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怎麼了?”
護士推車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安苡寧一邊抱着孩子,一邊嘔的稀里嘩啦的,與此同時,懷中的孩子也哭鬧的很厲害。
“嘔....”安苡寧又是一陣嘔吐,兩眼淚汪汪的,強行深吸一口氣才能開口說話,“孩子...尿了...”
不僅尿了,還拉了粑粑,她想要給孩子換尿布,在看到上面的一堆東西時,她忍不住吐了。
這是安苡寧住院一個星期之後,入住月子中心的第一天,她還來不及參觀裡面的環境,就吐了。
一個孩子哭了,另一個孩子也哭了,一下子,整個房間都是嬰兒的哭聲。
見此,護士趕忙上前,一邊將孩子抱出來,一邊按了鈴聲,24小時準們看護的人員也聞聲趕來。
兩個人照顧孩子,一個人照顧安苡寧。
“太太,您沒事吧?”
護士看着安苡寧又是吐又是流淚的,不由得擔心了。
這位客戶是私人訂製的,住的房間也是最好設施最齊全的,他們不敢怠慢。
安苡寧吸了吸鼻,皺着臉,道,“我肚子疼....”
說着,安苡寧想伸手去按肚子疼的地方,立即被護士阻止了,“別...”護士抓了她的手,“您的傷口還未全部癒合,不能用手觸碰,我先扶您躺着吧。”
安苡寧躺下去之後,護士給她檢查了一遍,柔聲的問道,“太太,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還是疼。”安苡寧的聲音很虛弱,“已經一個星期了,爲什麼我的還這麼疼?上洗手間都不方便。”
這是她納悶的地方。
“每個人的治癒情況不一樣,可能太太您恢復的比較緩慢,您要是有什麼不舒服都可以說出來,我們都會給您提供幫助的。”
這位秦太太轉進來前的資料他們都已經看過了,體質不是很好,又是剖腹產的,免疫力有所下降,所以傷口恢復的很慢。
按照正理,剖腹產三天後便能自由下地了,可是這位太太到現在下地的侷限只在於上洗手間。
由於在醫院的時候,天天躺着,吃的東西也不多,現在本身的營養有點失衡。
還有就是,秦太太的情況比較特殊,就是看了孩子的粑粑會吐。
安苡寧躺了一會,視線落在了對面的液晶電視上,“很久沒有看電視了,麻煩你幫我轉到a城的娛樂頻道。”
“太太,液晶電視有輻射,光線會傷害眼睛,您到下個星期才能適當的看電視。”
安苡寧不說話,但是感覺越來越煩躁。
見安苡寧不說話,護士笑了笑,“您先好好休息,我們出去了。”
護士們都出去了,一下子,室內變得很安靜。
安苡寧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窗上,覺得很無聊,煩躁的情緒又涌了上來,整個人很難受。
最後,受不住,她打電話給藍靜恩。
中午的時候,藍靜恩來了。
“靜恩,你吃過了嗎?要不要一起吃?”
藍靜恩看她吃飯的模樣,一點食慾都沒有,這裡碰一下,哪裡碰一下,下口的卻很少,這樣下去,怎麼行?
看她才生完孩子一個星期,臉都明顯瘦了,在不吃東西,身體怎麼受的住?
“寧寧,你多少吃一點吧,看你都瘦了。”藍靜恩開玩笑道,“要是坐月子都比平常的瘦,別人肯定會說秦墨虐待你。”
安苡寧頓了頓,眉頭微微擰起,“可是,我真的吃不下。”
她沒有胃口。
藍靜恩翻了翻白眼,道,“你也別整日呆在窗上,多出來走動走動,免得浪費這月子套餐。”
別的月子中心沒有月子套餐,很明顯,安苡寧的月子套餐是營養師專門給她定製的,按照她這麼吃,秦墨燒的錢可是白燒了。
“我要是能正常走動,也不會這麼無聊了。”愁。
見她愁眉苦臉的,藍靜恩知道這個話題有點不對,於是沒有在說話,起身去看了寶寶,在看到旁邊的奶粉時,她問道,“孩子這幾天都是喝奶粉的嗎?”
“恩。”安苡寧點頭。
藍靜恩折了回來,看着她的菜,燙,都是一些營養製品外,並沒有催nai的。
“你不打算給孩子母乳餵養嗎?”
“想啊。”安苡寧放下筷子,看着她,“秦墨說等我好了在請催ru師過來。”
聽言,藍靜恩瞄了瞄她的胸口,然後指了指自己的,“你不覺得胸口難受嗎?”
