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秦樑夫婦的房間內,秦雲卿正拿着儀器給秦樑做檢查,練藝萱則是在做消毒和包紮工作。
秦樑除了不是秦家八小姐親生的之外,其他的待遇跟豪門裡的少爺一樣,什麼都不差。加之不經常運動,生的細皮嫩肉的,被人抽了,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兒是好的。
白的和紫青的顏色混在一起,畫面不忍直視。
“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皮外傷而已。”這是秦雲卿檢查完畢得出來的結果。
“三姨...可..秦樑他...”怎麼還沒有醒來?
練藝萱是護士,有些常識她的知道的,可秦樑看起來這麼慘不忍睹,她心裡認爲他的傷是很重的。
“你別擔心。”秦雲卿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只是受驚了,暈過去,等醒來就沒事了。”
那些人下手並不狠,而且下手的部位也不是要害,只不過是紫青的程度看起來比較嚇人而已。
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誰,膽子這麼大。
難道他不知道,這麼給秦樑難堪,其實就是給秦家難堪?
秦家外甥被人八光的新聞一旦傳出去,秦家的臉,可以說是丟盡了。
秦雲卿氣,但現在還沒有查到證據,她氣也無處可發。
“謝謝三姨。”
“自家人,不用客氣。”秦雲卿點了點頭,“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包紮好了也休息一下吧,別太緊張了。”
秦雲卿走後,練藝萱直接把紗布扔回醫藥箱,一臉陰鬱的看着秦樑。
她想,是不是別人知道了什麼,不然,爲何八光他的衣服,給他如此難堪?
越是想着,她心裡的害怕就上升了起來,緊接着,雙手也不自覺得顫抖着。
如果,舅舅和外公的人知道秦樑偷舅媽的nei衣,他們兩個是不是被趕出a城,就連媽也會懲罰他們?
畢竟,這樣的事,不僅不光彩,還很可恥。
看着昏睡中的秦樑,練藝萱氣不打自來,真想掐死他的衝動。
她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偷nei衣。
難道,心理變太?
這個想法出來,她自己都驚到了。
只是,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並未見他有這種行爲啊。
練藝萱捂着胸口,一顆心慌慌的,此時,她又慶幸自己把那盒東西給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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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嬸嬸,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事兒我晚點在跟九叔說。”
三姨和老爺子去睡回籠覺的時候,安苡寧又出來了,所以,榮崢不得不勸。
其實,在安苡寧說讓他處理的時候,他心裡就在偷笑。
因爲,這事就是他乾的。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
如果,老爺子知道是他,會不會當場把他打死?
估計,家法伺候,皮脫幾層那種。
不過,他不後悔那麼做,後悔的就是沒有告訴那混,賬變太爲什麼要打他。
安苡寧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阿崢,你說,在a城誰有膽子這麼做?”
“小嬸嬸,你身子重,還是不要想這些了,九叔知道了又得怪我了。”頓了頓,榮崢又道,“這年頭,什麼奇葩都有。”
榮崢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不過,說自己奇葩,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
現在,他的心裡暗爽的不行,因爲,揍到人渣了。
“恩。”安苡寧點點頭,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又道,“對了,前兩天跟你說的事,怎麼樣了,有沒有查到什麼?”
榮崢一頓,隨後笑道,“小嬸嬸,我問過了,是搞衛生的阿姨掃走的。”
這事,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能說。
對小嬸嬸不能說,對三姨不能說,對老爺子不能說,對九叔更不能說,所以,他纔會偷偷揍了秦樑。
這事兒,如果外公知道了,九叔知道了,絕對是做不了親戚了,就連八姨那兒也會被秦樑這人渣給連累了。
“啊?”安苡寧聽了這話有些奇怪,“榮崢,你哄我的吧?”
掛在那個位置,就算是掉了,應該也是掉在陽臺裡面,爲什麼會掉到下面去?退一步來說,其他的衣服不掉,爲何偏偏掉nei衣?
