過來吸引了不少目光,甚至有人停下匆忙腳步駐足觀望,面色紅豔眼露癡迷。
賓利與男人修長身形插肩而過,沒有片刻的停留。
而男人的步伐,在賓利車尾消失在路口時,終究是停下了腳步,一張臉陰鷙得可以。
最後掏出手機,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直接命令,“現在立刻來國際機場路口接我。給你二十分鐘。”
然後啪的一聲掛斷,動作極其的帥氣,可看在眼底泄憤意味居多。
該死的女人,真的就這麼走了。
也不怕凍着他!
陳子墨咬牙切齒時,靳瑤瑤也在車子拐角後忍不住回了下頭。
這人無論天氣多涼都不願穿太多的衣服。
那樣簡單的三件,今天海城氣溫有零度吧,機場打車不易,也不知會不會感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