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柔偷偷瞄了一眼宮辰珏,見他沒有注意到這邊,隨即穿好鞋子準備上樓。
結果才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了深傾的身影出現在走廊上。
他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臉色還有點蒼白,身子單薄的讓人有點心疼。
慌神間,深傾就已經到了秦思柔的面前。
“你怎麼起來了?”秦思柔隨即回過神,定定開口。
“點滴已經打完了,所以我就下來了。”深傾淡淡一笑,蒼白的臉色也因爲這個笑容變好了些。
“雖然燒退了,但是醫生說你的身子還有點虛,這段時間要多休息,去客廳裡坐着吧。周嬸已經在準備晚飯了,到時候你多吃點。”秦思柔開口。
“不用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深傾眸子垂了垂,緩聲。
“有事?什麼事比你的身體還重要?”
“我繼續留在這裡你也不方便,而且……宮辰珏也會不開心。”深傾說的淡然。
聽他這麼說,秦思柔眉頭微蹙,一會之後纔開口:“你不用管他,他就是那樣的性子,沒什麼惡意的。”
“其實……他不喜歡我也是應該的。”深傾的聲音小了些。
“嗯?”秦思柔有點沒太聽清楚。
深傾眸光閃爍過一抹亮光,視線緊緊鎖着秦思柔,定定開口:“畢竟沒有誰會對想着自己妻子的男人有好臉色。”
“你瞎說什麼。”秦思柔的神情頓時沉了下來,語氣也重重了些。
“我沒有瞎說,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叫你姐,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把我當成以前的秦深,請試着把我當成深傾,當成一個男人。”深傾的視線很認真。
看着這樣子的他,秦思柔一時間竟然有點說不上話來。
“其實你認不認我都已經無所謂了,雖然秦深離你更近些,可那不是我想要的。”深傾嘴角噙了抹上前,突然上前抱了一下秦思柔。
他這擁抱很大方,不帶任何情慾,就只是一個純粹的擁抱。
秦思柔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回過神後,正準備推開他,他卻先一步鬆手了。
兩人站在的有點近,也是這個時候,秦思柔才發現,他居然比自己高了很多。
面前這張臉看久了,竟然覺得十分的陌生。
時隔這麼多年,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還不到她肩膀的小孩子了。
秦思柔動了動,準備說話,可她還沒開口,深傾就已經打斷了她。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但是我的性子你應該是知道的,我決定的事情沒有誰可以說服我。我生來就被拋棄,對這個世間並沒有任何留念,你是我存留在這個世間上最後一點執念,所以,請不要剝奪我生存下去的動力。”
深傾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輕鬆,臉上也帶着笑,可看着他那黝黑的眸子,秦思柔知道,他沒有再開玩笑。
“好了,我先回去了,後面再聯繫。”深傾淺淺一笑,伸出手揉了揉秦思柔的腦袋。
那姿勢讓秦思柔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是了,以前他剛回來的時候,她就總這樣揉他的腦袋,似乎還因爲這個事情,他們還打了一架。
秦思柔的神情剎那間變得有點迷離起來,思緒也飄的有點遠了。
“你是不是應該要去洗個頭發?”突然間,一道低沉的聲線傳了過來。
秦思柔一擡頭,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豁然變成了宮辰珏。
秦思柔扭頭看了下四周,已經沒有深傾的身影了。
“他已經走了。”宮辰珏臉色一沉。
“哦。”秦思柔還有點沒回過神,輕應了聲。
“你這樣可是會讓我誤會的。”見秦思柔失神的厲害,宮辰珏的眸子也眯了起來。
“剛纔……”秦思柔擡頭看向面前的男人,想要把深傾的話告訴他一聲,可想了下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最後只好作罷。
“算了,你的事情談完了?”秦思柔收斂好臉上的情緒,繞開了這個話題。
“嗯。”宮辰珏幽深的眼底滑過一絲異色,也沒有再追問。
“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去公司吧。”反正現在深傾也已經走了,他留在家也沒什麼意義了。
“剛纔陸三跟我說,龍爺已經派人去調查蔣新蘭的事情了,我讓人加了一點料。”宮辰珏想了下,開口。
“加了點料?你加了什麼?”秦思柔的注意力隨即被帶到了這個方向。
“加了一點足夠讓她和龍爺的關係快速破裂的料。”宮辰珏薄脣輕啓。
聽他這麼一說,秦思柔的臉上瞬間染上了一絲好奇。
宮辰珏牽着她的手,轉身上樓:“上去再跟你說。”
……
而龍爺這邊,一個身材矮小,眸子卻靈活無比的男人正站在他面前。
“龍爺,我已經好好調查過蔣新蘭這個女人了,果不然不出龍爺所料,她絕不是什麼善類。”男人小聲道。
“你都查到了什麼?”龍爺手上還端着一杯紅酒,眸光有點悠遠。
“之前秦思柔說的並沒有錯,她在進入秦家之前,確實已經有了一個多年的情人。他的原名叫做鄧權,就是一個三流小混混,後面不知道怎麼被蔣新蘭安排到了秦氏,還混到了一個經理的職位。這些年,他們合夥幾乎是掏空了秦氏,後面還是宮辰珏出面,注資秦氏,才挽回了這一場危機。”
“而且據我所知,秦正國中風癱瘓的事情也是她在幕後下的黑手,這女人心思極其歹毒,城府很深,這次接觸龍爺您,估計也是想要藉助您的力量消滅秦思柔這個絆腳石。”
“就只有這些?”龍爺的語氣沒有什麼變化,不過那眸子卻多了幾分暗色。
“對了,那位鄧權之前不是被秦思柔送進監獄了嗎,但是這幾天我好想又看到了他。而且還偷偷和蔣新蘭見面了,這是我拍下來的照片。”那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疊照片。
龍爺掃了一眼,照片上的兩人舉止十分親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常的關係。
“蔣新蘭對他十分的闊氣,住的用的都是最好的,看得出來他們的關係很好。還有,他入獄的這段時間,蔣新蘭幾乎是花盡了所有的錢財才把他給弄出來的。”
聽到這些,龍爺的好臉色已經完全繃不住了,一揮手,連帶面前的桌子都給掀翻掉了。