榮崢:“....”
這要他怎麼說?
真的說出來?
他不敢。
要是他一說出來了,安苡寧一氣之下,把肚子裡面的小侄子給提前弄出來,那麼他就不用混了。
“那個,小嬸嬸,這事兒我一個純爺們不好跟您討論,要不您找三姨出出主意?”說罷,他轉身大步朝着門口走,“我去上班了,呵呵...”
安苡寧:“....”
這事兒已經不是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問題了,這是一個危險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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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崢坐着粉紅色的勞斯萊斯,拉風的出了秦宅。
只不過,半路上,他被人攔下了,攔下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九叔的特助莫尋。
車窗搖下,榮崢露出一張騷包的臉,“尋尋,這麼早,是要請小爺吃早餐嗎?”
臉上雖是笑着,但他心裡卻暗叫不妙。
九叔的狗腿子來了,那麼九叔應該在不遠處。
只是,這風聲,他自認爲沒漏出去,怎麼九叔就知道了?
莫尋下了車,恭敬道,“榮少,秦總請你過去一趟。”
“改天吧,小爺今天公司有事請,改天吧。”榮崢把車窗搖上。
莫尋頭痛了,但還是不得不開口,“榮少,秦總都知道了,您還是過去的好。”
榮崢動作一頓,癟癟嘴,好吧。
十五分鐘後,秦氏,總裁辦
“阿崢...”
榮崢前腳剛踏進門口,便聽到他九叔前所未有的溫柔之聲,聽得他頭皮發麻。
“九叔...”榮崢笑的越發的騷包,“一大早的,你找我什麼事?”
秦墨目光幽深的掃了一眼,薄脣輕動,“眼睛有血絲,臉色微黃,你昨晚沒睡,衣服也是昨天的。”
榮崢心裡一緊,卻不見秦墨有下文。
九叔是什麼意思?
他不懂了。
許久,秦墨的聲音幽幽的傳來,“聽老爺子的意思是不打算報警了,所以把事情交給你來查,是嗎?”
“是。”榮崢坐在沙發上,目光閃躲。
“那你就好好處理吧。”
“是,九叔。”
榮崢看着秦墨,心裡越發的不安,九叔叫他來,又不把事情說明,然而他這樣子好似什麼都已經知道了似的,這讓他心裡更緊張了。
九叔到底是隻知道他抽了秦樑這事,還是也知道了小嬸嬸被偷nei衣的事?只是,按照九叔的性子,知道了小嬸嬸的事兒,不應該這麼淡定纔對啊,難道是顧慮大家的感受?
偷衣服不算什麼大事,但是偷nei衣,這事兒想想就心裡發毛,因爲心裡變太的人比殺人範還要讓人覺得驚悚。
“他醒了,通知我,我要跟這個侄子好好談談。”
秦墨眯了眯眼,目光變得陰沉起來,辦公室內的空氣也變得壓抑。
這一刻,榮崢才確定,九叔不僅知道小嬸嬸的事了,還知道他抽秦樑的事。
“九叔,爲什麼?”榮崢問。
爲什麼你還這麼淡定?
秦墨眯了眯眼,投給榮崢一個白癡的眼神,“你覺得,事情一旦捅破,苡寧會怎麼想,老爺子會怎麼想,八姐會怎麼想,別人會怎麼想?”