安苡寧搖了搖頭,“沒有啊。”就是有點漲。
好吧。
藍靜恩看她好像什麼都不懂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了想,還是覺得她有必要說一下。
“你現在吃的月子套餐營養成分很好,又很容易吸收,你現在傷口沒痊癒不宜吃太油膩的東西,而這些食物能很好的幫助你恢復身體。雖說你現在身子虛弱,不宜餵奶,但我建議你現在就開始催nai了,免得時間長了就沒有了。不宜抱着喂孩子,你可以擠出來,讓孩子啃着奶瓶喝也行,總不能一直讓他們喝奶粉吧?”
聽了藍靜恩的話,安苡寧覺得自己不懂得太多了,只是,她的情緒一直起起落落的,很是煩躁,而且胃口也不是很好。
見安苡寧不語,藍靜恩繼續道,“雖說哺ru很容易讓身材變形,但你現在住的是高級月子中心,在這裡,有最好的教練幫你恢復身材,所以你就放心吧。”
住這麼好的地方,不好好利用,那就是暴殄天物。
藍靜恩心裡嘆了嘆,她這位朋友,雖是嫁給了秦墨這麼有錢的男人,可她好似還學不會享受這一項。
“靜恩,你把孩子抱過來給我吧,我想抱抱她。”
藍靜恩把孩子給她抱來,安苡寧抱着孩子,很仔細的看着highness,那眉頭時緩時皺。
“怎麼了。”藍靜恩問。
“都一個星期了,highness還是沒什麼變化,我怕他以後長得不好看。”
話一出,藍靜恩翻了翻白眼,“你這是杞人憂天吧,秦總和你的基因擺在這裡,孩子能難看到哪裡去?都說一孕傻三年,你這樣子,以後還能回去好好上班嗎?”
別到時候怎麼拿筆畫圖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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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這樣做真的好嗎?”
中午十分,一家休閒酒吧裡面,榮崢坐在吧檯上,舉酒看向秦墨。
那人可是你‘大舅’啊,你居然算計自己的‘大舅’。
秦墨呡了一口酒,目光微涼,“有什麼不好的?男未婚女未嫁,挺好的。”
榮崢:“...”
雲天景,只怪你有一個好‘妹夫’啊。
“我有事,先走了。”
秦墨端着酒杯,仰頭將杯中的液體喝光,目光若有若無的投向了前邊的包廂裡面,放下杯子,出了酒吧。
榮崢見秦墨走後,眉毛挑了挑。
真的要他把門給鎖了?
這手段不高明啊,事後他們肯定知道是他們乾的。
榮崢想了想,又折回了包廂。
包廂裡面,南淺玥喝多了,雲天景也喝的好多,還有其他的高層,也喝的有些醉醺醺的。
說實話,大中午的喝酒,好似沒有晚上喝的有情,調,可是白天喝酒好像比較容易醉。
“秦墨那面癱呢,我還要跟他喝。”南淺玥醉醺醺的拿着杯子,身子歪到一邊去。
榮崢見此,嘴角勾起,“九叔回去給孩子換尿布去了。”
“切...”南淺玥叫了起來,“誰相信啊。”
“我相信。”雲天景開口。
“九叔是a城公認的好男人好老公,你以爲男人個個都是渣?”榮崢翹着二郎腿,抽着煙。
“對。”南淺玥站了起來,“a城的男人都是渣,你也是個渣渣。”
被人說是渣渣的榮崢眉毛挑起,戲虐的道,“你這麼激動,是不是又被拒絕了?”
“你在說,我撕爛你的嘴。”南淺玥激動的甩開杯子,卻因爲身子晃動的幅度太大了,一下子歪到了雲天景的身上。
榮崢見此,目光深了幾分,“不能喝就別逞強,雲天景,給她倒點綠茶醒醒,我先回去了。”
榮崢走了,其他的高管自然也跟着出去了,一下子,包廂內只剩下南淺玥和雲天景兩人。
雲天景拍了拍她的臉,“還能走嗎,我送你回去。”
忽然,南淺玥掙扎起來,“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不回去。”
她推開雲天景,自己踉踉蹌蹌的出了酒吧,跟出來的雲天景看見她直接往馬路上走,很擔心她被車撞了,趕忙將她扶迴路邊。
“你喝醉了,我先帶你去酒店休息。”
雲天景在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房,想將南淺玥安置好就出來的,誰知道後面卻出現了意外,南淺玥抱着他,就不放手了。
“爲什麼我喜歡他這麼多年,他就是不喜歡我呢,爲什麼,我不好嗎,不漂亮嗎?”
雲天景頭痛了,喝醉酒的女人更讓人頭痛,他不想安慰失意的醉鬼,掰開南淺玥的手時,卻被她纏的更緊。
“放手,聽到沒有。”
“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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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洗頭。”
用過晚飯後,安苡寧便一直盯着秦墨看,看了很久才鼓起勇氣說這句話。
一個星期不洗頭了,很癢,很油,很難受。
“你先躺着別動,我叫護士過來給你洗。”
“我還想洗澡。”
聞言,秦墨嘴角一勾,深邃的黑眸流轉着波光,“先洗頭吧,晚點在洗澡,不急。”
“恩。”安苡寧點點頭。
沒一會,護士來了,扶着安苡寧上了洗頭窗,由於她的身子虛弱的原因,洗的很快,也沒有用吹風機,用吸水較強的乾毛巾給她擦,擦得半乾的時候才扶她起來。
“秦先生,建議太太多下窗活動,利於身體恢復和增加食量,提高免疫力。”
秦墨點了點頭,走過去扶着安苡寧,關心道,“傷口還疼嗎?”