“但...但也不能太便宜他了。”
既然九叔已經知道了,那麼他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九叔顧慮親情這沒錯,但也不能讓小嬸嬸受委屈啊。
“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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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秦樑終於醒了,醒來之後的秦樑一言不發的看着天花板,對身邊的練藝萱看都沒有看,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東西也不吃,坐在一旁的練藝萱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阿樑,要不要吃點東西。”
聽言,秦樑慢悠悠的轉頭看着她,並沒有開口說話。
“要喝水嗎?”練藝萱繼續問。
這次,秦樑乾脆閉上眼睛,不言不語。
見此,練藝萱生氣了,伸手就垂他的胸口,用力垂的狠了,只聽見秦樑悶哼的一聲,皺着眉頭吼道,“神經病啊。”
見慣了秦樑的陽光好脾氣,不想被這麼一吼,練藝萱傻了,一時間忘記了反駁。
半響之後,她心裡低咒:你才神經病。
臥室內,氣氛有些怪異。
練藝萱受不了他這半死不活的模樣,起身要出去的時候,秦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扶我起來。”
“溫柔點會死嗎?”
練藝萱再一次被吼,脾氣也上來了,當場撒手,扶坐一半的秦樑直接倒回窗上,痛的他直咧嘴。
“你覺得誰溫柔你就叫誰扶啊,叫我做什麼?”她又不是出氣桶。
“你...”秦樑怒瞪着她,咬牙道,“潑婦...”
練藝萱笑了,“秦樑,你這樣子的可不是我乾的,有氣別衝着我來。”
“出去。”秦樑面色不好的看着她。
練藝萱把耳機帶上,躺到氣皮椅上,裝作聽不到他的話。
剛纔我想出去你不讓,現在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多沒意思啊。
見她不動,秦樑加大了聲音,“出去,聽見沒有。”
“嘭”的一聲,一個抱枕飛了過去。
練藝萱擡眼,正好對上秦樑發怒的眼神,繼續閉眼,道,“我不想出去。”
“沒事你在這裡幹什麼,我要休息。”他雙眼有些紅,“出去陪外公和舅媽聊聊天不好嗎?”
聽言,練藝萱冷哼的站了起來,指着他,道,“秦樑,別一口一個舅媽的,我聽着噁心。”
“練藝萱。”秦樑一字一頓的咬着他的名字,“她是長輩。”
“呵呵...”她冷笑,“秦樑,在你眼中,你真的把她當成長輩,當成舅媽了嗎?”
如果是,那你又何必偷她的nei衣?
“你神經病啊。”秦樑再次低吼。
“別否認,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了。”她逼近。
對上練藝萱好似看透一切的眼睛,秦樑忽然有些心虛,裝傻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沒有說話,而出摸出手機,翻開之前拍好的照片,“那你跟我說說,這是什麼,別說這是你送給我的,你知道我從來不穿有蕾si的東西。”
秦樑看着手機上的照片,臉色有些扭曲,隨即,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翻開窗頭櫃,那個盒子卻不見了。
“舅媽在你心中真是不一般啊,你連她的nei衣都拿來收藏。“尖銳的聲音帶着濃濃的諷刺,絲毫沒有掩飾什麼。
都說法國人浪漫,內涵,可是兩人在法國呆了那麼久,卻半點內涵都沒有。
秦樑緊握拳頭,死死地盯着練藝萱。
“別忘了,她是你舅舅的老婆,你的舅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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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樑被榮崢接了出去
咖啡廳的包廂內,秦墨一手掐着煙,嘴裡吐着繚繞的霧氣。
“給你兩天時間,搬出秦宅。”秦墨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情感,而且開門見山,很直接。
秦樑擡頭,第一次對着秦墨的眼睛,半天擠出兩個字,“舅舅,爲什麼?”
看着秦樑無辜的表情,秦墨胸中的怒氣在猛烈的燃燒中,薄脣輕扯,“我不追究,是看在老爺子和八姐的面上。安苡寧,我秦墨的合法妻子,你的舅媽,我不允許任何人對她有一絲一毫的覬覦,那個人,包括幫你在內。”
榮崢翹着二郎腿,手指轉動着手槍,只要這小子敢亂來,他肯定會給他一槍。
當初他就覺得練藝萱有問題,沒想到,有問題的不是她,而是眼前這個人渣。當時,他查到的信息中,他和小嬸嬸並沒有交集。
那麼,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秦墨眯了眯眼,冷沉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