“不怎麼疼了。”安苡寧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腰身一直是彎的,而且有點小心翼翼的感覺。
看她走路的姿勢,秦墨就知道她說的不是真的。
“痛就說出來,我不會笑你的。”
聽言,安苡寧回頭嗔着他,“你敢笑試試?”
秦墨輕笑出聲,道,“小的不敢。”
安苡寧笑了笑,“這還差不多。”
兩人在室內走了幾圈,安苡寧便覺得累了,躺回窗上的時候,秦墨給她捏腿。
捏完腿,捏手臂,動作不輕不重的剛好,安苡寧舒服的直想睡覺,然而,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婆,你今天少穿了一件衣服。”
秦墨幽暗的視線落在她胸口的兩個凸起,波光瀲灩的流轉着。
安苡寧睜開眼,半響之後才反應過來,瞪着他,“一天不調xi我你就不舒服是不?”
不說還好,一說,安苡寧就臉紅,而且,還覺得他的手很熱,彷彿帶着電。
秦墨挑眉,“苡寧,你是我老婆,不調xi你我調xi誰?”
安苡寧:“....”
她現在是傷患好嗎?
頓了頓,她道,“我是故意不穿的。“
秦墨:“...”
這算不算反調xi?
安苡寧繼續開口,“漲漲的,穿多了不舒服,等過幾天要喂nai,估計每天都這樣。”
聽言,秦墨微微蹙眉,“你現在身子虛,不宜餵奶。”
“孩子天天喝奶粉好可憐,你看,一個星期過去了,highness和傾城的體重都沒有什麼變化,我這個做媽媽的看着心裡着急。”
隔壁的孩子長得白白嫩嫩的,自己的孩子卻還皺巴着沒長開,她心裡看着難受。
秦墨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安慰道,“孩子現在還小,慢慢來,不着急,時間也不早了,我帶你去洗澡。”
安苡寧現在的身子還不能淋浴和泡澡,只能擦洗。
衣衫褪去,安苡寧微微紅着臉,別開頭不去看鏡中的自己的身影,不用看,她也知道,肚子那裡,很醜。
“苡寧...”
耳畔,是秦墨溫柔的叫喚,語氣間帶着的氣息微微的灑在她的頸側。
安苡寧吞了吞口水,道,“開始吧,等會水涼了。”
裡面的水,是會所配置好的。
秦墨沒有說話,拿着毛巾,低着頭,開始動手。
到腹部的時候,安苡寧忽然叫了一聲,“秦墨...”
秦墨一頓,擡頭看着她,卻見她紅紅的臉,不由得站直了,伸手勾着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害羞。”
一語罷,秦墨又開始未完成的工作,只是,沒等他伸手去擦,安苡寧便快他一步將疤痕蓋住。
“別看....”
這個疤痕,很難看。在沒有拆線前,疤痕的長度還是很長的。
秦墨半跪在地上,凝視着那條痕許久,食指輕輕的撫着,落下一個輕如羽毛般的吻。
“等你出了月子,我請專家過來給你看看。”他抱着她,再次親了親她的額頭。
“沒事的,等拆線了就不會這樣了。”安苡寧說道。
其實,她不穿露臍裝,有沒有也不那麼重要,心裡雖是這麼想的,但是每次換衣服的時候,心裡總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想去看這個疤痕。
“身上有痕總是不好的,好好愛護自己的身子總歸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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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酒店房間內,傳來一陣尖叫聲。
南淺玥看着凌亂的大窗,還有散落了一地的衣服,抱頭大叫起來。
天啊,這是怎麼一回事?
身上光溜溜的,她趕忙下地把衣服穿起來,悲催的是,衣服都爛了,她只好上窗把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
被子全部被拉開,雲天景也醒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呆怔了好久。
南淺玥見雲天景醒了,起身去踹他,罵道,“無恥,魂淡,王八蛋....”
雲天景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的淡定,“南淺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還是冷靜點吧,別一副我強迫你流,氓的樣子。”
“難道你不是嗎?”南淺玥跳了起來,這一跳,嘶,真他,媽的痛。
聽言,雲天景覺得頭痛,懶得理南淺玥,自顧下窗穿衣服。
正在這個時候,門,被敲的震天響。
聽到有人敲門,南淺玥慌了,“怎麼辦,怎麼辦?”
她的話剛說完,就有人破門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